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的速度也這樣會引起懷疑。

    “開紅燈，攔住它?！痹i海看著畫面。

    別克在兩個路口接連遇著紅燈，他們都按交規(guī)停下了。

    第二個紅燈時，一輛白色轎車緩緩停在了他們旁邊。司機朝他們車子看了一眼，車后座上的兩個人都把臉轉(zhuǎn)向車窗，認真看了那司機一眼。

    司機若無其事地把車停穩(wěn)，不再留意別克。

    過一會綠燈亮起時，那輛車正常行駛，而別克迅速加速，很快把那車甩到了后頭。

    “已確認。后座上有鴿子，狀態(tài)良好。沒看到強制措施，沒看到槍械武器。”潛艇六號做出了報告，大家頓時松了一口氣。

    “各單位注意，查收頻道資料，全力盯緊這輛車，鴿子在上面?！敝笓]中心下指令，“潛艇六號，下個路口與別克錯開車道?！?/br>
    “收到?！?/br>
    徐剛松了一口氣，他給歐陽睿打電話：“鴿子沒丟，還在路上，潛艇繼續(xù)護航?！?/br>
    歐陽睿此時在趕赴醫(yī)院的路上。

    小紅蘇醒了。醫(yī)生說情況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再觀察12小時沒問題可以轉(zhuǎn)普通病房。他說她是個生命力很頑強的姑娘。

    雖然醫(yī)生說現(xiàn)在小紅的狀態(tài)還不太適合問話，但歐陽睿還是要試試。

    歐陽睿因為小紅遇襲險些喪命，派了人重新訊問江濱等人，還有再去金孔雀問話。

    之前一直不開口的mama桑聽說小紅被槍擊，有生命危險，終于被撬開了嘴。她說小紅是個蠢姑娘，在這個地方過得并不好。論遭遇她也不是最可憐，但就是蠢，蠢得讓mama桑覺得心疼，平常就多照顧她些。

    “怎么個蠢法？”

    “就是還懷抱希望，很天真。她總以為會遇到一個英雄，帶她脫離這個環(huán)境。但她除了被人騙走積蓄，重新陷入困境，沒得到什么好處。但她還愿意相信別人。做這行，這么蠢可不行?！眒ama桑這樣評價。

    “被人騙走積蓄是什么時候的事？”

    “一年前?！?/br>
    “后來還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嗎？”

    “沒有了。那客人跑了，小紅也不可能報警。她消沉了一段時間，后來就好了，但還是蠢?！?/br>
    “你說你有照顧她，怎么照顧的？”警員問。

    “能不讓她接客的，都盡量不讓她去。特別是那種厲害的客人，她搞不定的。”

    “那為什么培叔那邊找姑娘陪他手下玩幾天，讓小紅去了？”

    “是老板江|哥挑的人。培叔跟江|哥說的時候我在場，培叔說要找四個聽話的，他需要姑娘們盯著那幾人每天做什么，要跟他報告。江|哥就點了四個人，其中有小紅，江|哥覺得她膽子小，好使喚。我也沒辦法，只好囑咐其他人看著小紅一點，照應照應。后來她們回來說小紅被打得最厲害，那四人里有個什么叫阿猛的，特別兇，神經(jīng)病似的。還有一個叫阿勇的，不太愛理人，但有幫小紅解圍。小紅就好像跟他看對眼了。后來那個阿勇果然又來了，我擔心小紅又被騙，還提醒她小心點?！?/br>
    “小紅今天早上從警局回來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她說覺得自己有危險，有跟你聊過嗎？”

    “是我覺得她有危險的。小紅被那個叫阿生的毆打威脅，她跟我說了。江|哥他們被你們警方帶走后，我問了保安。他說那個阿生是江|哥帶進來的，不是從后窗偷爬的，我就覺得小紅可能卷入了什么事情里。我去她屋里查看，發(fā)現(xiàn)她房間被人翻動過，還裝了攝像頭。我也不想惹麻煩，就裝沒看見，只假裝幫她收拾收拾就出去了?！?/br>
    “然后呢？”

