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布偶熊承受不住他們的暴力，布偶熊的頭和身體分開，里面的棉絮飛的到處都是。

    雞腿掉在了地上，周言身體發(fā)抖，血液沖到了頭頂，她飛一般的過去把那個踩著布偶熊腦袋的人推翻在地。

    周言把布偶熊的腦袋從地上撿起來，眼淚再也止不住。

    “不可以，怎么會這樣?！?/br>
    她蹲在地上，把布偶熊的身體撿起來，想要把布偶熊拼接起來。

    那個被周言推倒在地上的人站起來，看著周言這個樣子就知道做錯了事，他走到周言面前蹲下來。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這個熊沒人要了，它都已經(jīng)這么破了……”

    然而這個人的話沒說完，周言直接把他撲倒在地，按著這個人的腦袋就打。

    周圍的病人一愣，都跑過來想把周言拉開，但是周言看著瘦瘦弱弱，力氣竟然大的驚人，幾個人才把她拉開，她一邊哭一邊掙扎。

    就這個時候節(jié)目組和療養(yǎng)院的護理人員跑了過來，護理人員以為周言又發(fā)病了，說著要拿鎮(zhèn)定劑，龐燕寧下了樓。

    看著院子里亂糟糟的一群人，龐燕寧擰了擰眉，問導演，“怎么回事？”

    他視線落在了抱著布偶熊的蹲在地上嗚咽拒絕任何人靠近的周言身上，又看了一眼被療養(yǎng)院的護理人員圍著詢問情況的那個病人。

    導演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說：“打架，周言把人打了，還挺嚴重的?！?/br>
    龐燕寧看了一圈，“周言的助理呢？”

    導演說：“沒注意，可能有事情出去了?！?/br>
    龐燕寧看了一眼周言，然后走到了那位精神病人那邊看了一眼。

    那病人腦袋上起了兩個大包，臉上有兩道血痕，最嚴重的是眼睛，出了血，護理人員帶著他上車去醫(yī)院。

    車子離開，院子里很安靜，大家都自覺的離周言遠遠的，沒人敢靠近她，每個人都用戒備而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看著顫抖著肩膀把破布偶熊抱在懷里哭的人，龐燕寧一瞬間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小身影，他心口發(fā)悶。

    幾乎沒有猶豫，龐燕寧抬腳走了過去。

    周言看到了一雙腳停在了她面前，她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龐燕寧輕嘆一口氣，蹲下來，說：“周言，你打人了?！?/br>
    周言抽了抽鼻子，抬頭有帶著眼淚的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說：“是他們的錯，他們把熊先生……”

    龐燕寧：“你先動的手，是你的錯，這不過是一只布偶熊，壞了就壞了，你現(xiàn)在意識很清晰沒有發(fā)病，你這樣是要付法律責任的?！?/br>
    龐燕寧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受傷和害怕，說：“知道什么是負責任嗎？就是把你關(guān)進小黑屋……”

    他的話音沒落，周言眼中神色猛然大變，平時那張好看明亮的小臉竟然有幾分猙獰，她用力推開龐燕寧。

    龐燕寧本來是蹲著的，被她這樣一推就蹲坐在了地上，甚是狼狽。

    龐燕寧愣了一下就怒了，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周言，也沒心情在鏡頭前保持紳士風度，冷聲說道：“你簡直無可救藥！”

    －－－－－－題外話－－－－－－

    龐燕寧：我錯了……

    第11章 布偶熊

    第12章 關(guān)小黑屋

    周言縮著肩膀，想要把布偶熊嵌進她的身體，她縮成一團，小聲哭著，嘴里念念有詞。

    龐燕寧心口起伏，他隱約聽到周言在說“救救我，不要把我關(guān)小黑屋”之類的話。

    院子里寂靜，大家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導演上前扯了扯龐燕寧的胳膊，小聲說：“燕寧，她有病的，你別……”

