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他匯款。從匯款信息里也許能找到趙興。但這里面有一個問題?！?/br>
    歐陽睿聽懂了：“趙興到處滅口，這彭順就是個大破綻，他為什么活著？”

    “對。”劉綜道，“所以無論明天我們查出來什么，都還得再認真辨識。”

    劉綜向歐陽睿詢問韓舟口供情況。

    歐陽睿道：“很配合。他的記憶力真的好，他說是從小練的。他對你關(guān)心的黑虎幫了解得不多，據(jù)他所知道的情況，他覺得黑虎幫沒那么牛。所以就算鷹巢勢力瓦解，依金培樹的為人也不至于就什么都賠出去。他還覺得金培樹死時的反應(yīng)有些古怪。還有，他認出金孔雀的槍來自黑虎幫，是他們鷹巢賣過去的?！?/br>
    劉綜道：“也就是說，鷹巢賣給黑虎的貨，轉(zhuǎn)手就回到了鷹巢自己的勢力范圍？”

    “對。”

    “金孔雀會是第三方嗎？有地盤劃分之類的限制，所以鷹巢不能直接給貨？”

    “韓舟覺得不是。金孔雀對鷹巢的指令很配合。金培樹的重要洽談大多都在金孔雀，他們找內(nèi)jian的時候，也是用了金孔雀的姑娘幫助監(jiān)視。對金孔雀相當(dāng)信任，合作很深。韓舟猜測人販市場和毒|品通路跟金孔雀有關(guān)系。他給了兩個人名和電話，是他知道的中間人，我已經(jīng)派人連夜去查證了。至于江濱，原本明天是他的羈押期限，現(xiàn)在有了新線索，可以申請延長羈押，袁局已經(jīng)批了，其他手續(xù)今晚都能下來。經(jīng)偵那邊的調(diào)查方向明天開始會做調(diào)整，還會加入失蹤人口調(diào)查?！?/br>
    劉綜沉吟片刻：“有點古怪，不是嗎？金孔雀夾在鷹巢和黑虎中間，金培樹對黑虎幫太客氣，任由黑虎把手伸到自己地盤上，有貨全給黑虎留著，而黑虎也不擔(dān)心他們黑吃黑，帶兩個小弟就來了，交易失敗了回頭還敢跟他們開口要地盤，簡直是把金培樹呼來喝去。金培樹死了，倪藍在幫韓舟，于是金孔雀對付倪藍。金培樹的死對金孔雀沒影響。”

    劉綜話說得有點繞，但歐陽睿聽懂了：“而且鷹巢和黑虎兩個組織的老大都很神秘，跟金培樹都很熟。然后金培樹被他們其中一個干掉了。”

    “鷹巢內(nèi)訌的事，韓舟怎么說？”

    “他沒什么想法。他的關(guān)注點在這些人的退路上。冒險了之后，怎么跑?！?/br>
    “嗯。”劉綜能理解，韓舟那是典型犯罪執(zhí)行人的思路，怎么完成，怎么確保拿到錢，怎么跑路。

    “他對邱寺行動的那套思維很熟，袁局批準他出去查路線去了?！睔W陽睿正說著，鄒蔚的電話來了。

    歐陽睿趕緊接。

    鄒蔚把韓舟的結(jié)論說了。

    “確定？”

    鄒蔚道：“他很有信心?！表n舟還在跟前，鄒蔚就沒說韓舟表現(xiàn)出來的偵查或者說反偵查力多強，他得出的結(jié)論，她是信的。

    韓舟在一旁打手勢，鄒蔚把手機開免提。

    韓舟對歐陽睿道：“先不要去追究為什么，沒時間了。如果是我和邱寺一起干的，我們現(xiàn)在必定在離開的路上。如果沒離開，那肯定是培叔有指示。而培叔的指示也必須得讓我們覺得有退路，或者他就掌握著退路?？隙ň驮诮裢恚怀^明天。我們的時限一向就這么點。趁著現(xiàn)在還不算拖太久，還有機會查到，我可以出面打聽一下。”

