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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下一秒,陳柏就好像受刺激一般,猛地睜開了雙眼,不光是因為手腕處傳來的刺痛,還有海茵茨喊出自己名字的聲音。……陳柏?“我一直在想。”海茵茨低下頭來,用額頭輕輕地磨蹭著陳柏的額頭,眼底變得深沉而灰暗,就好像忍耐到了極致一般,猩紅色的血絲爬上他的眼珠,低頭重重地在他干裂的唇上吻了吻,“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時候會告訴我,我什么時候可以把你臉上這張面具撕掉?!?/br>陳柏瞪大了雙眼。“你去伯克納的時候,我也在想,你什么時候會撐不住來找我,甚至路過維納斯的時候經不住誘惑來看看我。”海茵茨的聲音一下一比一下重,他伸手捏住陳柏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邊,報復性地咬了咬,留下兩個深深的牙印,“你讓人封印了我的記憶;你一直沒有來?!?/br>“……”“你通過神域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以為你終于肯借助我的力量了,可哪怕是到了這樣的時候……你也一句軟話,一句真話都不肯說嗎?”隨著他話語里的狠意加強,眼睛也變得越來越紅,那種暗紅色讓他的臉看上去都有幾分猙獰。非但如此,情緒的異常高昂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理智作對,在頭腦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風暴,尖銳而又蓬勃地好像隨時能夠破開他的腦域直接沖出來一般。他似乎真的恨極了陳柏這副樣子,毫不留情地想要弄疼他,用這種刺痛來保持他的清醒,最后近乎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我再問你一次,傷到什么程度了?”因為怕錯過他虛弱的聲音,所以海茵茨和陳柏靠的非常近,以至于他能清楚地看見,后者從最開始目光里的錯愕,到懷疑,再到淡然的整個過程。這期間,海茵茨就感覺自己一顆心仿佛被高高掛了起來一樣,越往后,就墜地越深。果不其然,陳柏沒有回答他,連一句敷衍解釋的話都沒有說。海茵茨覺得自己似乎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想說還是已經發(fā)不出聲音了。他只覺得煎熬的不行,追蹤伯克納并非偶然,也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很多很多年前,他父親就已經發(fā)現了這么個組織的存在,但是因為察覺到軍部高層有組織內部的人,所以不方便調查,伯克納的手伸的很長,他們卻連對方的滲透的深淺都不知道。所以他父親只是很模糊地跟他提了一句,那之后,海茵茨就屢次和父親起爭執(zhí),最后以父子不合為由搬出總宅,自己一個人住,然后在暗中默默調查著伯克納。他原來只是把一切當做一個普通的任務來看的。一直到他某一次跟一條線索,然后發(fā)現了陳柏,只是驚鴻一瞥,就讓他深深地記在了心里,就好像喚醒了沉睡多年的記憶一樣,這種臉總是,總是翻來覆去地在他腦海里出現。再之后就是世紀大戰(zhàn),他父親犧牲后,他不得不改頭換面,從暗轉正來撐住已經搖搖欲墜的軍部,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再一次,真正意義上看見那張臉,會是在比薩卡區(qū)域。當他已經走到窮途末路時,這張臉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那之后,就揮散不去了。而他腦后的創(chuàng)傷,并不是和噶爾族對戰(zhàn)時留下的,而是當初從比薩卡區(qū)域回來,艾因貝倫博士給他做手術時,發(fā)現他腦后有個封印起來的意識,告訴他如果嘗試解開,有可能會造成永久,且無法磨滅的傷害,甚至有可能會影響他的精神力。第三點是每一個精神力者都深深忌諱的事情,但海茵茨說不上來自己當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他感覺那么多年來,那張臉,和那張臉給他帶來的那種深深的觸感,都和這個被封印起來的意識有關系,所以他不惜任何代價,都想讓艾因貝倫博士幫他解開。那之后,才有了那么一個傷口。他記得陳柏。從三年前開始,那些一度被人封印起來的記憶就已經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中,他不相信陳柏會那么輕易的死去,于是不光調查伯克納,還派了人去調查陳柏的情況。輾轉反側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終于查到,而那個時候,他發(fā)現對方似乎想對自己的神域系統做手腳。……天知道當時的海茵茨是什么樣的心情。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陳柏就算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選擇的也是這樣的方式,他瞞著他,什么也不對他說,什么都選擇自己扛。看見陳柏似乎想要放任自己睡過去,好像完成任務一樣閉上雙眼的樣子,海茵茨感覺自己胸腔悶的難受,腦域里好像有什么想要席卷而出一樣。他不接受,他原以為等伯克納消失之后,他和陳柏就可以坦誠相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兩個人一起解決。但是現在的情況……他不接受。他不知道能怎么辦,他的腦海中仿佛就只剩下了暴虐一樣,那種想要傳達自己情緒與心情的潛意識極其強烈,就在那一瞬間,原本洶涌在海茵茨腦海內的風暴突然破空而出,一個本來不擅長控制自己精神力的爆發(fā)型控制者的精神觸須一點不帶收斂地沖進另外一個人的腦域,這樣的傷害可想而知。如果換做是平時,他和陳柏旗鼓相當,海茵茨的精神觸須未必能夠這么輕易的進去,可現在……陳柏的腦域已經支離破碎到不行了,別說是他,任何一個s級的精神力者,恐怕都可以輕易地沖進去。陳柏悶哼一聲,那種破碎的腦域防護被人沖破的感覺并不好受,然而就在他咬緊牙關,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承受住海茵茨這股洶涌的能力---他不怨恨,甚至覺得是自己應該的,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如果他死之前可以平復一點海茵茨的心情,很值得---就在他抱著這樣的心情想要生生承受住海茵茨的失去理智的侵入時,后者的表情突然變了變。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海茵茨沖進去的精神力就好像化為了諄諄泉水一樣,流淌在他的腦域內。那種溫和到完全不像是爆發(fā)型控制者的精神力……陳柏在辨析清楚這一點的同時,感覺被那股精神力覆蓋住的腦域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溫和的治療一樣,很舒服。他猛地睜大了雙眼,無論是精神力還是身體都仿佛在嘶吼著愉悅一般,手上下意識地一個用力,下一秒,就把海茵茨按在了金屬走廊上。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被他突然的動作壓抑住的海茵茨輕哼了一聲,那種溫柔的觸感實在是太過舒服,陳柏的精神力反客為主地和海茵茨攪在了一起,激烈的碰撞就好像劇烈的催情素一樣。兩具身體變得火熱,躁動分子漂浮在空氣中,陳柏按住海茵茨的肩膀,然后猛地吻上了他的唇瓣,那種用力的程度,就好像要把剛剛被他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