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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早便要走,又得分別數(shù)日,他遂先往劉夫人處拜別,陪著她用了晡食,直過了半個時辰方回自己屋中。 院里一如往日,站了幾個婢子,正圍著阿綺一同說說笑笑,銀色月輝披灑而下,看來溫馨動人。 他本有些緊繃的神情驟然松懈,唇邊也噙了淡笑,才要往里去,耳邊便傳來一陣清脆銀鈴聲,緊接著,腳邊衣擺便被輕輕扯住。 他低頭一看,只見湯餅正靠在他腳邊,一面搖著尾巴咬他衣擺,一面仰著頭望他,那模樣活潑可愛,十分親熱,竟再沒一點初來時的防備與抗拒。 果然經(jīng)多日相處,這小畜生已認得他,儼然也將他當作另一個主人一般。 他笑著俯下|身,伸手揉了揉湯餅毛茸茸的腦袋,示意它松口。 可湯餅嗚嗚兩聲,只稍松了松,又去咬他衣擺,把他朝一旁扯。 郗翰之挑眉,不明所以地順著它拉扯的方向行去。 湯餅興致勃勃,潔白的小爪子一步步挪動著,最終拉著他在阿綺面前停下,立在兩人中間,昂著頭搖著尾,一副得意又驕傲的模樣,仿佛正等著二人夸獎一般。 阿綺低頭望著湯餅,心中一陣錯愕,不由悄悄瞪它一眼。 不久前這小家伙還幫她將郗翰之趕走,現(xiàn)在卻一下變了個樣! 郗翰之卻是忍不住笑意加深,沖湯餅夸了聲“好孩子”,轉(zhuǎn)頭吩咐婢子給它多吃半塊小rou干。 湯餅被小rou干一下吸引走了,跟著婢子便往側(cè)間去。余下幾人在院里,望著二人不由掩唇偷笑,打趣道:“湯餅如今像是將使君與女郎都認作了主人,知道要教使君與女郎待在一處,和和睦睦才好?!?/br> 阿綺臉一下紅了,嬌嬌俏俏,在月光下更多了幾分暖色,引得人一陣心顫。 她下意識想開口反駁,可一時又不知該說什么,只側(cè)目瞥一眼郗翰之,肅著臉往屋里去。 郗翰之望著她背影,莫名有些癡,心底后知后覺地泛起一陣熱意。 這是她多時來,頭一回在他面前顯出這樣自然羞澀的模樣。 他只覺胸口有些翻騰,將要跟著入內(nèi)服侍他更衣洗漱的婢子們揮退,只自往屋里去,闔上門。 阿綺在屋里替自己斟了杯熱茶飲,又取過戚娘備好的丸藥服下,連灌了兩口水,方將那苦澀的滋味壓下,見他一人入內(nèi),道:“郎君明日要出征,早些沐浴歇息吧。” 她欲往外間去叫人,卻在經(jīng)過他身旁時,被他一下伸出雙臂抱到懷里。 “是啊,明日要出征了。”他湊到她耳邊喃喃低語,渾身的熱意透過衣物源源不斷傳遞至她肌膚間,將她方才才恢復的面頰一下又紅了。 “接下來,至少得有三兩月見不著你……” 阿綺沒說話,卻是想著他此去伐蜀,待將蜀地拿下,建康便要下旨令他移鎮(zhèn)姑孰,緊接著,便是他將她拋棄……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自東南歸來,已有一年了,二人僅有的這兩年,已然過半。 她心中一時滋味復雜,難以言說。 趁她恍惚間,郗翰之已將她抱起至一旁最近的矮榻上,細細地吻上來。 屋里方才被他吹熄了幾盞燈,如今僅余兩盞仍亮著,暖色昏黃的燭光映照下,她小臉緋紅一片,晶瑩眼眸一片迷蒙,怔怔望著他,令他心底泛起一陣躁動酥意。 