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希望陛下能另選賢能，至少應(yīng)該將這個冒牌的葉少卿關(guān)押起來，絕對不能讓他接任教宗，神圣權(quán)杖一旦落在他手上，萬一使芒復(fù)活，陛下您就會成為教廷的千古罪人！”

“荒謬！”夜錚雙眉倒豎，一股巨大的壓力排山倒海般洶涌而至，壓得葉榮臻雙膝重重跪在地上，發(fā)出砰得一響。

“這些不過都是你毫無根據(jù)的信口雌黃，得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頁廢紙，就膽敢聲稱是教廷的秘密，還企圖污蔑圣子，妄議教宗繼承權(quán)，我竟不知，你幾時站到二皇子一邊去了？”

葉榮臻咬著牙挺直脊背，大聲道：“教宗陛下，我并非是替二皇子殿下爭奪繼承權(quán)而捏造事實，關(guān)于芒的秘密，其實您心里是再清楚不過的。即使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是此人的存在本身就足以令人懷疑，我從未帶他來過光明神殿接受權(quán)杖賜福，他何以會覺醒圣光？教宗之位何其重要，怎能傳給可疑之人？在這件事上，寧可錯枉，也絕不能放過！”

他激動的陳情，夜錚卻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垂眼俯視他，漠然道：“倘若如你所說，芒又怎么可能覺醒圣光？豈非自相矛盾？不過是你牽強附會罷了。從今天起，在冊立儀式之前，你就呆在光明神殿懺悔褻瀆圣子之罪吧，叫你的兒子回去告訴葉家人不要多事，如果今天的事泄露出去一星半點，我就讓葉家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br>
“教宗陛下——”葉榮臻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憤怒，“難道您已經(jīng)被芒蠱惑了嗎？！”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葉少卿，終于站到了他面前，斬釘截鐵地道：“我不是你的養(yǎng)子，更不是你口中的芒，我只是我自己，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僅此而已?！?/br>
葉榮臻瞇著眼，冷淡地盯著他：“哼，你終于肯承認自己不是少卿了？”

“我想你誤會了。我的名字本來就叫這個，而且我從來沒有自稱過葉家人，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自說自話。”葉少卿搖了搖頭，平靜地道，“如果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你對那個撿回來的孩子，真的會將他視如已出？在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把他視作自己的兒子？還是說，只是一個便于監(jiān)視和掌控的、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葉榮臻沉默地望著他，似乎覺得這個問題相當(dāng)可笑，良久，才道：“我首先是帝國的將軍，然后才是一個父親。”

夜錚命溫常言帶走了葉榮臻，葉柯仍然抱著一線重歸于好的希望，始終以為父親是聽說葉少卿不肯承認自己身份的事，來跟他談話勸說的，誰知父親卻沒有離開，反而打發(fā)自己回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然則面對冷面的騎士們也唯有默默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葉少卿一對師徒沉默相對。壁爐燃燒的火光映照兩人側(cè)臉上明滅不定。

“剛才葉榮臻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葉少卿注視著夜錚幽深的雙眼，他雖然堅定地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四有青年，一不小心倒霉地接觸到了權(quán)杖神秘的力量，才會來到這里。

可是葉榮臻言之鑿鑿，夜錚看上去又仿佛滿腹心事，藏著許多秘密的樣子，聯(lián)想到自己身邊發(fā)生的諸多疑點，心里難免有些動搖。

正如一年前，他打死也不會想到，穿越這種事會落到自己頭上，現(xiàn)在如果又有人告訴他，其實他就是那個最終要被正義打倒的邪惡大BOSS，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葉少卿有些麻木地想。

夜錚思考片刻，緩緩開口道：“……教廷有許多秘密，并不是全如歷史記載的那樣光明和偉大，史書向來是勝利者對自己豐功偉績的潤色，對黑暗真相的掩蓋，亦是凝聚信仰的手段，葉榮臻所言，未必說謊，但是，他所知道的，也并不是全部的真相，有些事，連我也不敢說完全清楚。”

“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芒和神明，真的存在嗎？”

夜錚走到窗邊，收斂了慵懶和漫不經(jīng)心，目光悠遠地凝視著落地窗外逐漸下沉的夕陽，天邊的晚霞赤紅一片，他的視線仿佛穿越了層疊的云霞，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望向高高的天穹之后，遙不可及的彼方。

“芒當(dāng)然是存在的，至于神明，可以說存在，也可以說不存在。”

葉少卿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夜錚輕聲道：“這是教廷最大的秘密，沒有任何文字記載，只由歷任教宗口口相傳，我本來是打算在你繼任之后再告訴你的。我曾說過，作為教宗，并不需要對神明有多么虔誠的信仰，因為神，其實是被信徒們所神化的人，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造物主?！?/br>
葉少卿驚訝張了張嘴，半晌，失笑：“難怪歷任教宗都要把這個秘密藏起來，說出去的話，信仰的基礎(chǔ)都要坍塌了?！?/br>
夜錚沉默地點點頭，見他對自己的驚人之語毫無疑色，不由微微一笑，繼續(xù)道：“神，其實是第一個獲取圣光火種的人，他的力量強大無比，甚至超過人們所能想象的極限，正是在他的帶領(lǐng)下，受盡異獸奴役的人們開始奮起反抗，人族中誕生的強者越來越多，異獸們懼怕圣光，于是在與人族的斗爭中節(jié)節(jié)敗退，正如書頁記載那樣，為了與神抗衡，異獸中出現(xiàn)了芒，它是異獸的領(lǐng)袖，王者中的王者，異獸與人族的對峙，演變成了芒與神的對決，最終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以神的勝利告終?！?/br>
如果忽略自己有可能跟芒這個大反派有關(guān)的猜想，能如此近距離的感受歷史長河的激蕩，葉少卿內(nèi)心微微有些激動，不由好奇地問道：“那么，芒死了嗎？”

夜錚皺了皺眉：“對那個層次的強者而言，讓對手徹底灰飛煙滅遠比戰(zhàn)勝要難，而且當(dāng)時神與芒一戰(zhàn)，雖然獲勝，結(jié)果實則兩敗俱傷，神亦無力徹底湮滅芒的靈魂，于是他只好以自身為容器，將芒的靈魂封存于意識海，用自己的靈魂之力予以鎮(zhèn)壓，希望依靠時間和圣光的力量將之慢慢煉化?！?/br>
“隨著芒的敗亡，人族終于獲得了徹底的勝利，他們將大陸原本的統(tǒng)治者驅(qū)逐到了邊緣的外域，占據(jù)了大陸的中心，確立統(tǒng)治地位，神的弟子建立起教廷，即為初代教宗。人族對神的崇拜，加上教廷的刻意引導(dǎo)和神化，漸漸的，人們遺忘了他真實的名字，只剩下一個偉大的尊稱，即神明?！?/br>
“那么神后來去了哪里？”

夜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能根據(jù)前代教宗所說而推測，教廷存在何止千年，這么漫長的歲月里發(fā)生了什么都不奇怪，在口口相傳的過程中，真相也會逐漸缺失或扭曲。我只知道，在教廷建立之后，神就消失了，從此只存在于傳說之中，教廷的圣典告訴世人，神明在祂的天國永生?！?/br>
葉少卿緩緩地道：“如此說來，神和芒其實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