    龐燕寧垂頭看著周言，“她有病就是她任性的理由嗎？要是沒人攔著她是不是就為了一個破布偶殺人？”

    他這話說的很刻薄，跟他相處了這么多天認為他是溫柔大哥哥的人此時微愣。

    而知道龐燕寧什么德行的導演擰了擰眉，“燕寧，別說了?！?/br>
    龐燕寧也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他吐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蹲下來想把周言從地上拉起來，卻被周言躲開。

    龐燕寧頓了一下收回手，“起來，地上臟?！?/br>
    尤其是被她抱在懷里殘破的布偶熊，更臟。

    周言淚眼婆娑，聲音哽咽，“我討厭你！”

    龐燕寧擰了擰眉。

    周言：“我再也不喜歡你了?！?/br>
    周言：“我也不要我的心上唇了?！?/br>
    越說越委屈，她哇的一聲大聲哭了起來。

    紅紅提著一兜子水果下車，剛走進院子就聽到這熟悉的哭聲，她臉色一變快速跑了過來。

    擠開人，紅紅看到了人群中的龐燕寧和導演，以及蹲坐在地上哭的可憐的周言。

    紅紅：“這是……”

    觸及到周言懷里殘破的布偶熊，紅紅猛地睜大了雙眼。

    紅紅：“怎么回事！”

    她質(zhì)問的眼神看向龐燕寧，龐燕寧被這樣的眼神看的不舒服。

    導演輕咳了一聲，說：“周言跟一個病人打架，把人打到了醫(yī)院?！?/br>
    導演話落，周言停止了哭聲，看著紅紅，委屈的說：“是他們把熊先生弄壞了，紅紅，熊先生沒了，我拼不起來了?！?/br>
    說著眼淚又往下掉，紅紅看的心疼，把一兜水果扔到了旁邊，蹲下來抱著周言輕聲安慰。

    “沒事的，等我回房間我給你縫起來?！?/br>
    雖然這樣說，但是紅紅心里也沒底。

    這只布偶熊跟著周言十五年了，布料早已經(jīng)脆弱不堪，看這個樣子，很難再縫起來。

    周言趴在紅紅的肩膀上抽著鼻子，帶著哭腔問：“能縫起來嗎？”

    紅紅：“能?！?/br>
    這個時候只能先安撫下來周言的情緒。

    周圍的人看著，很不解周言為什么這么在意一只又丑又破的布偶熊，龐燕寧也無法理解。

    導演讓大家散開，龐燕寧依舊蹲在周言面前，盯著周言懷里的那只布偶熊看，微擰的眉心舒展開了，但是一雙深邃的雙眼隱藏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紅紅哄好了周言，拉著她從地上起來。

    周言拿著殘破的熊先生，一個沒忍住又掉下來了眼淚，紅紅一邊拉著她往樓上走一邊哄。

    看著周言上了樓，龐燕寧沒跟上，想摸一根煙，才意識到從錄制這個破節(jié)目開始他就沒隨身帶著煙。

    導演輕嘆了一口氣，“燕寧，剛剛你態(tài)度真的很不好?！?/br>
    龐燕寧：“嗯?！?/br>
    導演看了他一眼，“所以等會兒上去給那小祖宗道個歉，讓我們拍到，省的到時候節(jié)目播出你被罵。”

    龐燕寧擰眉，“你還想把剛剛的事情播出去？”

    導演：“呃……這不是挺好的嗎，節(jié)目也要有沖突的，平平淡淡事情誰愛看啊。”

    龐燕寧瞪了他一眼，抬腳上了樓，沒拒絕也沒同意。

    導演：“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哈?！?/br>
    *

    龐燕寧上了樓，站在周言緊閉的房間外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敲門。

    他就站在外面，墻上的攝像機把他的動作記錄下來。

    房間里，周言換了一身衣服，也洗了臉，坐在床上看著紅紅。

    而紅紅拿著針線，看著殘破的熊先生，卻無從下手。

    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