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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客廳說話。一個聽起來年紀大一些,一個是阿光?!?/br> “說的什么?” “年紀大的說的什么金陽……” 季勇軍心里一動,面上不露聲色。 “他說什么金陽什么,沒什么事。條子暗頭說了,查不到他們頭上。但是現(xiàn)在那邊查得特別緊,暗頭不好再給他們報消息。金陽這條根得徹底鏟掉……之類的吧。我那時候很緊張,我怕他們發(fā)現(xiàn)我醒了以為我特意偷聽。我就記得那年紀稍大一些的人對阿光說話非常不客氣,還說了你好自為之、別讓我失望什么的。” “那人長什么樣?” “我不知道。我一直裝睡,那人走了,我聽到關(guān)門聲。我又躺了好一會假裝才蘇醒,叫口渴,屋子里只有阿光一個人?!?/br> “那個聲音你聽到過幾次?” “就一次?!?/br> “阿光稱呼他什么?” “沒稱呼?!?/br> “他叫阿光什么?” “沒叫?!睏顣苑颊J真想了想:“沒叫。我印象里他們說話就是你、我這種稱呼。阿光沒怎么說話,大多數(shù)是那男人在說?!?/br> “還有什么特別的事嗎?讓你印象深刻,或者你覺得很重要的?!?/br> 楊曉芳低著頭,咬了咬唇,道:“我,我很恨阿光。但也因為他,我才知道那個防盜網(wǎng)是壞的。我那屋不讓關(guān)門的,他們好監(jiān)視我。窗簾也不讓拉開。阿光離開的前一天,他拉開了窗簾,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還伸手不知道扳什么。后來有天我偷偷掀開窗簾看了,那里有兩條防盜欄是歪的,我覺得我可以爬出去。” 季勇軍問:“昨天晚上,今天凌晨,你們那屋里都有誰?” “就那兩人,還有新抓來的那個姑娘,還有我。那兩人通宵打游戲,沒別人?!?/br> “阿光沒出現(xiàn)嗎?” “沒有。他走了之后再沒出現(xiàn)過?!?/br> “你知道今天晚上他們要把你們送走嗎?” “今晚嗎?我知道應該快了,但不知道是今晚。我就是今天正好看到有機會,就趕緊跑?!?/br> “你記得阿光的樣子嗎?” “記得,平頭,五官挺端正的,眼睛是內(nèi)雙?!?/br> 季勇軍拿出幾張手繪的畫像,一張一張在她面前擺開:“你能從里面挑出哪個是阿光嗎?” 那幾張畫像全是平頭,五官端正,乍一看相貌差不多。 但楊曉芳很快就伸出手指向其中一張:“這是阿光?!?/br> 鴿子。 季勇軍的心情非常復雜。 鴿子還在飛。 在地獄里。 ☆、第 8 章 韓舟做了個夢。 夢里很黑,不知道在哪里。黑乎乎又臟又亂,但他能看清有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渾身是血。他就站在這個人的對面。他的心跳得很快,這個人居然長著與他一樣的臉。 這不對。 他看不到自己,但這個人看著他。 他覺得是他,又不是他。他知道這只是個夢,他的心越跳越快,他被困住了。 鬼壓身一樣,掙脫不得。 他應該沉默,應該冷靜,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著那個坐著的人大喊:“你怎么能出賣兄弟,你怎么能!” “我是警|察。”坐著的那個人答。 咔嚓一聲,是骨斷的聲音。夢里沒有慘叫,但床上的韓舟猛地一縮。 韓舟覺得自己被抽離了,他好像隔著非常遙遠的距離,看著這兩個人在對話。 “你把所有人都害死了又能怎么樣?這些事不是我們做還有別人做。你又能怎么樣?。?!”站著的自己大聲吼著。 “我是警|察。”坐著的自己只有一句話。 兩個自己對視著,看著對方的眼睛。 “別傻了,還來得及?!闭局哪侨说馈?/br> “我是警|察?!弊哪侨诉€是這句話。 “給你錢行不行!多少錢才行!你說??!”站著的那個自己終于崩潰,他眼睛通紅,放聲大吼?!耙磺f,兩千萬……” “我是警|察!”坐的那個自己也大吼。 兩個聲音交匯在一起,炸開了。 像槍聲。 場景支離破碎,被鮮血淹沒。 韓舟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下意識地抱著頭,短短的頭發(fā)有些扎手,汗水糊在了他的掌心。 韓舟一動不動坐了一會。 有一個怯怯的柔弱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你,你做惡夢了嗎?” 韓舟放下了手,慢慢轉(zhuǎn)過頭來,看了那聲音方向一眼。 一個姑娘縮在屋子角落的單人沙發(fā)上,抱著個毯子,露著半張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韓舟想起來了,這是培叔找來的幾個姑娘之一,這個叫小紅。不是真名,但真名是什么,韓舟也不在乎。這里沒人用真名。 他們現(xiàn)在躲在一套越層大宅里,上下兩層,六個房間。夠他們五個人住的。培叔經(jīng)常出去,剩下他們四個被下了禁令,沒接到指令不能外出。韓舟覺得他們四個都受到了懷疑,所以才把他們丟在這里,讓他們互相監(jiān)督、爭吵。 雖然是在躲藏期,但賭博、吸毒、游戲、酒、女人,還是不能少的。沒樂子,誰愿意困在屋子里。 培叔給他們找來了四個姑娘,這個小紅是其中一個。大概是新手,很沒有眼力,常被打罵。也許是因為韓舟話少,不太搭理他們,小紅覺得他可能比較好說話,就來撩他,悄悄問:“我伺候你好不好?” 結(jié)果被一旁的人聽到了。當時阿猛就笑:“勇哥是Gay,你伺候什么?” 韓舟吐出一口煙,斜了嘴角也笑:“可不,你們猛哥最懂了,他常被我cao|得喊不要。” 周圍人哄堂大笑,連小紅都忍不住彎了嘴角,但又趕緊抿緊嘴,生怕惹了猛哥的怒氣。 果然阿猛甩下手里的牌就朝韓舟撲了過去。韓舟捏滅手里的煙,沖著阿猛的臉一拳揮去。 兩個人瞬間打成一團。 姑娘們驚叫著四散,另外兩個兄弟阿生、阿平趕緊過來拉架。培叔在屋里休息,聞訊沖了出去,沖他們大罵。 阿勇、阿猛停了手,但都掛了彩。 阿猛對韓舟罵道:“下次再敢這么說老子,你死定了?!?/br> 韓舟也罵回去:“要不是老子把你從槍口下救下來,你18號那晚就死了,現(xiàn)在輪得到你拿我耍嘴皮子?你說得別人說不得?你賤不賤!” “都閉嘴!”培叔吼他們。于是再沒人說話。 阿猛恨恨地盯著韓舟。韓舟迎視他的目光。他知道阿猛為什么這么討厭他,他懷疑他,就算他救過他的命也抵消不了這種懷疑。所以他總盯著他,有事沒事挑釁一下。韓舟不在乎。 后來的一段日子小紅總悄悄對韓舟示好,給韓舟切水果,給他盛的菜也更多一點。她還會偷偷地看他。 韓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