    歐陽睿皺眉：“找錢叔打聽嗎？”

    “對?！?/br>
    “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搜查過錢玉德的地盤了。”歐陽睿拿到情報就馬上行動，但還是晚了一步。錢叔的古玩鋪和相關(guān)地方都清理干凈了，什么都沒查到。

    “他會知道是你干的?！睔W陽睿道。

    “嗯，所以他如果想撇清關(guān)系又要我的命，只能借禿鷹的手。報復(fù)我是禿鷹和錢叔的共同目標。錢叔會愿意給情報的?！?/br>
    ☆、第 69 章

    歐陽睿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我不能同意。韓舟, 你現(xiàn)在是已被正式拘捕的嫌疑人, 協(xié)助調(diào)查是一回事, 把你放出去送死是另一回事?！?/br>
    韓舟不以為然：“在我看來這兩者沒什么區(qū)別。就算我不找他, 他也會找我的。由我主動, 把握會更大一些。拖得時間越長，他們做的準備就越多, 就更難抓到他們了。”

    歐陽睿不想評價韓舟在跟他們合作期間還向錢玉德報信這件事，畢竟當(dāng)時他還不算下定決心要投案, 而且這種時候翻舊賬沒意思。但現(xiàn)在既然投了案, 該做的事還是得按規(guī)矩辦。

    “我可以讓你給他打電話, 你先試探一下他是否知情。禿鷹未必會找他?！?/br>
    “打電話不行。錢叔肯定知道我跟警|察在一起了，打電話無法取得他的信任, 他不知道我身邊站著誰，有誰在一起聽這電話。他什么都不會說的?！表n舟道, “我得裝成逃出去了, 與他面對面，才能跟他說上話?！?/br>
    “他怎么可能相信你?！?/br>
    “他信不信沒關(guān)系，他把我交給禿鷹就行?！表n舟道：“錢叔剛剛才從警|察的搜查中撇清自己，他現(xiàn)階段更關(guān)注自己的手尾有沒有處理干凈, 不想留下把柄惹麻煩。所以他會把我弄走, 然后讓禿鷹抓到我。”

    “你們先回來吧。”歐陽睿道。

    韓舟試圖說服他：“禿鷹對我下過死亡警告，記得嗎？你也說過邱寺原本要對付的目標是我，但他沒想到會被倪藍控制，所以臨時改了計劃。他們想殺我, 這個計劃一直有。現(xiàn)在這個時候，滿城追捕，我又在警方手上，如果他們認為不可能找到機會，就會先逃走，等以后再回來報復(fù)。就如同對付大河村的那些人一樣。記得嗎？十年、二十年，他們都沒忘，賬總會算清楚的。你們難道要錯過這個機會？”

    “他們知道你在警|察手上，不會相信你的?！?/br>
    “如果我逃了就會信。我逃走，去投奔錢叔，讓錢叔幫我安排退路。”

    “這個計劃太冒險，不可能成功?！睔W陽睿道：“邱寺把你盯得清清楚楚，他很了解你的底細?！?/br>
    “當(dāng)初阿猛也一口咬定我是叛徒，每個人都懷疑我，但我活下來了?！?/br>
    吳淳聽得有些緊張，他看了一眼鄒蔚。韓舟的這個想法，太大膽了?，F(xiàn)在小混混都這么狂妄了？

    “不行?！睔W陽睿依然道，“而且你也不確定錢玉德認識禿鷹。”

    “他手下出賣消息就是賣給你們懷疑是禿鷹的那個號碼。就算沒這事，他要打聽道上的什么人，包括你們惦記的黑虎幫，都比你們路子多?！?/br>
    “你們先回來?！?/br>
    “我不可能能從警局逃離的。如果要實施這個計劃現(xiàn)在就是機會。警方押我辯認現(xiàn)場，我趁機奪槍逃了。有目擊群眾，有警槍物證。我說出來的事，錢叔一定會查的。”

    “還要奪槍？”歐陽睿嗓門大起來。

    “不然我怎么可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