    “小紅回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沒能第一時間把她攔住。后來我把她叫回我屋里，問了問她情況，把我發(fā)現(xiàn)的告訴了她。她非常害怕。我就讓她離開了。她前腳走，后腳就有阿生的同伙過來，我認得那人，叫阿關。我就招呼了他，但他不搭理我，只說找小紅。發(fā)現(xiàn)小紅不在之后他就走了?！?/br>
    警員向mama桑亮出照片：“是這人嗎？”

    “是的?！?/br>
    警員向歐陽睿做了報告，歐陽睿為了不打草驚蛇，讓暫時別動那個攝像頭?；镜奶茁匪碌搅恕＞拖耥n舟要殺楊曉芳一樣，為了確認她什么時候回來，會偷偷裝一個攝像頭。阿關也是這樣cao作，也許因為江濱等一眾人也被警方扣押沒人向他們透露小紅行蹤，也許他們要殺小紅的事未經(jīng)江濱允許。

    他們看到小紅回金孔雀后便過來打算實施計劃，但小紅已經(jīng)離開，他們找不到小紅，而邱寺從韓舟那兒得到了消息，給他們通風報信。于是才有了后頭的事。

    現(xiàn)在，小紅醒了。

    歐陽睿駕車去醫(yī)院，想起mama桑說小紅天真，總抱有幻想希望，但她一邊罵著小紅這種想法不對，太蠢，一邊做了小紅的英雄。

    她救了小紅一命，她還在罵小紅蠢。

    這點好像跟韓舟很像。

    歐陽睿剛到醫(yī)院，就接到了劉綜的電話。

    劉綜把他那邊審訊的結(jié)果和一些細節(jié)告訴了歐陽睿。歐陽睿有些意外：“居然是這樣？那彭順認出趙興的聲音了嗎？”

    “他一開始說很像，后來說是。他也很多年沒聽過他聲音了。但當年劉東的死他記得清楚，照他的口供，那就應該不是趙興殺的。很有可能是金厚，也就是金培樹。”

    “但金培樹死于4月21日，那個老警|察管懷被殺害是在4月23日。那個殺手阿關，在金培樹死后還很活躍地執(zhí)行任務?！?/br>
    “所以阿關的幕后老板不是金培樹?！眲⒕C道：“歐陽，當初季隊去世的時候，你判斷說那是報復性行動，而非策略性謀殺?！?/br>
    “對?！?/br>
    “我們一開始都推測劉東和管懷的死是被滅口，但也許不是。我現(xiàn)在覺得，很大可能也是報復?！?/br>
    歐陽睿沉吟：“金培樹也是?！?/br>
    “對?！眲⒕C道：“這一切是從火石行動之后開始的?！?/br>
    火石行動之后，黑槍交易失敗帶來了鷹巢崩盤。

    如果金陽商貿(mào)的倒下是開始，那火石行動就像是鷹巢毀滅的高|潮。

    禿鷹的舉動開始瘋狂，破罐破摔。

    但為什么呢？是因為不但有外面警方的壓力，還有內(nèi)部的背叛嗎？這個背叛不是韓舟，是金培樹和柳云？

    柳云是趙興的禁|臠，趙興為了控制她，與她結(jié)婚，與她生孩子。但金厚卻用幫她殺掉劉東的方式討好她，讓趙興戴了綠帽？趙興很憤怒，但他需要他們，所以一直沒有太追究這事?？稍诤诘朗聵I(yè)遭遇毀滅性打擊之后，他決定一個不留。

    是這樣嗎？

    那老警|察管懷之死又是為什么？

    是趙興向柳云證明當初金厚幫她辦到的事，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這是殺掉金培樹之后，做給柳云看的一個泄憤和嘲諷手段嗎？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