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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兒,還有庭中的青草、花朵,甚至還有件衣衫。 戚娘下意識“咦”了一聲,在湯餅驚恐的眼神中,彎腰將那件玄色衣衫拾起,細(xì)細(xì)辨認(rèn),奇道:“這——這不是使君平日就寢時的長衫嗎?竟被湯餅藏起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往這邊瞧。其中一個常整理衣物的婢子訝然道:“我前兩日才說怎使君的這件長衫尋不到了,原來是被湯餅悄悄拿走了?!?/br> 胡娘子正過來,見狀笑道:“湯餅起先瞧著與使君不親,如今可大不一樣了,使君多日不在,倒知道要睹物思人了,是個通人情的好孩子?!?/br> 一時眾人都笑說湯餅想念使君了。 阿綺本來也跟著笑,可笑著笑著,容色卻漸漸淡了。 湯餅尚且知念著郗翰之,何況是她? 她近來獨眠,夜里醒來時,也總還習(xí)慣性地避開身旁的空間,直待手邊未初到任何溫?zé)釙r,才驟然想起他并不在家,每至那時,她總說不清楚心底到底是悵然還是慶幸。 便如眼下,她垂眸望著給堂姊的回信,心中也掠過一陣復(fù)雜情緒。 他離去前說的話再度在耳邊回響,令她心中一陣恍惚。 翠微見她出神,不知在想什么,過來道:“女郎,信可寫好了?是否要命人送去寧州?” 阿綺怔了怔,忽然有些猶豫。 她咬著唇,伸手撫過縑帛上已干了的字跡,片刻后,默默將縑帛疊起,塞入竹筒中封好,卻未交給翠微,只自收入柜中,輕聲道:“先放著吧,容我想想?!?/br> 翠微有些疑惑,然未及詢問,卻聽她又吩咐:“郎君既勝了,大約也只一月便要歸來了,咱們且先收拾行囊吧,想來建康會有旨意來,咱們不會再留在壽春了?!?/br> …… 卻道郗翰之又在蜀地逗留數(shù)日,將一應(yīng)事宜一一安排妥當(dāng)后,便留衛(wèi)廣等人在此,自己則領(lǐng)兵回壽春。 路上用了近一月,便回府中。 因是大勝歸來,他當(dāng)夜并未回府,而是入軍營中,下令好好犒賞眾將士,與眾人一同飲食歌舞,直至天明方休。 郡中幾位官員也一同前去,就連城中百姓婦孺,也都振奮不已。 他們的這位新使君,當(dāng)真是如有天助。 從前的晉人,在與胡虜們的爭斗中屢屢敗退,豫州本疆域廣闊,卻一年年的被吞噬,連曾處豫州府邸的壽春,也已成了晉室邊疆,暴露在鮮卑人眼前,稍有不慎,便要被奪去。 如今不過短短一年有余,郗翰之卻仿佛已扭轉(zhuǎn)了從前節(jié)節(jié)敗退的頹靡之風(fēng),本是邊疆的壽春,也終于重又變作腹地。 從前百姓們?nèi)巳俗晕?,如今終于可稍松一口氣。 胡虜們再能征善戰(zhàn),也無法一夕之間跨過使君才打下的廣袤土地,染指壽春。 況且,有郗使君在,鮮卑也好,羌氐也罷,定不敢南下。 然在城中一片歡騰鼓舞時,天子的旨意便自建康一路送至壽春。 時天方亮,眾將宿醉方醒,郗翰之仍留軍中,自建康一路而來的內(nèi)侍便奉旨而來。 天子旨意起初是對郗翰之接連的赫赫軍功一番標(biāo)榜贊揚(yáng),不但大書溢美之詞,更鮮有的封其為高陵亭侯。 