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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標準模板這樣的評價過于夸張,但他必須得承認,當他想要勸慰安撫某個對象時,朝對方露出安撫微笑似乎確實能有一定起效。當赫景意識到他的嘴角彎了起來時,他已經(jīng)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然后他面前的雌蟲整只蟲都警惕的繃緊了。赫景,“……”沒有好的外形支撐,安撫笑容的效用已然是大打折扣,更別說自己在對方心中還留有十分牢固的糟糕形象。赫景迅速收斂了表情,讓唇線回歸平直。他深刻認識到,以他目前的這張臉露出所謂“安撫微笑”,在他的家蟲眼中大約等同于“惡魔微笑”。冷靜,別笑,做個面癱,你可以的。默默在心底將這句話念了三遍,赫景感到他平舉了半晌的手臂已有些發(fā)僵。原本是希望能從現(xiàn)在開始改變,,以更加溫和的方式與對方交流,然而剛剛不慎露出的笑容已經(jīng)讓“別有居心”的標簽被牢牢打在了腦門上,赫景在心底深深嘆一口氣,換了說話方式,“你想讓我等到什么時候?”“非常抱歉,我這就去?!?/br>手中舉了半天的物品終于被接過,雌蟲拿過毛巾和毯子時的神情凝重,赫景看著對方轉(zhuǎn)身前往花園的背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從森的言行里看出了一股認命感。認命感并非是赫景的錯覺,森應下小雄蟲的指令后,心里的確帶著反正躲不過,不如得過且過的心念。擅自干涉刑罰,在刑罰時長未達到時提前中斷,這樣的行為若是被發(fā)布命令的庫嵐知曉,明日等候著森和赫里的只會是更加嚴峻的懲罰。但若是拒絕聽從赫景的話語,不去執(zhí)行小雄蟲發(fā)出的指令,那么后果比起前者也不會好上多少。橫豎都是要受刑,不如現(xiàn)在將幼崽接回來,還能讓淋了一整場雨的對方稍微享受片刻的暖和。森如是思考著,抱著毛巾和毯子快步趕向赫里。——被水充分浸潤過的泥土對其上栽植著的植株來說,是天然甘美的佳釀,可對其上跪著的蟲來說,就是使受罰變得更加煎熬的天然刑罰輔助。在先前雨勢正大的時候,赫里跪著的那處位置正好形成了一個天然小水坑,他的膝蓋就在這個冰冷的水坑里浸泡了至少一個小時。當浮于土層表面的水終于被花園土吸收,圍繞著雙膝的積水退下去時,他的膝蓋也幾乎已經(jīng)失去知覺。突如其來的降雨讓他全身都被雨水淋了個透徹,雨停之后,濕透了的衣服從最里層開始,一層層粘附在身體上。伴隨著夜間溫度低寒的冷風不斷吹拂,赫里感到自己的體溫已明顯升高了些許,頭也開始有些昏沉,但他仍然盡最大的努力端正了姿勢,讓自己的跪姿維持標準。赫里知道他如果沒能堅持撐完這場處罰,就將是給了施罰者又一個新的懲戒理由,說不定還能連帶上他的雌父一起。“……雌父?”正想著不能連累雌父和自己一同受罰,就感應到了大雌蟲在朝自己靠近的氣息。高等蟲族的直系血親間有著天生的親子感應。赫里發(fā)覺雌父在朝自己靠近時一陣焦慮,他希望對方能夠立即轉(zhuǎn)向返回屋里去,不要來管他,但還不待他這一份心愿祈禱完畢,大雌蟲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他眼前,還拿著毯子和毛巾。赫里在看到毛巾朝自己蓋下來時下意識想躲,“您過來做什么?快回去!”說話的聲音放的極輕,但聲音里的堅定一分不差,赫里躲避著對方想給自己裹上毯子的行為,催促著他的雌父快點離開。維持著標準跪姿連跪六個小時之后,身體各處關(guān)節(jié)都有些僵硬,但赫里在躲避時仍是差一點將格斗技巧都使出來,可他面前的雌蟲比他年長許多,近身搏斗經(jīng)驗更是豐富許多,他的躲閃動作被對方輕易看破,很快便被自家雌父牢牢鉗制住,只能乖乖任由對方給自己裹上毯子,用干凈柔軟的毛巾擦拭臉和頭發(fā)。“當他們看監(jiān)控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您來偷偷幫過我了?!焙绽镎f著,看了一眼距離他不遠的監(jiān)控攝像頭之一。攝像頭旁側(cè)的紅點正在閃爍,顯示著儀器設備已經(jīng)忠實記錄下了他的雌父在他受罰時悄悄來幫忙的過程,“您完全可以不用來,我扛得過去。”幾乎已經(jīng)預見了明天庫嵐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看到這一幕時,會怒發(fā)沖冠的將他的雌父一頓訓斥,然后再施以雙倍刑罰的情形,這讓赫里懊惱的咬了咬嘴唇。森明白幼崽的懊惱,他只安靜的為赫里擦拭著頭發(fā),在對方被毛巾遮擋了視線時,微微露出一個苦笑。作者有話要說: Q:請問需要時時克制著自己不能笑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A:……擔心自己被迫變成一個面癱。第4章氣氛僵硬的宵夜【修】赫景在森離開后沒有等多久,就看見大雌蟲帶著個子稍矮一截的小雌蟲出現(xiàn)在房屋轉(zhuǎn)角處。他看到對方之時,正走過轉(zhuǎn)角的兩蟲也都看見了他。主屋門口的廊燈已經(jīng)被赫景打開,遠遠走過來的蟲能一眼辨認出站在門口的是誰。哪怕門口沒有開燈,赫里也能從體型輪廓辨認出站在門口的蟲是赫景,他在看見弟弟的那一瞬間便下意識止住腳步,在感到雌父輕輕推了推自己后,才遲疑的繼續(xù)邁開了步子。赫景清楚的從兄長眼中看到了警惕。森在帶著赫里返回主屋的路上,已經(jīng)告訴了幼蟲讓對方提前結(jié)束懲罰回到屋內(nèi)是收到了赫景的指令。而若是論收到來自赫景的包裹著惡意的“善意”次數(shù),赫里的中獎回數(shù)要遠超過他的雌父,赫里瞬間想象到的種種糟糕后果及不幸場景,比森所想的要詳細許多。當一大一小兩只雌蟲終于走到自己面前,在自己身前并排站定時,赫景從森和赫里身上感到了一模一樣的苦大仇深。就仿佛是兩名從刑場被帶回的囚犯,重新站到了審判庭中,等候新一輪的刑罰審判。至少蟲已經(jīng)帶了回來,赫景努力找出一點他的“送溫暖”行動里還算成功的地方。固定的刻板印象一旦形成,往往需要付出極大努力,且付出極大努力后也不一定能完全消除,赫景無法去責怪對方的防備心過重,在他真心的好意相助前還疑神疑鬼,因為那些給對方留下糟糕印象的事件過去的確全都發(fā)生過。明白讓家蟲發(fā)現(xiàn)并接納自己的轉(zhuǎn)變還需要一定時間,他目前所能做的僅有從細枝末節(jié)處開始轉(zhuǎn)變,讓這些細微的轉(zhuǎn)變逐漸積少成多,慢慢在他的家蟲們心中塑造出一個“新的赫景”。并不清楚面前的小雄蟲在想著什么,森輕聲報告了自己已將赫里帶回后,便和幼崽一同站好,在赫景開口做出下一步指示之前,兩只雌蟲都維持著低垂著腦袋的恭順姿態(tài)。大雌蟲只希望下一道刑罰命令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