他吻著她雙唇,自一片甜蜜間嘗出幾分苦澀滋味。 那是她服的丸藥殘余的滋味。 他下意識去撫她平坦小腹,眼底一陣黯淡。 糾纏間,他緊緊摟著她,嵌在懷中,二人仿佛都暗含了些酸苦之意,說不清道不明。 好半晌,屋里動靜漸休時,已過夜半。 郗翰之抱著她只小憩片刻,便至雞鳴。 阿綺仍閉目沉睡,他小心翼翼起身,在她額上親了親,以極輕的聲音道:“等我回來,查清真相?!?/br> 說罷,披衣往外間去。 幽幽月色下,阿綺悄然睜眼,望著外間人影,久久出神。 …… 譙氏蜀國建于八年前,其主譙湯稱成都王,四年前為秦主羌人姚符封為蜀王。 蜀國處荊、寧二州之北,掌著晉室之門戶,一旦為胡虜攻破,便會即刻危及晉室國土,因此郗翰之早有將其攻下的意圖。 因蜀國居地勢之險,易守難攻,出兵須得出其不意,方能一舉拿下。 郗翰之早先已派曾詡?cè)胧窬趁孛芸睖y地形,此番出征,已是做了完全準備。然兵不厭詐,軍中最懼消息走漏,他可派人潛入蜀地,譙湯亦會如此。 是以為防敵軍刺探軍中動向,他早先便與手下心腹商定計策。卻密而不發(fā)。 依常理,伐蜀當自內(nèi)水入,因此他料定譙湯會主要于內(nèi)水設(shè)防,再于涪城置重兵,而他偏不走此路。 他攜七萬人,分作三路,其中兩萬交先前在南燕立下大功的衛(wèi)廣,作疑兵出內(nèi)水,擾亂蜀人視線,余下五萬則由他親自率領(lǐng),自外水進成都。 為防消息走漏,他與衛(wèi)廣雖兵分兩路,卻皆未對旁人透露半個字,尤其他所率之主力,直行進至白帝城時,才知軍中部署。 北府軍中尚不知自己動向,更遑論蜀軍? 譙湯果然如郗翰之所料,于內(nèi)水設(shè)防,于涪城駐軍,依水岸建堡壘防御,一見北府兵另辟蹊徑,直擊而來,紛紛方寸大亂,連丟數(shù)地。 郗翰之趁勢而上,各個擊破后,合先前兩軍為一股,以七萬之力強攻成都。 譙湯本欲竭力而守,然見頹勢已定,竟是命人去捉了欲再度逃走的前弋陽內(nèi)史婁景,押送至北府軍中,以投降求和。 然郗翰之早抱了一句吞下蜀地的決心而來,捉拿婁景不過是個幌子,遂命人暗中伏擊,待婁景尚未押送至時,便半道劫殺。 譙湯見避不過最后一戰(zhàn),絕望之下,竟一根白綾將自己吊死在城墻上。 主亡國破,蜀地再入晉室版圖。 郗翰之改蜀為益州,以衛(wèi)廣為刺史。 而今,他的勢力范圍,自以小小南豫州,一下擴大數(shù)倍,已隱隱有超袁朔之勢。 自成都歸去前,他留在衙署,親自寫奏疏上呈朝廷。 劉澍恩心中有擔憂:“使君近來接連有大勝,恐怕引陛下猜忌?!?/br> 郗翰之將奏疏交他,聞言冷笑道:“無事,皇家式微,士族手中雖還有兵,卻皆是散兵,不敢動我。如今陛下若要除我,至多將我召入建康,我不應就是了?!?/br> 眼下的他,已如袁朔,人人忌憚,卻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望著燈下筆墨與縑帛,忽而想起什么,眼光一閃,又提筆寫了一封書信,仔細封好,道:“你且將此信送回壽春,記得,叫人定親自交到母親手中,勿經(jīng)旁人手。” 劉澍恩領(lǐng)命而去。 ☆、旨意 郗翰之入蜀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