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書迷正在閱讀:每個男配撩一遍、想戀你呀、兄長,劍下留我(穿書)、元帥每天都在花癡我、[綜]有個家伙總想拉我下水、公主,還騙婚嗎?、成為教宗徒弟以后、穿成宮斗文里的太監(jiān)、教主總想弄死我、每天都在盼望龍傲天談戀愛
么也壓抑不住??刹贿^一瞬后,那洶涌而來的怒火便仿佛被一陣涼水澆透,盡數(shù)熄滅,緊接著,竟都化作了陣陣恐懼。 “阿姊……”他捏著那片縑帛,雙目瞪著虛空,口中喃喃出聲,“你別恨我呀……” 他下藥的事,著實不想讓阿綺知曉。 “我只是……見不得你給旁人懷胎生子罷了……” 他捏著那縑帛,忽而立起,步下階來,行至一半,卻又頓住,渾身癱軟似的跌坐在階上,怔怔望著手中縑帛飄落在地,眼眶漸漸泛紅。 西殿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蘇皇后已大張旗鼓地收拾了行囊,領(lǐng)著眾多婢子離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那陣嘈雜已行遠了,厚重屋門才又被人自外推開。 日光自外照入,照在那人身上,在地上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蕭明棠看不清他面容,卻清楚地知曉,那人正是袁朔。 宮城之中,不必經(jīng)他這個天子同意,便能隨意出入各殿閣者,唯他一人。 “袁相公如今為國cao勞,忙碌不已,如何還有空踏足這西殿?” 袁朔雙手背后,并不回答,只緩步入內(nèi),直行至階前,居高臨下望著蕭明棠,冷冷道:“朝中的確事務(wù)眾多,朔慚愧,竟要累陛下替朔尋幫手來分擔(dān)?!?/br> 他語含譏諷,顯然在說蕭明棠派人召郗翰之一事。 蕭明棠自然知曉自己的一舉一動如今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可被如此當(dāng)面揭穿,也著實覺難堪。 他面色鐵青,咬著牙狠狠道:“袁相公不必自謙,日后朝中諸事仍得多勞煩相公,畢竟——” 他頓了頓,聲音里多了些滯澀。 “郗使君因夫人有孕,不便入朝?!?/br> 此言一出,殿中有一瞬寂靜。 袁朔背光而立,面容模糊不清,只眸光隱隱閃動,悄無聲息地瞥過地上的縑帛,背在身后的雙手悄悄握拳。 他抿了抿唇,移開視線,沉聲道:“臣自當(dāng)兢兢業(yè)業(yè),只盼陛下,莫再讓臣為難了?!?/br> 此話已幾乎是直白的警告。 蕭明棠瘦削的身板下意識挺得筆直,卻仍是忍不住一陣戰(zhàn)栗,仿佛被人架了刀在脖間。 …… 數(shù)日后,郗翰之領(lǐng)親隨返回壽春。 他未急著回府,只先往軍營中去,將手中事宜處理畢。 實則離家這近一月以來,他每至忙碌間隙,便會想起留在家中的阿綺。 夜深人靜時,更是時常醒來,掛念著她是否又渴了熱了,要飲水打扇。 他曾以為自己從未體會過男女間的情與愛,更未自父母、親友身上見過,定是一竅不通的。 可近來越來越頻繁而自然地想起阿綺,掛念她,擔(dān)心她,想念她,他才知曉,這一切似乎都是生而為人的本能。 從前他不知自己心底隱秘的感情,只是在想起她時,感到煩躁,不愉,不滿,如今才漸漸意識到,那些都是因他已悄悄將她放在了心上。 他想念她,自然也想回去見她。 