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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諷刺。似是被戳破了內(nèi)心最大的秘密,顧凌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他卻逞強般地挺直了背脊,不愿在陸秋熠面前示弱半分:“我喜歡他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資格來干預(yù)?”仍舊是那副不屑一顧的囂張語氣。陸秋熠的聲音冷了下來:“顧凌,別妄想介入我和無憂之間。在他眼里,你只是一個可以偶爾戲耍逗趣的朋友,而我,才是他可以托付終生的愛人。況且——”陸秋熠挑剔地上下打量了顧凌一眼,然后接著說道:“你有什么可以比得上我?我比你成熟,閱歷豐富,事業(yè)成功,有權(quán)有勢,完全可以為無憂鋪就一條康莊大道,讓他在娛樂圈走得順暢,甚至可以在我們的關(guān)系公開后也能保他全身而退。而你,區(qū)區(qū)一個學(xué)生,能做什么?”陸秋熠的話毫不留情,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尖刀,精準而殘忍地插向顧凌的心臟,每一下,似乎都要把他的心臟捅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因為真實,所以殘忍。顧凌徒勞地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喉嚨里像是卡著一塊烙鐵,無數(shù)字爭先恐后地往外涌,卻一個音節(jié)都說不出來,砂礫一樣摩擦著喉嚨,磨得生疼。不知過了多久,顧凌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澳阒皇潜任叶嗷盍藥啄甓?,只要給我時間,我也可以?!敝钡介_口,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出的話像是被砂紙磨了一遍,粗糲而低啞。“無憂為什么要等你?他一直都是我的?!标懬镬诘穆曇舨蝗葜绵?。顧凌的臉色依舊紙一樣的蒼白,在灼人的陽光下似乎可以看見底下脆弱的血管。但他卻定定地看著陸秋熠,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瓣懬镬?,你說的不算,不試一下,誰又會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他散漫了這么久,好不容易遇上一個想要努力去爭取的人,怎么甘心就這樣放棄?“你還真是不死心?!标懬镬谳p嗤一聲,眼神倨傲。“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quán)過問。老男人?!?/br>兩雙狹長的鳳眼互不相讓地對視著,一個冰冷而深邃,一個執(zhí)著而不甘。視線相交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火藥味兒,只差一個引子,便可以星火燎原。宋無憂中途休息時,來到了陸秋熠的身邊。“阿凌呢?”宋無憂環(huán)顧了一下他的四周,問道。“他走了?!标懬镬诘卣f。“怎么突然走了?”宋無憂疑惑。“他知道了我們的事,可能一時無法接受吧?!?/br>“不應(yīng)該啊?!彼螣o憂喃喃道。阿凌喜歡的也是同性,怎么可能接受不了他和陸秋熠的關(guān)系呢?陸秋熠不置可否,他才不會愚蠢到主動告訴無憂顧凌的那點齷齪心思呢。“拍得怎么樣?”陸秋熠干脆轉(zhuǎn)移了話題。“挺順利的,待會兒準備再把室外的一場拍了,剩下的明天就可以全部結(jié)束?!?/br>“今晚去我那里?!标懬镬谕蝗徽f。宋無憂被陸秋熠突然換頻道的跳脫思維弄得一愣?!盀槭裁矗俊彼乱庾R問道。“我不開心。”陸秋熠答得理直氣壯。“……好吧?!睈廴瞬婚_心了,宋無憂還是順著他吧。接下來要拍的一場戲是MV的結(jié)尾,黑幫老大去墓地祭奠臥底女警察的那一幕,應(yīng)該算是整個MV里最傷感的鏡頭了。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宋無憂對導(dǎo)演點了點頭。導(dǎo)演會意,對著打板的人做了個開始的動作。“A?!蹦景迮鲎驳穆曇繇懫?,宋無憂深吸一口氣,進入了劇情。荒涼而凄清的墓地,安靜得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空氣,死寂又沉悶。遠遠的,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黑發(fā)男子緩慢地朝著正中間一座墓地走去,步調(diào)雖然沉重,卻透露著仿佛什么也摧不垮的堅定與沉著。他的面容很年輕,但黑漆漆的瞳孔中卻又蘊藏著只有歷盡歲月洗禮后才能沉淀下來的堅毅與滄桑。男子雙手插在風(fēng)衣的口袋里,修長的身影如同風(fēng)雪中傲然屹立的松柏,筆直而有力。直到走近那座嶄新得還沒有生出一根雜草的墓碑前,男子終于彎下了腰,然后單膝著地,慢慢地跪了下去。男子依舊是那副冷漠得沒有任何情緒的俊美面容,但當他看到冰涼的青白色石碑上那幾個簡陋的字時,深不見底的瞳孔中分明閃過了一絲痛苦的情緒,但又轉(zhuǎn)瞬即逝。男子一只手扶住堅硬的墓碑,另一只手拿著一塊素色的手帕,仔細而輕柔地擦拭著深凹下去的那幾個鮮紅的大字:蘇意秋。沒有職稱,也沒有身份,孤零零地散落在偌大的碑上,令人心痛的寂寥。等到墓碑的每個角落都擦拭干凈后,男子收起手帕,然后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那張不足十公分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美麗的女子披散著一頭如瀑長發(fā),眉目溫和,生澀而清冷地淺笑著,成為這片破敗的荒地上唯一明亮的顏色。男人專注地看著照片上的那個女子,目光眷戀而纏綿,仿佛她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溫暖與陽光。但在他瞳眸深處,卻又夾雜著些許無可奈何的悲哀與荒涼。良久,男子傾身,在那張照片上落下一個珍重萬分的吻。他的睫毛安靜垂下,在干燥的空氣中微微顫抖,顯得那樣脆弱卻又格外美好。最后,男子慢慢起身,由于膝蓋跪地的時間太久,他不可抑制地向前踉蹌了一步,但好在及時扶住了碑角,才不至于摔倒在地。這天天氣很好,燦爛的陽光如同普世的圣女,將亮金色的光芒平等地灑在每一個生靈的身上,不管多么陰暗和骯臟的角落,似乎都因此變得生機勃□□來。明明身后就是一大片明媚的陽光,但一身黑衣的男子卻似乎生生隔絕了所有的光亮。他的面容冷寂而平靜,沒有任何起伏的波瀾,只一眼,便叫人覺得他仿佛已經(jīng)這般艱難地度過了好幾個世紀,孤獨一人,與己為鄰。男子離開了,陽光依舊耀眼,墓地仍然荒涼,只是在那女子的墓地上,卻多了一枚鉑金色的戒指。它安靜而沉默地躺著,生發(fā)出不為人知的光輝與閃亮,似乎時刻提醒著在它身后沉睡不起的女子,有個男人,曾經(jīng)來過。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比較喜歡寫戲中戲,讓無憂來扮演各種各樣我愛的角色,感覺自己萌萌噠O(∩_∩)O~~☆、占有“卡?!?/br>導(dǎo)演喚回了周圍一眾工作人員的心神,只是略顯干澀的聲音暴露了他此時并不平靜的心緒。因為他也入戲了。果然,李老對宋無憂的評價是正確的,這個孩子天賦極佳,天生戲骨。宋無憂揉了揉自己有些脹痛的太陽xue,情緒頗為低落。自己至今扮演過三個角色,幽靈少年,安樂侯,和這個黑幫老大,但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