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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雀不放心她身邊那個助理,于是就沒有額外帶人。 畢竟她雖然素來瞧不上薛井年的人品,但對于底線問題,她信得過他。 酒保領(lǐng)著鄢知雀往里走,到了卡座。 薛井年起身走過來,低頭問她:“到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出來接你?!?/br> 他靠得近,鄢知雀微微蹙了下眉,側(cè)開腦袋。 薛井年見狀,站直身體后退了半步,將二人間的距離把握在合適的維度。 這時,座位中央一個脊背筆直的中年男人笑瞇瞇站起來:“這位就是雀小姐?” 鄢知雀笑著走上前,主動朝他伸出手:“渡邊桑,您好?!?/br> 鄢知雀來的路上薛井年才匆匆告訴她,今天除了漫展籌備方外,贊助商也來了幾個。 其中最大的贊助商便是眼前這位姓渡邊的日本人。 渡邊伸手握住她的手,無框眼鏡下一雙三白眼露出溫和斯文的眼神:“雀小姐,快請坐?!?/br> 他無名指指腹妝似無意般撓了下鄢知雀的手掌心。 鄢知雀淺淺笑著,松開了手。 她又與在場的其他男女握了手,然后才在渡邊的熱情招呼下坐在靠近中央的位置。 左側(cè)是渡邊,另一側(cè)則是薛井年。 “雀小姐喝什么酒?”渡邊不動聲色地將一杯已經(jīng)倒好的洋酒擱到她面前,笑容愈加和煦:“不如陪我喝點軒尼詩干邑?” 軒尼詩XO,烈性白蘭地,酒吧鎮(zhèn)場的XO酒三巨頭之一。 鄢知雀自成年起就混跡于各聲色犬馬場所,雖不能稱為酒場老手,但最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不可能不清楚。 ——不是自己眼皮子底下開出的酒,喝不得。 薛井年顯然也知道這檔子腌臜事,于是幾乎是渡邊的話音一落,他就笑著去拿桌上那杯酒:“雀總家里還有孩子,這杯酒我替她喝?!?/br> 渡邊按住他的手,鏡片后面的眼神冷了七分,“雀小姐連一杯酒都不愿意喝?我第一次在生意場上見到不能喝酒的女士,莫非此乃南城特色?” 在職場與商場上,總有人在女性受到不公正對待時控訴男女平等問題。而真正的男女平等,除了獲得該獲得的職位與資源外,更應(yīng)該付出該付出的努力。不會因為男性與女性的區(qū)別,而有所不同。 換言之,男人談生意喝酒,到了女人這邊,就沒有什么不能喝的道理。 別人讓著你,不用你多喝,是情分。 把該喝的酒喝了,是本分。 而把該喝的酒機靈地喝了或者機靈地不喝,這才叫做本事。 鄢知雀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她粲然而笑:“我從十七八歲就開始喝酒了,沒什么不能喝的。南城的叫得上名號的酒吧啊,就沒有我鄢知雀沒有去過的。說來好笑,我結(jié)婚前還有南城夜店小公主之稱呢。” 把唐慕瑤的名號借來用一用再說。 總歸不可能去驗證真假性。 渡邊重新露出笑意,轉(zhuǎn)過目光饒有興味地瞧著她:“雀小姐那么厲害?” 鄢知雀烏眸彎成月牙形狀,上翹的眼尾帶了媚,風(fēng)情盡顯。 嬌憨又不失嫵媚。 鄢知雀不急不緩道:“我喝酒啊,喜歡玩點兒花樣,不知能否邀請在座的幾位與我一起?” ** 十米開外的另一個豪華卡座。 男人清雋冷漠的臉頰隱在半明半昧的燈光下。 許璟義憤填膺:“聞哥,你看那個姓薛的,都帶知雀姐認識什么三教九流之輩?。∫艺f,你就該好好警告警告那姓薛的。這樣吧,要不我找人教訓(xùn)他一頓出出氣?” 聞西珩淡淡看了他一眼。 許璟撓了撓頭,“這是要還是不要?” 聞西珩輕啟薄唇,嗓音清冽微寒:“違法?!?/br> 許璟:“……” 您還挺遵紀(jì)守法哈。 哦,差點忘了,眼前這位學(xué)生時代可是抓風(fēng)紀(jì)的好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學(xué)生會會長,堪比教導(dǎo)主任plus版。 許璟頓時有點同情鄢知雀了。 這么看來,鄢知雀嫁給他聞哥那六年,過得肯定規(guī)規(guī)矩矩啊。 指不定被怎么收拾呢。 哎,不對啊。 真規(guī)矩,怎么可能傳出她和前男友荊桓城舊情復(fù)燃的緋聞來? 遠遠的,許璟瞧見鄢知雀讓酒保開了瓶酒,接著她似乎與身側(cè)的薛井年說了什么悄悄話。 隔得遠,他瞧不太清楚,但隱約看得出來姿勢頗為親密。 許璟趕緊將目光從鄢知雀那個卡座收回來,偷偷看了看聞西珩。 男人流暢的下顎線條泛著冷,周身強大氣場中帶上了一股山雨欲來的危險感。 許璟嗓子發(fā)干,尬笑:“那啥,聞哥,你別吃醋啊,知雀姐說不定只是……” 男人微微側(cè)過頭,深淵般的黑眸攫住他的目光:“前妻罷了,我有必要吃醋?” 許璟:“……” 那您這要殺人的表情是練習(xí)表情控制嗎? 作者有話要說: 聞西珩(吃醋臉,氣):前妻罷了。 沈淮景:這才哪到哪啊,等我粗來你還不得氣死:D ** 不會用原生家庭來洗聞狗,事實上,評論里已經(jīng)有小天使看透聞狗啦o(*////▽////*)q ☆、第 34 章 鄢知雀大大方方地喊酒保新開了一瓶桌上的XO, 又要了五個新的酒杯。 矮腳玻璃大肚杯中傾倒入半杯洋酒,五個杯子, 外加渡邊專門擱到她面前的那一個, 恰好一共六杯。 渡邊挑了挑眉, 笑容頗為斯文敗類:“雀小姐玩什么花樣?” 鄢知雀笑了下,從隨身攜帶的包包中取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袋子。眾目睽睽之下,她撕開包裝, 將袋子中的白色粉末倒入其中一杯酒中。 除了渡邊與薛井年之外,其余三人的臉色不約而同僵了一下。 鄢知雀莞爾笑:“諸位不用緊張, 這是我補妝用的散粉罷了。我們就來玩誰喝到這杯‘中獎’的酒如何?” “這玩法?” “喝到散粉的那位可以指定在場的一個人完成一件事,比如跳脫衣舞?!?/br> 渡邊撫掌而笑:“雀小姐的玩法果然新鮮,我喜歡?!?/br> 鄢知雀看了眼薛井年。 薛井年心領(lǐng)神會, 打了個響指讓服務(wù)生取若干個眼罩來。 鄢知雀立馬笑道:“不用那么麻煩,我負責(zé)隨意調(diào)整酒杯的位置, 煩請諸位先轉(zhuǎn)過去背對著我這邊如何?一會兒選的時候呀,剩下的最后那杯歸我。” 無人提出異議,渡邊摘下無框眼鏡, 黑眸帶著審視的意味,笑著說:“雀小姐會遵守游戲規(guī)則嗎?” 在場六個人, 其他三位贊助商無疑會站在渡邊這邊,所以相當(dāng)于四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