可她上回夜里說的那些話猶在耳邊,他不知這近一月來,她心意是否曾改變,臨到要回府時,卻莫名生出怯意,生怕再如先前多次一般,自她口中聽到自己不愿聽的話。 如此在外逗留,直至日暮時分,方策馬自城外趕回府中。 庭中,阿綺渾然不知,仍如往常一般,用過晡食,在夕陽余暉下散步。 她肚子又大了些,走動時著意慢些以求穩(wěn)妥,全不似從前一般輕快。 待行至廊下,正欲轉(zhuǎn)身回屋,裙裾處卻被湯餅一下咬住。 “湯餅?”她如今難彎腰,也撫不到它,只柔聲喚,以為它是貪嘴,便要去取裝rou干的罐子。 可湯餅卻不松口,只搖著尾巴豎著耳朵要往院門處去。 這模樣,儼然是察覺有什么人來了。 她略一挑眉,抬眸望去,卻見郗翰之正一身戎裝,快步行入院中。 “郎君?”她下意識輕喚一聲,眸光微微閃動,透出幾分莫名的詫異與局促。 分別多日,她總覺自己仿佛逃避一般,獨自蝸居府中,像松了口氣。今日乍見他未提前告知便回來,竟有些猝不及防。 望著他疾步行來,她在裙裾下的腳步不由自主悄然后退半步。 然待他走近,瞧見他漆黑的眸底除了平日的深沉外,竟也隱有不易察覺的局促與緊張。 不知為何,她倏地一下便覺放松了。 “阿綺?!?/br> 兩步外,郗翰之停駐,緊緊凝著她。 他原本白皙的俊朗面龐被夏日灼光曬得顏色深了些,令他原還存著的幾分書生氣也淡了許多,整個人看來硬挺而英武。 阿綺對上他目光,時常波瀾不興的面上忽而掠過一陣笑意:“郎君怎突然歸來了?” 郗翰之只覺喉間干澀,并未直接答她的話,卻道:“秦主送來的那些女子,我方才已命人遣散了?!?/br> 他歸府后,給劉夫人問過安,未直接回屋,卻先命人將那些女子遣散。 愿為良家婦人的,可替她們尋北方來才安置落戶的未婚男子婚配,想回北方去的,便派人送回去。 阿綺聞言,潔白面頰上的那一縷笑意稍深了些,帶出了兩朵淺淺酒窩。 “郎君突然回來,便是要處理此事嗎?此事何須親自前來?直接命人送信回來便好了?!?/br> “不一樣的,阿綺,我怕你誤會?!臂仓鍦\的笑容,一時不知她何意,頓了頓,終是將心底所想直白地說出,“從前我便是因?qū)⒃挾悸裨谛睦铮辉鴮δ闾宦?,就連自己也羞于看清自己內(nèi)心,才令誤會那樣深。蒼天開眼,容我重來一次,我如何能不警醒?”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道:“阿綺,我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再有誤會,哪怕一星半點也不想了?!?/br> ☆、松口 他說話時, 眸光漆黑而深邃,偶有夕照下的婆娑樹影閃爍掠過, 帶出點點光亮。 阿綺仰面望著他, 一時怔在原地, 許久方回神。 她忽而轉(zhuǎn)過身, 一手扶腰, 緩步往屋里去, 仿佛刻意避開他的視線, 道:“我并未誤會郎君。郎君素來是清醒的,秦地來的人,來歷不明,自然不會容她們在身側(cè)的?!?/br> 郗翰之見她進屋,不由亦步亦趨跟在后頭,至她登屋前那幾級臺階時, 更微展雙臂將她護著。 阿綺雖行在前, 卻也注意到了, 待踏進屋里時,輕聲道:“我雖懷著身子, 稍有些不適的癥狀,行走坐臥卻是不妨的, 郎君不必過于擔(dān)憂?!?/br> 郗翰之輕哂, 也未反駁。 他先前也陪她一同在寧州住了些時日,見過孕中的崔萱,是以也略微知曉此時的婦人是如何的。 只是那都是別的婦人, 一見自己的妻子,嬌小玲瓏的身軀卻要挺著個滾圓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