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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之間的恩怨?!?/br>季九幽嘲他:“不顯出本體,用紙寵?”余光里,盛連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還轉(zhuǎn)過頭來,朝他揮揮手——這意思,就是讓他放手去干,別擔(dān)心他。季九幽喚出往生樹,打算和十晏徹底把舊賬清理一遍,要是還不顯本體,他就用往生樹追魂,思畢,鞭子甩了出去,直逼十晏命門,那分身竟然不閃不躲,當(dāng)場被劈開了兩截,變回紙寵,鞭頭繞了個彎,游蛇一般轉(zhuǎn)回頭,戳穿那紙寵的一只眼睛,再戳入地下,順勢朝著大雪山的方向延伸而去。季九幽抬步追上。明明盛連也是這個方向離開的,季九幽幾乎是緊隨其后跟上來,可現(xiàn)在卻連影子也看不到了,他抬起目光,看到鞭子延伸出去,一條黑色的脈絡(luò)直通雪山上。季九幽沒有停留,朝大雪山飛身而去。——盛連走了沒多久,卻又見到了十晏,這次他倒是穿得挺現(xiàn)代化的,襯衫黑褲,頭發(fā)很短,表情平淡,眼神里卻透著些許陰郁。盛連知道,這就是十晏本尊了。盛連也沒甩臉色,很稀松平常地抬手招呼了一下,朝前走去:“哈嘍?!?/br>十晏站的畢恭畢敬,深深地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神使。”盛連走到他身邊,搖搖看了那雪山一眼:“哎呀,你們這個雪山看著比我那登葆山大啊,爬了半天還在山腳?!?/br>十晏看著他:“你隨我來?!?/br>新仇舊恨,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無論怎么算,他們兩位都不可能和平共處,但偏偏盛連有一顆平常心,他心想,你們要是想把我怎么著,在剛來水玉的時候,在迷宮里,早該動手了,遲遲不動手,肯定有什么事后面等著我,既然現(xiàn)在沒辦法動手,我也剛好輕松。至于過去那些事,沒關(guān)系,本神使從前現(xiàn)在未來最擅長的,就是秋后算賬。等著秋后算賬的盛連就這么一路跟著十晏,走進(jìn)了大雪山。盛連走的這條路顯然是捷徑,進(jìn)入大雪山,走了沒多久,竟已抵達(dá)山腰,十晏停在一排松樹前,抬手指前方,告訴盛連:“再往前便是了?!?/br>盛連很平淡地道了一聲知道了,抬步就要走,從十晏身邊走去,卻忽然抬臂、側(cè)身躲了一下,轉(zhuǎn)頭,擰眉不悅地看向了對他出手的十晏。十晏略顯局促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盛連,目光里透出幾分沮喪,放下胳膊,才道:“進(jìn)了那里,你未必有命出來,我只是想問你,你當(dāng)年,為什么選擇了季九幽,把我關(guān)進(jìn)鎖妖塔?就因?yàn)槟阆矚g他,我便不能做魔王?”盛連倒是沒想到十晏會和他糾纏這個問題,直接道:“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你比他更合適?!?/br>十晏:“我不像他喜好爭斗打殺,心態(tài)也更平和,包容心也更強(qiáng),我憑什么不行?!?/br>盛連斬釘截鐵道:“這個問題,我當(dāng)年在鎖妖塔門口回答過你,是你自己一廂情愿認(rèn)為我在騙你罷了,論智商、才智、大局觀,你每一樣都不如季九幽,即便當(dāng)年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也絕無可能選你做魔王?!?/br>十晏聽到盛連這么說,目光滯住,提起當(dāng)年,提起鎖妖塔下那一問一答,他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當(dāng)年的不甘和屈辱。他跪在鎖妖塔下,在那團(tuán)白光腳下,得到了全盤否認(rèn)的答案,原來在神使心目中,他事事、樣樣都不如季九幽,可當(dāng)年,他一直覺得那是神使為自己偏心季九幽找的借口而已,卻如何也沒有料到,原來他本人就是這么想的。原來在他心里,他真的不如季九幽。十晏不服氣,深吸了一口氣,問:“那如果,當(dāng)年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呢?”說這話的時候,他筆直地看著盛連,仿佛不想錯過他思考回答這個問題時候的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盛連聽到這問題,卻笑了,是啼笑皆非的笑,他告訴十晏:“我怎么可能喜歡你呢,我這人,缺點(diǎn)多,還不懂自律,神界都要罰我。我那時候啊,最先看上的就是季九幽那張臉,他那骨子里叛逆壞透的勁兒,你一沒有他好看,二不像他那么討我歡喜,我當(dāng)然喜歡他,不可能喜歡上你了?!?/br>十晏聽了這近乎荒誕的回答,愣了原地,不可思議地問:“你就是,因?yàn)?,他長得好看?”盛連笑笑:“我當(dāng)年是神使沒錯,但我生來便有七情六欲,我喜歡上一個人最開始是因?yàn)樗L得好看,有什么問題嗎?還是你覺得,我神使高高在上,把大義和責(zé)任扛在肩頭,喜歡個人,最先考慮的也得是人品和品性嗎?”又接著笑,“十晏,喜歡誰,這是不受控制的,你既然問我,我當(dāng)初如果喜歡的是你,我會怎么辦,好,那我也告訴你,我會怎么選?!?/br>十晏靜靜地看著盛連,屏息,幾乎是在期待。盛連:“我還選季九幽。”十晏被這回答沖擊得快有些定立不住,幾乎惱羞成怒地切齒道:“為什么!”盛連看著他:“我說過了,在我眼里,他更合適做魔王,我喜歡他,他是魔王,我喜歡你,他還是魔王。”十晏眼里斂著癲狂:“那你讓他做魔王,還會和我在一起?”盛連:“當(dāng)然不可能,他是魔王,而我只喜歡他?!?/br>說完,盛連不再停留,往松樹后走去,十晏反應(yīng)過來,要追,穿過那排松樹,卻什么也沒見到,皚皚一片,只有雪——那個地方,他上不去。濁氣在胸腔里翻滾,十晏硬憋著那口氣,抬手,一拳砸在樹干上,不遠(yuǎn)處,一條黑色的線,游蛇一般,朝著他這邊追蹤而來,后面跟著的,赫然正是季九幽。十晏察覺到什么,抬眼看下去,風(fēng)雪中,一道身影氣勢十足地飛身而來,眨眼間,兩只大魔已面對面。季九幽目光在四處一轉(zhuǎn),心知這雪山有玄機(jī),盛連不知去了哪里,但他眼下有一筆賬要和十晏親自算一算。他看著十晏:“當(dāng)年水玉的通道,是你封的?”十晏漠然冷臉:“是?!?/br>季九幽:“輪回河是你讓人斬?cái)嗟模ɑ赙R是你搶的,水玉之界是你毀掉的?也是你,把當(dāng)年的盛連置于死地?”十晏:“沒錯?!?/br>季九幽招出隨身的黑凌錐,凌錐與手里的鞭子融合,變成了一把寶劍,劍身曜石般沉穩(wěn)利落,劍尖直指十晏。——盛連和十晏講清楚后,穿過那排松樹,哼著小調(diào)朝前走去,和他料想的大差不差,半分鐘之后,他便在山腰處看到了一個水池,與登葆山那方蓮池,一模一樣。只是唯一不同的是,盛連那蓮池里還有其他蓮花蓮葉,而這處的池子里,只有一朵金色的蓮花盛開綻放著。盛連盯著那金蓮花,心下有了點(diǎn)計(jì)較,這時候,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你還記得這金蓮嗎?”盛連沒有抬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