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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陳博涉不經(jīng)意間恢復了慣常的表情。如同第一次與他交談的時候,那樣疏離的,戒備的,高高在上的,勢在必得的表情。而當他放下藥碗,看向陳博涉的時候,陳博涉立即又掛上了關心的面孔。都是裝的嗎?無論是殷切關心,指天發(fā)誓,信誓旦旦,還是后悔自責,哀哀戚戚,驚惶不安,都是裝的嗎?真正的陳博涉,只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冷面帝王。像上一世的武孝帝一樣,只要這世上的一切臣服于他,屈從于他,歸順于他。江山也好,權勢也罷,他通通都要。而他的志向,不正是要靠輔佐這樣一個傲視群雄的霸主來實現(xiàn)的嗎?如果陳博涉真的能一統(tǒng)天下,成為一代明君的話,那么他便能成為輔君之良臣,云晗昱畢生之所愿便可以實現(xiàn)了。第15章煽動(小修)病愈之后,云霽奉命去說服大滄國和香南國與宣國結成同盟。臨行之際,陳博涉握著他的手,握了很久。直到云霽抽回手,鞠躬告辭,登上馬車。坐著馬車里,云霽忍不住撩開車簾朝后看去。只見滾滾車塵之中,陳博涉凝視著他徐行的方向。與他目光交錯的瞬間,嘴唇翕動,仿佛有無盡話語,最終欲言又止。他不自覺地摩挲著那被陳博涉握在手心里的手指,依舊是冰涼如玉。是緊張,還是心慌?是畏懼,還是無奈?無奈上一世牽連了太多,這一世竟還能再相見,真是有些諷刺。——當侍衛(wèi)進來,將渾身是血的武孝帝從云晗昱身上抱起來的同時,也把刀架在了云晗昱的脖子上。罪名、兇器、受害者,一應俱全。云晗昱行刺當今圣上的罪行證據(jù)確鑿,當場被壓至刑部大牢,靜候發(fā)落。云晗昱累了,倦了,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既然沒能把匕首插進那個男人的心臟的話,為何不求一死?若是死了,反而落得干凈……皇后的親信太監(jiān)進了刑部大牢將他提出來,在各種刑具掛了密密麻麻一整墻的密室里面,用沾了鹽水的細鞭子,在他身上抽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晝夜不歇。就是要讓他周身遍布細密密的傷口。就是要讓那傷口碰著鹽花了泛起針扎的痛楚。就是要讓那鹽干了之后凝在傷口處,使得傷口不得結痂。周而復始,沒有盡頭。云晗昱疼得滿頭大汗,疼昏了幾次,被冷水澆醒后一個哆嗦,然后再看著那個太監(jiān)坐在對面睨視著他,比了比修得圓潤的漂亮指甲。“若不是刑部尚書膽子小,壓著不敢發(fā)落,恐怕你也活不到今天。”太監(jiān)斜眼看他,“不過娘娘也想通了,要你直接死反而樂得輕松,所以選了這么個法子。我們就這樣一天一天的耗著,直到你斷氣?!?/br>云晗昱咬著嘴唇,豆大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太監(jiān)走到他眼前,伸出那精心保養(yǎng)的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喲,果然細皮嫩rou。難怪可以勾引到皇上。”然后拿絲帕擦干凈了手指,對掌鞭的獄卒下令,“狠狠地給我往臉上抽,打爛了他的臉,看他拿什么勾引皇上?!?/br>云晗昱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嘶啞,連氣音都斷了,似乎將無盡的委屈、不甘、痛恨與后悔笑出了聲又悶回了胸膛。笑過之后,他將那洶涌澎湃的情緒哽咽在了心底,只睜著空洞洞的眸子,看著頭頂上方那一截滲水的木頭橫梁。那橫梁被蠹了一截的中斷,裸著刺棱棱的木芯,滴下水來。滴答,滴答……這一世中,云霽再也不會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他學詭道,學易容,只為讓自己變得強大,可以獨立于一方,實現(xiàn)未盡之理想,而不是軟弱可欺。只有有些事情打亂了他的心思,比如與陳博涉的相遇。偏偏他投靠了宣國的秋水衡,偏偏陳博涉又從秋水衡那里將他掠了過來。既然云晗昱恨死了武孝帝,那么重生之后的云霽,即使不與陳博涉兵戎相見,短兵相接,也應該是天各一方,相忘于江湖。怎奈竟還是被束縛在了一起。所謂孽緣,所謂安壞,也不外乎是如此吧。云霽想,要逃嗎?要逃的話,這次出使大滄國和香南國倒是個好時機。斬斷這份孽緣,以后陳博涉的生死榮衰與他無關。云霽看了看隨他走入客棧的四名侍從和一名門客。那些陳博涉所謂照顧他飲居的侍從,陪他說話解悶的隨行門客芮深,都是監(jiān)視他的眼線。但若是真要逃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只需變換妝容,便可在這些人的眼皮子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他摩挲著手指。指尖上仿佛還殘留著陳博涉的溫度,仿佛還能感受到陳博涉的心跳聲。所以留下來僅僅是因為……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絕不是因為那個男人。云霽往手上呵著氣,月涼之夜卻無法心靜如水,不知戴著面具的,到底是誰。——既然是受人之托,那么便要忠人之事。云霽篤定了主意,還是決定留下來,繼續(xù)完成說服大滄國和香南國結盟的使命。大滄國是東邊臨海的小國,無論是國力還是軍力,都比宣國差了很多,所以大滄國的臨東公對于宣國結盟的建議,想必是不會拒絕。但香南國國富力強,與富南國既是同宗同源,又與宣國遙遙相望,實在沒什么理由跟宣國結成同盟。而且香南國的國君習成是個小心謹慎又很保守的人。不愿輕易言戰(zhàn),也不愿北上討伐富南國的宗家,反而愿意在南邊偏安一隅。所以從大道大義這方面,恐怕很難勸得動香國公了,唯有從他身邊的人入手。香國公信任一位名叫聞人木的謀臣。聞人木五十歲出頭,輔佐了習廣德和習成兩代父子,算是朝中的頗有資歷的老臣。且對如何經(jīng)營南方頗有心得,制定的一系列政策將香南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因此能頗受習成信任。只是賢明了一輩子,到老了卻有些糊涂,整了些風流韻事出來。其中一件便是與凌云閣的當家姑娘,趙玉蕾之間牽牽連連的關系,可謂一朵梨花壓海棠。聞人木試圖將趙玉蕾娶進門作小妾,但無奈成婚已早,家中正室頗為彪悍,這件事就一直這么擱著了。云霽打的,便是這名青樓女子的主意。據(jù)說趙玉蕾心中是頗為不滿又無可奈何,整日唉聲嘆氣,哭喪著個臉,不愿接客,而遭著mama的嫌棄,郁郁寡歡。又聽說聞人木那邊不替她贖身,花言巧語,一拖再拖。既然一個心意已定,一個猶豫不決,那么想必這份感情,是可以利用一下的。——睡到夜半十分,估摸著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