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我男人有位面、你是我夢里、蔣先生在線撩夫、重生六零我養(yǎng)活了五個大佬、帶著淘寶去古代、網(wǎng)黃的古代直播生活、花枝招展、歸零、一見面就被吸陽氣怎么破、霸道總裁和二少爺
負你一樣嘛?!彼瓡r沂坐下,給他盛了第一碗粥,“你先吃吧,忙活好一會兒了。他們爺倆晚點吃沒事。”時沂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怎么辦。宋苑容看他有些呆,心里有幾分嫌棄,撞撞他的手臂,輕聲喝道:“快吃呀!”時沂這才拿起勺子。上午鐘父和鐘俊同就在院子里釣魚。鐘宅花園里鑿了片湖,半夜的雪過后,晨起時結了層冰。他們在冰面上鑿開個圓圓的臉盆大小的洞,把拴著魚餌的魚鉤扔了進去,隨后搬了兩個小馬扎坐在一邊等。不過五分鐘,鐘俊同便坐不住了。他看到時沂從屋子里走出來,東風凜冽,吹開他的額發(fā),露出清秀的半張臉。他瑟縮了一下,肩膀輕輕抖動,毫無攻擊性,像是可愛柔軟的白羊。時沂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鐘俊同這時候又很壞,沒有喊他的名字,也沒有揮手示意,他就坐在那兒等時沂來找他。好像時沂總會找到他似的。鐘俊同就等了一會兒,可是時沂突然轉身回屋了。鐘俊同猛地從小馬扎上起身,踩著積雪往屋里走去。等鐘俊同走到門口,還未站定,就看到時沂小跑著正撞上來,時沂嚇了一跳,手撐在他胸口。鐘俊同低頭,看到時沂手里捧著的格子圍巾。時沂笑了,把圍巾抖開,一圈又圈繞好,柔聲說:“山里冷。多穿一點也好?!?/br>原來是去給他拿圍巾了?鐘俊同不動神色地握住他的手,說:“已經(jīng)暖和了。”鐘俊同拉著時沂走到湖邊。兩根魚竿架在一旁,深色水面像是有細小裂紋的水晶,倒映著天與云。他們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薄薄冰面下有流線形的黑影游動,一時很近,一時似乎又遠遠地沉入湖底了。“有魚?!睍r沂說。“嗯。”鐘俊同自然地應道。兩人一時沉默,只盯著殘缺的銀白湖面,天光云影浮動閃爍,冰面下的魚逐漸會集,都到那小小裂口處吸氧。一對冰下的游魚浮出水面,呼吸之時,魚吻相接,好像親密愛人。時沂微微彎了唇角。時沂為每一個兩人相伴而沉默的時刻滿足。他習慣把日子過得很細碎平常,如果可以被記錄下來,就是日復一日的默片,日記本上一模一樣的流水賬,這座城市里固定的交通路線。他像是一個最無關緊要的人,但是他也蠻努力地在生活。但是俊同又不一樣,他讓自己很多遍地雞毛的瞬間變得像是地下樹根上凝固的冰晶一樣閃閃發(fā)光。他珍惜地把這些零碎的片段全部好好收攏,縮在自己的匣子里。等到措手不及、避無可避的災難來襲的時候,他光靠這些片段都能茍延殘喘,在洪水人世里有片刻的幸福。時沂用自己根本沒法兒想象的輕快俏皮的語氣在心里默念鐘俊同的名字。沒有吻,有名字也是好的。10第十章時沂回屋給他們做紅糖糍粑作為點心。鐘父看了一眼時沂的背影,又看看自己兒子黏在人家身上的眼神,“還真的蠻喜歡。”鐘俊同沒反駁,難得乖巧地嗯了一聲。鐘父又問:“什么臨終囑托,也是假的吧?”鐘俊同不說話了。他的父親很了解他。“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認定了時沂能接受男的?他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是不一定是同性戀吧?”鐘俊同抬眼看他,一雙烏沉璀璨的眼睛里情緒冷淡絕決。“反正他是我的了。”鐘俊同從沒想過去確定時沂的性向,他只明白一點,不管時沂是和女人在一起,還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都讓他如鯁在喉。父親的話讓他再次直面了他性格里一個難以更正的缺點——喜歡的一定要得到。簡直像個孩子一樣執(zhí)拗殘忍。但是鐘俊同沒有對別人這樣過。他思來想去,頓悟,不過是因為時沂是那樣溫柔的人。他鉆了時沂的空子,想要用他的溫柔為突破口,成全自己的無理要求和彌天大謊。兩人吃過中飯,在房間里午睡。時沂脫了外套縮在被子里,不知第幾次夸鐘俊同:“你今天釣到的魚太好吃了!怎么做都好吃!”釣上來的魚一半紅燒,一半剁椒,鮮香辣爽,極為過癮。鐘俊同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好了,說了好多次了?!?/br>時沂咬咬嘴唇,不說話了,正過臉直視天花板,“那睡覺吧。”鐘俊同沒說話。時沂實在沒有睡意,撿起一個話題:“你大學的時候還?;丶易??我看房間的擺設還是高中生的偏好?!?/br>“偶爾回來。一南一北,太遠了,就不回來了。”“你上大學的時候,我應該已經(jīng)在找實習了。那時候很少見到你呢?!睍r沂自然而然地想起來。“嗯。逢年過節(jié),見上一面而已?!?/br>時沂把臉轉向他,笑意溫柔:“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過年那天我從超市回來,你站在門口幫我們家貼對聯(lián),怎么也貼不齊。因為時妙總說你貼歪了,其實你沒有。”時沂還記得,天邊的云燒得紅彤彤,對聯(lián)也是紅彤彤的,嚴正莊重的紅彌散到鐘俊同的側臉,像一幅色彩秾麗筆觸細膩的中國畫,新年的喜氣氛圍也漸染了冷冰冰的鐘俊同。鐘俊同說:“嗯,你把同學也帶回家了。”時沂很快想起來:“你說顧勉嗎?他是北方人,想到南方來過一次年?!?/br>“哦?!辩娍⊥艿匦α艘幌?,“他好像是挺開心的?!?/br>“南方年味不重,其實沒什么意思。他是喜歡吃南方的小吃,湯圓啊,酒釀啊......”“好了,睡覺?!辩娍⊥驍嗔怂?。時沂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哦了一聲,捏住被子緊緊蓋嚴頸窩,閉上了眼睛。時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高中時代的鐘俊同。時家和鐘家有相當曲折的姻親關系,倒了這一代,雖然沒什么關系了,但是祖輩積累下的情分還在。鐘俊同就是因為這層腐朽脆弱的關系來到時家的。時沂依稀記得,那天他從大學里坐車回來,順路還去買了菜準備做晚飯,身心疲憊不堪,打開門看到的就是站在鐘叔叔身后的鐘俊同。房間里光線昏暗,大燈未開。天色也逐漸昏暗下來,透過百葉窗的光變得昏黃柔和,如同從罐子里流淌出的蜂蜜。父親和鐘叔叔面對面站著,似乎在吵,又似乎在商量。急促的聲線里有顯而易見的劍拔弩張。可是鐘叔叔身后站著的少年不屬于這個成年人的世界。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一半的劉海胡亂地被捋到腦后,用薄荷味兒的摩絲固定了,露出一點飽滿白亮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