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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滴朱砂落在符紙上,眨眼間暈染開,把整張符紙都染成了緋紅。 它繞空飛行,將天上的烏云都遮蔽,眾人抬頭,便只能看見那一片火紅。 緊接著,瑤光峰上又是一聲長鳴,只見云聽畫踩著龍淵劍飛出,他出劍,劍光密織如網(wǎng),將所有的雨水都吸附在龍淵劍上,就見劍身更加水潤剔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南琉璃帶了個好頭。 現(xiàn)在的修士飛升,都不是等著雷劈,而是主動上去挑戰(zhàn)了。 空中兩人,一人白衣勝雪,靜坐彈琴。 一人紅衣似火,揮劍斬斷雷霆。 蘇飴糖:“……” 周圍圍觀的修士一點兒緊張感都沒,紛紛拿玄音璧記錄,連小師妹都在說,她要寫一本兩人同時飛升的故事,名字都想好了——。 蘇飴糖:我現(xiàn)在上去會不會被當成亂入的第三者…… 她倒是沒有那種靈氣在體內(nèi)狂亂沖撞的感覺,想來是因為原本就屬于上界修士的緣故,渡劫飛升這個階段,蘇飴糖感覺不到什么明顯的變化。 但接引虹橋出現(xiàn)的話,她現(xiàn)在應該可以跟著一起上去了。天河瀑布淬煉是一定要去的,在里頭呆得越久,未來成就會越高。 這雷劫醞釀了好多天,真劈卻沒劈多久,不多時,黑云散盡,有彩虹懸空,架起一座通往天河瀑布的虹橋。 小師妹:“我還以為會出現(xiàn)兩座虹橋呢?” 姬大師:“那一個宗門好幾個修士同時飛升,得架多少橋?” 王憐枝站在橋上。 他眼神很淡,靜靜看著底下的修士。視線掃過顧星河和柳鹿瑤后并未停留,又看向了遠處。 顧星河心里頭還是有那么一丁點兒不舒服。 他曾戰(zhàn)勝過王憐枝。 然而王憐枝飛升了,他還沒有。 顧星河平時為人熱情仗義,在御獸宗內(nèi)也幫許多弟子煉器,如今很受大家尊敬,他對其他人也都很寬容,但王憐枝,或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總叫人不適應。 他眼神冷漠,仿佛在他眼里,眾生皆是螻蟻。 就好比此刻,他站在彩虹之上,俯瞰底下蕓蕓眾生之時,那種冷漠疏離,像是冬日里刮起的刺骨冷風,叫人生不出好感。 相比起來,同樣是飛升,云聽畫就顯得親切得多,他從橋上下來,直接飛到蘇飴糖那邊,臉上從頭到尾都掛著笑,還能詭異地給人灌注希望。 顧星河:這種傻乎乎的都能飛升,我也可以吧??? 蘇飴糖他們這段時間事情都安排好了,跟白莞他們也徹夜交談過,安撫了爹娘的心。 為這飛升,他們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 蘇飴糖被云聽畫牽著也上了虹橋,陸宗主他們好奇還想跟過去試試,哪曉得根本不行,只能作罷。 等走到了王憐枝的位置,蘇飴糖聽到底下的修士們喊,“等等,留個影?。 ?/br> 那女修舉起玄音璧,喊:“別急著走,讓我多拍幾張!” 有現(xiàn)代走紅毯那味兒了。 云聽畫:“王隊長,你笑一個?!?/br> 王憐枝繃著臉,不吭聲。他以前是因為疼,所以臉上沒什么表情,后來么,私底下他也是會笑的,但現(xiàn)在這么多人看著,他感覺自己臉有點兒僵。 明明上去既是未知,還有更大的風險在等著他們,王憐枝其實有那么一點兒緊張,他看向下三天的眼神里都充滿了眷念,沒想到的是,他倆倒是心態(tài)很穩(wěn),神情放松得很。 那一天遲早會來。躲不掉,就微笑著面對吧! 蘇飴糖還傳音說:“那我數(shù)一二三,大家一起喊茄子?!?/br> “一、二、三……” “茄子?!?/br> 虹橋上,三人并排站立,面帶微笑地看著下方。 就連平素不茍言笑的王憐枝,在那一刻也走下了神壇,笑得露出了整整齊齊的八顆牙齒。 顧星河:…… 說好的冷漠孤僻呢? 果然是先入為主吧,因為愛鹿瑤,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有些針對王憐枝了。顧星河自嘲地笑了笑,此刻在回憶起王憐枝的眼神,又好似沒有那么多深意了。 或許,他只是想再看一眼這片土地,僅此而已。 那一瞬間,他也放下了心中成見,為飛升的修士送上了真誠的祝福。 顧星河:“一路順風?!?/br> 柳鹿瑤雙手合十:“平平安安?!?/br> 等三人飛升后,陸宗主仍是不放心,扭著姬玄問:“你看看,你再看看!我現(xiàn)在糾集人馬,做好準備,從通道上入中三天可行否?” 主要是不知道他們能在天河瀑布里呆幾天。 提前去的話容易打草驚蛇,還沒幫到他們忙,恐怕就被中三天的修士發(fā)現(xiàn)給滅光了。 姬玄:“那個通道,離天河瀑布那么遠,你們根本過去不了。安心等著就是?!?/br> “這哪兒安得下心啊!” 姬玄:“你急也沒用啊。”他慢悠悠地倒了杯茶,起身提著茶壺站起來,給對面的陸宗主也倒了一杯,“涼茶,喝了靜靜心,我瞧瑤光峰那曲璇光,也快飛升了。” “就連靈獸苑那夏苑主,也有一線希望?!?/br> “到時候都上去了,有得你忙?!?/br> 陸宗主:……你不要再說了。 “玄霄劍派有幾個你的老對手,看著也有飛升機會?!?/br> ……陸宗主心口中了好幾箭! 下界修士其實也不乏資質(zhì)優(yōu)秀的天才,只是因為出生在下界,修煉資源和天地靈氣都受限制,這才一直受局限罷了。 如今妖魔卷土從來,下界靈氣也陡然變得充裕,一些久久無法突破的修士,也開始打破那層禁錮,觸摸到新的天地。 至于陸吾名,天天不是cao心這個就是cao心那個,確實沒那么多時間修煉,當個大宗門的宗主,難啊。 這么一想,姬玄覺得自己宗門人少,算上范小艾現(xiàn)在都沒十人,也算是個好事了。 姬玄倒完茶坐下,好端端的凳子竟然斷了條腿,他現(xiàn)在是個凡人,又不能用靈氣,直接就摔了,還是陸宗主眼疾手快用靈氣托住他,才使得他沒有直接坐地上。 “我在你們御獸宗呆這么久,今天還是第一次倒這樣的霉呢?!?/br> 這段時間,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霉運體質(zhì)了,出門都敢不頂荷葉了。 “云聽畫飛升了唄?!?/br> 陸宗主嘆口氣,“希望他的好運氣一直伴隨著他,躲過此劫吧?!?/br> 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