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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情誼,你確定你比得過我?你哪來的臉子,要我把感情深厚,彼此相戀了兩年的師兄讓給你,讓給毫無感情基礎(chǔ),只有可笑的等了三年的你?” 薛醒玉輕輕捏住宋蓮的下巴,“憑什么?” 宋蓮啞然,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宋蓮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讓情郎的話,很無恥很不要臉,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不論是情誼,還是身份地位,都沒有資格。 但宋蓮一想到薛醒玉如今權(quán)高位重,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愿望落空,她害怕得心尖都在抖,猛然抱住薛醒玉的大腿,“你已是郡主,天底下多好的郎君,都能任你挑選,求求你,把阿瑯給我好不好……” 她淚流滿面,哭聲不絕,薛醒玉面無表情:“縱然可挑選天下郎君,任千萬般好,卻也不是心上之人。” 桑葉把宋蓮拉開,薛醒玉拔腿而走。 …… “原來囡囡喜愛蘇四公子。”王妃摸摸女兒的長發(fā),有些意外,如果不是慶宴那一場鬧得那么大,王妃還不知道女兒早有了心上人。 其實,這次主張慶宴,何嘗不是想借此云集貴族王侯,想給女兒相親的,畢竟今年17了,尋常女子15、16便出閣了。 恭親王粗里粗氣地說:“蘇家的四公子是吧?搶來便是!嗯,他們家大人只有三品,比咱們王府低得多,還不是得像個軟柿子一樣任咱們拿捏?只要囡囡想要那個男人,父王便去把他擄來,按著他的頭與你拜堂成親!” “就算有婚約,他也得給咱們退掉!” 恭親王這強盜土匪似的說話,惹得王妃發(fā)笑,嗔道:“世間的情緣,講究的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哪有你這樣強搶的?莫要出餿主意?!?/br> 恭親王被訓(xùn),摸了摸鼻子,只好說:“娘子說的是?!?/br> 回頭問薛醒玉:“你是怎么想的?你若想要這個男人,就算是皇帝,也跟你搶不得!” 薛醒玉當然知道,如果她想……什么都會是她的。 她低下頭去,輕聲說:“我不會再要了?!?/br> 她知道蘇師兄的煩惱,在她還只是五品散官的女兒的時候,他便拒絕不了他家族的門第之見。 享受家族給予的一切,名聲,地位,資源培養(yǎng)。 到了必要的時候,他就要為家族付出。 這些薛醒玉都可以不怪他。 但是,當她的身份發(fā)生了令人驚喜的逆轉(zhuǎn)的時候,他卻拘泥于世俗的偏見,無法再向前一步。 婚約已定,他做不出拋棄未婚妻,慕貴嫌低,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來。 薛醒玉低低地輕笑著,本以為能看開的,可心頭卻酸澀難言,沒辦法做到不難過。 無拘無束灑脫的師兄,終于懂得背負責任,為另一個女人的名聲和余生負責了。 可是,她的呢……?那些許諾,是不是都不作數(shù)了…… 薛醒玉將那一枚翡翠玉戒裝在匣子里,托給了桑葉,“勞煩你把這個送到蘇府吧,它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br> 連同那句“今生今世,非你不娶”的承諾,也一并還給他了。 “此后,我與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br> 桑葉看她托著下巴坐在窗臺前發(fā)呆,心中揪疼,握緊拳頭暗道:小姐她,一定會遇到那個對的人,比蘇公子更好的人的! 薛醒玉等她把那枚玉戒返還蘇家之后,便向王爺和王妃辭行,“女兒終究是留仙谷的弟子,終歸還是要回去的,父王母妃保重,女兒若得空會下山回來看望二老?!?/br> 王妃是舍不得她的,剛找回來的小棉襖還沒貼心幾天,就又要離去,怎能舍得? 但母女連心,又怎不知她內(nèi)心苦悶,失戀難過?想要出去靜心,她也沒有不允的道理。 何況,那蘇長安后天就要成婚了。 出去避一避也好,王妃低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兄長上線,趁虛而入?徐徐圖之?都可以有~ 主角的感情線開啟√ 謝謝【風翎】的地雷 “放縱╮的滋味 ”,灌溉營養(yǎng)液 10 “我是菠蘿”,灌溉營養(yǎng)液 1 ☆、第 45 章 那枚傳家翡翠玉指環(huán)被送還回來的時候, 蘇侍郎蘇則亦有幾分惆悵, 與族里兄弟對看一眼, 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 世事無常, 怎么會料想到, 瑯哥兒的心上人,有朝一日會變成天家王女? 不是不后悔, 也不是不想換了親事。只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吃。若要怪,就怪那位郡主的身世來得不是時候。 若早早知曉, 蘇家長輩又何必游疑權(quán)衡那么久,又何必當棒打鴛鴦的那個惡人?一切不過是命數(shù),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罷了。 蘇長安把自己關(guān)在屋中,已有六日不曾出門了。 也就今天, 薛醒玉身邊的人來還定情信物,他才終于打開了房門。蘇家一家看到他不修邊幅, 身形消瘦地站在葡萄藤下, 光潔白皙的下頜,連胡茬都長出來了, 形容憔悴落魄, 不見往日京城第一美男的風采。 蘇則背手上前一步,嘆氣著看他,“瑯哥兒, 你可怪為父?” 蘇長安緩慢地搖了搖頭,手中握著她還回來的玉戒,眸中漸漸模糊, 他嗓音沙啞:“我誰都不怪,我只怪自己散漫半生,毫無建樹,沉浸風花雪月,策馬江湖,自以為灑脫出塵,不被世俗纏身,不想這些只是不思進取,葬送愛情。” 他其實知道的,家族恨他不爭,恨他不成剛,恨他明明大有才華和抱負卻不施展,卻貪玩享樂。 這些天他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便想明白了,起初,不同意他與薛醒玉的婚事,并不單單只是門第之距,家族亦存了打壓他,滅他少年意氣的心思。 他們要讓他知道,沒有事業(yè),不能做官,沒有權(quán)勢,成不了家族的頂梁柱,沒有話語權(quán),便沒有資格任性。 不想犧牲自己的幸福?那就獨立去干一番事業(yè),成為偌大家族的頂梁柱。屆時,還有誰會阻攔他,屆時,他想任性,誰又管得了他? 無非是他自己,不爭氣而已。他越自責,就越消瘦越憔悴。 他母親周氏端穩(wěn)大方,氣度不慌不忙,對他說:“事到如今,后悔已無用,婚期即在眼前,你唯有一心一意專注于眼下婚事,才不負蘇家的聲譽。” 周氏最擔心的,就是兒子會做出始亂終棄的事來。 怕他一個沖動,就回頭去找薛醒玉,棄家族聲譽而不顧,坐實了愛強嫌弱的名聲。 蘇長安垂下頭來,“兒已不敢再任性?!?/br> 也沒有資格任性。 王家侯爵的婚姻都身不由己,何況是無官無爵的他? 史書上多少受皇家千嬌萬寵,天下人羨慕的公主,最后都是犧牲幸福遠嫁和親? 既受家族庇護,尊享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