須知亭侯與官職不同,乃是有食邑,可世襲的爵位,素來只朝中有顯赫功績的重臣才得此殊榮。如今有世襲爵位之家,清一色皆出士族,寒門出身者得封亭侯,郗翰之為本朝第一。 這本是莫大的殊榮,將士們聽后,紛紛為之振奮。 寒門庶族得封侯,對廣大平民出身的將士而言,更是一種鼓舞,這意味著,若他們有一日能立下汗馬功勞,也可得到應(yīng)有的嘉獎。 然這一陣歡欣尚未被激發(fā),接下來的旨意,卻令眾人都一陣驚愕,緊接著,便是憤懣不平。 陛下令郗翰之自壽春移鎮(zhèn)姑孰。 因征戰(zhàn)不斷,晉室疆域常變,更換治所本是常事。然自壽春到姑孰,卻大不一樣。 此二地,分居一南一北。 壽春位于江北,離建康稍遠(yuǎn),又曾是邊疆,可駐重兵;而姑孰則位于江南,因緊鄰建康,不可屯兵。 若要郗翰之移鎮(zhèn)姑孰,便意味著要令他攜家眷跨江南下,而手中北府兵則要留在江北,遙聽指揮。 天子此舉,實則是借機(jī)遏制,教他不能輕舉妄動。 眾將士方才的那點欣喜忽而煙消云散,望向使者的目光也自方才的振奮漸漸便作憤怒。 郗翰之卻隱而不發(fā),從容接旨,命親隨將使者送往驛站中暫歇,自己則留軍中,對眾人稍加安撫后,方策馬回城中去。 這一切本都在意料之中,他眼下所需做的,當(dāng)是將隱藏在身邊的眼睛尋出。 ☆、陰霾 刺史府中, 從來都早起的劉夫人,因飲了安神湯, 點了安神香, 竟一下睡到天大亮?xí)r方醒。 婢子們早已在外等候多時, 見她醒來, 這才入內(nèi)服侍她梳洗飲食。 紅夫每日里都來問安, 今日亦然, 只是入內(nèi)時, 她的眼底隱隱有因勞累而生出的烏青。 劉夫人見她如此,不由心疼:“昨日本是我難眠,半夜里擾得你也沒睡好?!?/br> 紅夫坐到劉夫人身邊,親手幫一旁的婢子們一同往桌案上布菜,聞言微笑擺手道:“老夫人不必如此說,我年紀(jì)尚輕, 身子好, 偶有幾日沒睡好, 也無礙的。” 劉夫人飲了口熱茶,邊吃粥餅, 邊擔(dān)憂道:“紅夫,你昨夜可曾聽到什么動靜?近來好幾回, 我總覺得夜里迷迷糊糊的, 仿佛有人進(jìn)了我屋中來,似在尋著什么東西?!?/br> 紅夫持箸的手一頓,眼底閃過暗芒, 搖頭道:“我未聽到動靜。老夫人昨夜點了安神香,只怕外頭打雷也不一定能將您喚醒,哪里還能聽到什么動靜?大約是夢里吧?!?/br> 她眼珠不動聲色在屋里流轉(zhuǎn)片刻,道:“老夫人屋里可有少了什么東西?” 劉夫人忙四下看了看,余光略過妝奩角落中的幾片素白,搖頭道:“倒也沒丟什么?!?/br> 自那日后,她又接連收到兒子的另外兩封信,無一例外都放在那一處。 紅夫暗松了口氣,笑著寬慰:“若真有人夜里闖入,又怎會什么也沒丟?老夫人多慮了?!?/br> 二人慢慢說這話,待劉夫人用罷朝食,郗翰之便回來了。 他未先回寢房更衣,而是徑直奔劉夫人處,那張染了塵土的白皙俊容間,難得顯出幾分凝重之色。 劉夫人與紅夫在一處,見兒子歸來,本還滿臉喜色,一見他這幅模樣,登時想起近來收到的信,忙問:“翰之,我兒,你可還好?雖說是打了勝仗,可我瞧你信中——” 話未說完,便被郗翰之打斷:“母親!” 劉夫人意識到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