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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找律師洽談?!?/br> 來之前她托朋友臨時找了家信得過的律所,粗略擬定好這份離婚協(xié)議。 聞西珩不急不緩走過來,在她斜對面坐下。 鄢知雀把離婚協(xié)議往他那邊挪了挪。 “你錯了?!甭勎麋褚凰膊凰驳囟⒅?,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擷起紙張一角把協(xié)議書拿起來,干凈利落地揉成一團,“我就是喜歡用下三濫手段?!?/br> 他不明白她有什么不滿意。 在家有十數(shù)傭人伺候,出門圈子里的人都對她眾星捧月。珠寶首飾從來不缺,各種賬單他簽起字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更重要的是,他鮮少干涉她的自由,給了她他所能給予的最大的縱容。 她究竟還有什么可不滿意的地方? 鄢知雀從容地從包包里取出第二份放茶幾上,“沒事,我準備了好幾份?!?/br> 聞西珩再一次揉成紙團。 鄢知雀就算再暗示自己別生氣,也忍不住懟他了:“你是不知道‘體面’兩個字怎么寫?” 聞西珩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紙團,輕輕笑:“你以為就單單兩個項目的事?不是威脅,是震懾?!?/br> 含笑的桃花眸勾起,一副“你能拿我怎么辦”的架勢。 看得鄢知雀想下手揍他。 鄢知雀輕嗤,旋即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睇著他:“那不知聞總還準備了什么戲碼?聞西珩你聽好了,我們的婚姻就只是一場商業(yè)合作,現(xiàn)在我不想和你繼續(xù)合作下去了?!?/br> 聞西珩一哂,語氣不善:“你當初嫁給我,做我聞西珩的夫人,是因為你別無選擇。你以為現(xiàn)在的你就有得選?” 鄢知雀被他戳中痛腳,一時間沒想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是的,當初她接受安排、愿意嫁給他,除了自小就明白要奉獻出自己的婚姻這個道理外,更深一層次的原因則是恰如他所說,她沒得選。 在鄢家,她處于弱勢地位。 鄢姿然從小到大就是個學霸,大學畢業(yè)前就早早進了公司實習。鄢姿然的母親朱婉蓉日夜常伴鄢父左右,擁有隨時吹枕邊風的便宜。 而她呢。 她天生反骨,只會氣她那個天天訓斥她的老父親。 如果她不答應聯(lián)姻,那么,徹底惹怒鄢父之后,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她會成為一顆棄子。 不會有人幫她說話。 不像鄢姿然,不管怎么樣,只要朱婉蓉在一天,做母親的總歸會護著她。 鄢知雀咬緊牙關,脊背挺得直直的,像一只驕傲的白孔雀。 “這就不勞聞總關心了,你只需要在這份離婚協(xié)議上簽好你的名字。”她拿出包里僅剩的一份離婚協(xié)議丟他身上,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聞西珩第三次將離婚協(xié)議書揉成紙團,然后將腿上的另外兩個紙團拿起來,一個一個朝她Jimmy Choo新一季春夏系列高跟鞋上扔。 “我勸你冷靜一點?!蹦腥苏Z氣極淡。 ** 折戟沉沙。 婚沒能離成反倒沾了一肚子氣。 鄢知雀氣得直到上了車,都還平靜不下來。 司機請示是否回南山公館,鄢知雀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不回,去創(chuàng)業(yè)園?!?/br> ** 聞西珩打開手機,看了眼保鏢上報過來的實時行程。 他冷冷勾唇,啪一聲將手機丟上辦公桌。 沒一會兒,薛印進來匯報工作。匯報完,他問起那兩個項目的事:“您和夫人吵架了?故意卡審批流程?” 這也太幼稚了吧。 小學生吵架嗎這是? 能不能有點成年人的風度? 你是男人,男人啊大哥! 聞西珩眼瞼微垂,問道:“你覺得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什么都能說?” “什么都能說。” 薛印.心道,那我覺得你不是個人。 他露出一個職業(yè)化的笑容:“工作狂魔?!?/br> “你覺得我和鄢知雀之間算什么?” 薛印興致勃勃,八卦道:“你們果然吵架啦?” 聞西珩抬眸,一個眼刀飛過去。 凜冽似劍。 太太要鬧離婚這種事,他自然不會跟旁人說。 薛印立馬站直,微笑:“您和夫人相敬如賓、伉儷情深,自然羨煞旁人。” “說實話?!?/br> “表面夫妻?!?/br> 聞西珩目光一凝,冷淡道:“你可以出去了?!?/br> 薛印沒走,自顧自地笑道:“說起來,我太太前陣子跟我鬧離婚呢。她嫌我留給家人和孩子的時間太少,我跟她說啊,這才哪到哪?我好歹假期充足,就算加了班也會有調(diào)休,不像我老板?!?/br> 薛印是總助,聞西珩跟前的得力干將。但聞西珩的助理團多達十人,特別助理頭銜的就有四人,因此基本不會出現(xiàn)短時間離不開誰的局面。 聞西珩就不同了,他年紀輕輕就不得不臨危受命接管家業(yè),一步步走到今天。 薛印最知道他所承受的壓力。 “你逼自己逼得太緊了?!毖τ⌒Φ?。 他沒有用敬稱,就代表他現(xiàn)在是站在朋友角度說的這句話。 ** 聞西珩一直忙到凌晨一點才回到家。 鄢知雀不在房里。 看來他今晚注定要一個人睡。 聞西珩輕勾唇角,頗有些自嘲的意味。 也是,都鬧離婚了,怎么還會愿意跟他睡一塊兒? 聞西珩走到房門緊閉的二樓最東側(cè)客房門口,里面睡著他要鬧離婚的小妻子。 猶豫許久,他還是選擇轉(zhuǎn)身回房。 無妨,這婚,不可能離得了。 翌日,鄢知雀如往常般睡到九點鐘,九點半走進餐廳用早餐。 不一會兒,聞西珩也進來了。 管家為他拉開對面的椅子,他坐了下來,舉手投足間氣度自華。 他今天額發(fā)放了下來,將棱角分明的冷峻線條柔化了不少。 非常賞心悅目的一張臉。 鄢知雀常年混跡各大秀場,見過不少容色出眾的歐美男模,但說實話,她還是更喜歡聞西珩的顏。 肌rou也是。 他身上的肌rou既不過分賁張,也不會顯得削薄,剛剛好是她最喜歡的那個維度。 鄢知雀單手托腮,靜靜地看著他。 拋開其他的一切,平心而論,這確實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 至少臉和身材都非常具有魅力。 但婚,還是得離。 沒有轉(zhuǎn)圜余地。 這時,聞西珩抬眸看向她,嗓音低沉磁性:“昨天是我過分了,我向你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雀雀(道明寺口吻):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 薛印:現(xiàn)在大家知道我老板為什么后來追妻火葬葬葬葬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