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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還打著點滴, 上午聽楊德說了情況,趕緊從醫(yī)院趕回來了。 夏武認識管懷,也認識劉東和黃香如。當年他還是鎮(zhèn)上一個年輕警|察,滿腔熱忱, 為能穿上警服驕傲。但現(xiàn)實讓他體會到挫折, 許多事管不了,沒法管,鄉(xiāng)民比警|察還兇。老警|察的和稀泥自有他們的經(jīng)驗和道理。 不少人慢慢適應了環(huán)境,適應不了的就走了。夏武沒走, 他一邊適應著環(huán)境,一邊期待著環(huán)境改變,也為了能改變做著努力。夏武受排擠過,也被前輩嘲笑過。但他認真做著自己的工作。日子會越來越好,警徽是越擦越亮,夏武一直這么認為。 后來,真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有大刀闊斧的變革,也有一點一滴的變化。 夏武很有干勁。變化的過程是艱難的,但他高興。 夏武到市里醫(yī)院做手術那天,沈華等人剛到。夏武并不知道鄰省上級要來做什么,但今天跟楊德一通電話,了解到具體情況,夏武在醫(yī)院呆不住了。 夏武拔了點滴,火速辦了出院手續(xù),招了輛車就往鎮(zhèn)上趕。他到辦公室的時候,臉色還有些蒼白,額上盡是汗。楊德趕緊給師傅搬了椅子。 夏武一臉歉意,對劉綜等人道:“對不起,我病得不是時候,耽誤案子了?!?/br> 劉綜忙擺手客套。夏武的同事給夏武倒了水。 夏武喘了口氣,道:“當年大河村的情況,我有筆記。你們具體想查什么?” 沈華將案情情況和他們的偵查方向與夏虎仔細說了一遍,正說著,夏武的女兒給夏武送筆記來了。 那是一個大箱子,夏武女兒、女婿一起抬進來的。 夏武把箱子打開,里面都是老舊的筆記本,碼得整整齊齊,書脊和本子封面上都記著年份和人名等。 “那個阿玉我有印象?!毕奈湟槐颈痉P記本,“她的名字我不認識,我還去查了字典。找到了,這里。她全名叫闞苒玉?!?/br> 夏武抽|出一本筆記本?!伴T字里面一個敢字,草字頭下面一個太陽冉冉升起的冉?!?/br> 夏武快速把自己當年記的筆記瀏覽了一遍,找到了記錄闞苒玉部分。他指著內(nèi)容道:“啊,對的,在這里,我記過她的事。她是80年被賣到大河村的,那年才十五歲。我當初問到的,81年逃過一次,83年又逃過一次,但也有村民說逃了幾次,只是說不清具體過程?!?/br> 夏武把手上的筆記本遞給了沈華。 劉綜和沈華湊在一起看。筆記本的紙已經(jīng)發(fā)黃,但沒有霉跡??吹贸鰜肀咀拥闹魅撕茏⒁獗Wo它們。上面的字寫得急有些亂,但排序整齊,能看明白,應該是重新整理抄過一遍。 夏武的筆記有關闞苒玉的部分有五頁。全是他訪問村民留下來的資料。每一條信息后面都記著哪年哪天問的誰。說法一致的,訪問名字就會記錄幾個人的名。存疑的,后面打個問號。 筆記上面記著,夏武在90年的時候見過闞苒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她本人。在那次他問了她的名字,她告訴了他怎么寫,但嘲笑他:“問名字有什么用,你認字嗎?我不缺男人。” 當夏武表明自己是警|察,想問她家在哪里,但話沒說完,闞苒玉只聽他說是警|察就變了臉:“警|察都是壞種。滾開,別跟我搭話,你會害死我的。” 闞苒玉說完迅速轉(zhuǎn)頭走了。夏武記錄這段對話后,備注:敵意很深。后面畫了個問號。時間90年9月3日。 夏武繼續(xù)翻那個箱子,翻出另一本筆記本:“黃香如在這一本。她一直在村子里呆下來了,后來遷村一起過來的。解救被拐賣人員的時候她不愿意離開,她說她的兩個孩子都在這里,這里就是她的家。她母親還來過,但黃香如沒走。后來她母親就再沒來了。我整理的時候,像黃香如這類的記一起了?!?/br> “闞苒玉屬于哪類?”沈華問。 “未解決案件?!毕奈涞馈!爸皇窃谖覀€人這里記著的。93年大清查的時候,闞苒玉已經(jīng)失蹤了。村民都說死了。我問遍能問的人……”夏武看了一眼沈華手上的筆記,“嗯,這里記著呢,我問過的人里,最后一個見到闞苒玉的人是黃香如。失蹤時間90年9月,當時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黃香如說具體日期她不記得了。闞苒玉早上從劉家出門,然后再沒回去過。那時黃香如第二個孩子2歲,三胎剛流產(chǎn)不久。” 劉綜看到這條記錄了。夏武還在后面寫:因為跟警|察說話??? 后面是夏武就闞苒玉其人對村民的詢問。但是當時政|府大清查大河村的拐賣情況,村民們能少說就少說,能不說就不說。闞苒玉這個人已經(jīng)失蹤三年,村民們當然不承認有這人。而黃香如后來也改口,說不記得自己說過。家里親戚人來人往的,她不記得了。 若不是夏武見過真人,又做過筆記,恐怕闞苒玉這個人在官方記錄里就真成了空白。 好在夏武沒有放棄,他把村子里這種情況的人列了一張表,把訪問記錄都整理出來,每一年都到村子里問一問。 夏武把闞苒玉的名字上報,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特別,也許失蹤人口案件記錄里會有她。她的家人、父母肯定在找她。但這些年來,他查了許多次相關的數(shù)據(jù)庫,沒有找到匹配的失蹤案件記錄。 夏武把他做的相關人員的筆記都找了出來。劉綜、沈華以及其他人終于把圍繞著闞苒玉的情況弄明白了。 闞苒玉在大河村呆了十年,15歲來的,25歲失蹤。因為一直沒有生育,且她數(shù)次想逃,她在村子里處境非常慘。她81年、83年兩次出逃都被抓回,還是管懷處理的,管懷沒立案,當家庭糾紛處理了,把闞苒玉直接送回劉家。這情況是夏武在管懷退休后,在村里老人那兒問到的。他記在了筆記里。 村里老人當年還說闞苒玉跟村里好些男人有染,夏武在有染后面打了括號,寫上強|jian兩個字。夏武記下了那些人的名字。 趙興,金厚,陳江,陳廣生。 還有一些名字,夏武都在后面打了問號。他不能確定真?zhèn)巍?/br> “不是有染。”夏武也看到了自己的筆記內(nèi)容,他很嚴肅,“以她的處境,就是強|jian。這四個人,陳廣生已經(jīng)死了。其他三人失蹤,后面的數(shù)字是他們離開或者失蹤的年份,他們都不在村里了?!?/br> 劉綜一看,都是90-93年這幾年離開的。 “如果我給你幾張照片,你能認出闞苒玉嗎?”劉綜問。 夏武搖頭:“不能,我不記得她的模樣了。”關于相貌,他只有當年記在筆記里的一句話:眉清目秀,挺有氣質(zhì)?!拔揖鸵娺^她一面。時間太久了,我完全沒印象了?!?/br> “這個金厚,就是我們案子里的金培樹。他改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