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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明白,既嫁給了他,便不必做無畏的抗拒。 倒是貼身的婢子,如翠微、戚娘等,頭一遭見二人同寢,皆十分驚訝,滿以為二人感情有進。然未待喜悅,又見阿綺仍如從前一般,才慢慢明白。 到了十二月里。 這一日,萬壽本有兩分暖意的天氣終于徹底地冷了。 雖仍不凜冽,對阿綺而言,卻足夠教她手腳生寒了。 內(nèi)史府里并無地龍,只能白日里燒了炭盆在屋里取暖。然夜里入眠時,若仍燒炭盆,易令人昏厥,只能多添些被褥。 幸好郗翰之身上溫?zé)?,每日抱著她,令她不至于覺得冷。 然到了后半夜里,屋外忽然刮起大風(fēng),落起暴雨,一連四五個時辰未曾停歇,直至第二日隅中方休。 庭中草木早已被摧殘得東倒西歪,一片狼藉,更有幾株粗壯古樹,本已長得十分高拔,亦被吹倒,壓垮了幾間房屋。 內(nèi)史府中尚且如此慘狀,外頭山野間更是令人擔(dān)憂。 天未亮?xí)r,孫寬便趕去了衙署。因雨尚未止,通往山間的道路泥濘,更有滾落的山石堆積,難以通行,遂先命人往城中百姓居處去探看情況。 幸而城中百姓所居房屋雖不如內(nèi)史府堅固,卻也因林木較少,而損害不多,只少數(shù)屋舍垮塌,令數(shù)名無辜百姓受傷。 衙署的差役們將受傷的百姓送往醫(yī)家救治后,便忙著修補損毀的屋舍與道路。 到了隅中十分,雨水漸止。 孫寬帶著差役們趕出城去,疏通通往村寨的山路。 雨后山路不但仍濕滑不堪,林木土石堆積,更時不時有大小石塊自坡上滾下,一個不防,便會將人砸傷,眾人只得格外小心謹慎。 這一路過去,格外的緩慢。孫寬觀此情勢,心知不妙,方要命人回去再自軍中抽調(diào)人手來,便見不遠處有數(shù)個滿身泥濘塵土,狼狽不堪的漢子,正連滾帶爬地奔來。 那數(shù)人一見官兵,忙撲到跟前喚:“內(nèi)史!求內(nèi)史救命?。≌印妓?!大伙兒被困在山石草木間,出不來了!我等奉首領(lǐng)的命令來尋內(nèi)史,好不容易才出來!” 孫寬心中一沉,忙細問情況,才知村寨中屋舍損毀過半,還因建在山中,不時有山石滾落,泥土滑坡,僚人們被困著,進退不得,死傷甚多,竟是比他先前料想更加嚴(yán)重。 他當(dāng)機立斷,先派人往軍中抽調(diào)人手,又命人回城中去,盡快組織身強力壯的百姓們收拾出屋舍來,再通知城中醫(yī)家,等著收治傷員,待一切安排妥當(dāng),便一面清理道路,一面往村寨中趕去。 村寨果然已被山石草木,雨水塵泥淹沒,早已成狼藉廢墟,四處可聞僚人哀呼,情狀十分凄慘。 身強力壯,未曾受傷的僚人們早已冒著山體垮塌的危險,或舉鏟,或徒手,奮力地挖著山石泥土,拯救被掩埋在縫隙中的親人同胞們,已被抬出安置在旁的傷者則擁擠在一旁局促的平地處,一見孫寬至,紛紛涕淚滿面,狼狽哀求,只盼內(nèi)史能引來更多人馬,將仍被壓在廢墟下的無辜親人們救出。 差役們一時被眼前所見震住,紛紛難掩不忍,沉痛不已。 孫寬雖也心中震撼,到底是曾親歷多次征戰(zhàn)的,比旁人鎮(zhèn)定許多,稍稍平復(fù)情緒后,便有條不紊地安排人手。 于牂柯官民而言,如此危險之地,內(nèi)史亦能親臨,已是莫大的鼓舞,幾位村寨首領(lǐng)忙著救人的間隙,皆不忘沖他連連道謝。 一時間,山中眾人原本的惶惶不安終稍得慰藉。 …… 消息傳至內(nèi)史府中,眾人皆擔(dān)憂不已。 郗翰之因少時經(jīng)歷,從來愛護百姓,待聽聞郡中人手不夠,當(dāng)即決定領(lǐng)著此番南下隨行的百人,一同往城中去支援。 寢房中,他面容肅穆,飛快地穿上甲衣與皮靴,仿佛即將出征一般。 阿綺立在一旁靜靜望著,頭一遭未如先前一般往內(nèi)室中避開,更未冷言相譏。 饒是她再不喜自己的夫君,面臨天災(zāi)時,也不該存太多私心。 身在高門之家,更該心懷天下,不可囿于方寸天地,這是幼時父親曾教導(dǎo)的話。 屋外婢子匆匆行來,捧上包裹好的干糧,道:“目下人手緊缺,恐怕難照顧差役們的飲食,我家夫人已將府中的半數(shù)仆從派去了,這些是夫人命人備的干糧,若有不周到處,且請使君諒解?!?/br> 郗翰之接過,跨在手中,道:“多謝夫人好意。情勢危急,翰之明白,自不會苛求?!?/br> 那婢子行禮后去了。 本就陰沉的屋外又下起細雨。 郗翰之正要離去,忽而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深深望著立在屏風(fēng)邊的阿綺。 “你一人在府中,夜里定要多蓋些被?!?/br> “天寒,記得多飲姜茶暖身?!?/br> 他目中含著莫名的難舍,又仿佛期盼著她能稍有回應(yīng)。 阿綺眸光閃了閃,沉默片刻,輕輕道了聲“好”。 那一聲“好”,似是鎮(zhèn)痛的良藥一般,才出口,便將他心底長存的隱痛撫平。 他腦中閃過凌亂夢境中,她溫柔關(guān)切,殷殷囑咐的模樣,只覺仿佛又回到了夢中他出征的前夜,不由緊了緊雙拳,上前兩步,喉結(jié)微微滾動,道:“阿綺,你會在此等我歸來,對嗎?” 從來不曾示弱的郎君,忽然顯出幾分祈求與脆弱。 阿綺再度沉默。 便在他眼中光亮將熄,失望退去時,她方低聲道:“我會在此,等郎君歸來。” 郗翰之未料她會如此說,先是一愣,緊接著,眸中便迸出驚訝狂喜。 阿綺卻未看他這欣喜的模樣,微微側(cè)目,又添了句:“其他同去的差役、兵將,我也盼著他們皆平安歸來。受災(zāi)的百姓,我更盼他們皆能安然?!?/br> 原來非為他一人。 郗翰之的欣喜漸化作苦笑,他壓下要摟她入懷的沖動,只克制地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柔聲道:“我愿亦如此?!?/br>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 余下數(shù)日里,眾人仍是憂心忡忡。 雖自那日后,便再未有那樣的狂風(fēng)暴雨,每日只落些不大不小的陣雨,可要救出已受災(zāi)的僚人們,已非常不易。 況且,非但是萬壽一城周邊村寨如此,相鄰一二縣城中,也多少受波及。 所幸別處受災(zāi)皆不如萬壽嚴(yán)重,孫寬抽調(diào)了人手過去后,便干脆長留山中,親自帶著兵將與差役們連夜施救。 郗翰之所領(lǐng)之人,則日夜守于城門處,往來二地,一面搭建臨時草棚,延請醫(yī)家,一面運送安置自城外送來的傷者。 僚人除少數(shù)居城中外,大多依村寨聚居,于山林間安家,是以此番受災(zāi)者甚眾,一連多日,二人皆未歸來。 崔萱留在府中,雖每日都有消息傳來,言孫內(nèi)史與郗使君俱無恙,對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