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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明白了,他揪住方阿草的衣領(lǐng)把他拖起來,道:“快,背上沈兄,我們追,還未到子時中,應(yīng)該還有機會!”方阿草瞪著蘇牧愣了半天,似乎在消化這句話,半晌之后他猛地彈起來,抄手把沈越抱在懷中,一馬當(dāng)先的沖了出去。蘇牧苦笑了一下,把燈籠別在輪椅的扶手上,搖著輪椅追了上去,方阿花蹲在他的肩頭吱吱亂叫。追了不遠(yuǎn),就看見前面的天空烏云壓頂,四周更是濃的化不開的黑,只有蘇牧一盞燈籠放著微弱的光芒,方阿草在黑暗中踉踉蹌蹌,不時被樹枝或者石塊絆倒,身上也不知多了多少傷,可是他卻不肯停下來等一等蘇牧的燈籠。追到江邊的一個淺灘上,方阿草停下了,這里的光線比剛剛好了一些,借著微弱的天光,方阿草看見兩條黑影在淺灘上靜立,旁邊的沙地上,畫著一些深深淺淺的線條,想必是為儀式所用,不遠(yuǎn)的半空中,一些金色的光芒若隱若現(xiàn),看樣子是結(jié)界,正是這些金光才使得這里并不像別處那么黑暗。蘇牧無聲無息的追了上來,方阿草低頭看見他在輪椅的輪子上包了布,所以悄無聲息。“阿草,你還記得黑人寨嗎?”蘇牧突然低聲問道。“記得,怎么?”“我告訴過你,黑人寨的風(fēng)水極好,是個典型的極陽之地,如果能把鬼王引到黑人寨去,我就有辦法滅了這個老怪物。”“可是,黑人寨……”方阿草舉目望去,黑人寨在他們身后的那個山頭后面,這要如何做?“我們先想辦法,我已經(jīng)讓阿花帶著信去通知你那個朋友,請他們提前撤離,并幫我們準(zhǔn)備好東西,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何把那個老怪物引過去。”黑暗中,蘇牧兩眼發(fā)亮,方阿草看著這樣的蘇牧,心中五味雜陳。蘇牧突然抓住方阿花,將一個什么東西塞進(jìn)了它的爪子里,接著伸手一指。方阿花眨巴眨巴眼睛,輕輕一躍就出去了。“這是……”“鬼王的結(jié)界擋不住它的,你看!”隨著蘇牧的目光,方阿草看到方阿花竄到結(jié)界邊,只輕輕一躍,就進(jìn)去了,那金光只是微微動了動,而結(jié)界中的鬼王,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阿花手中的是攝魂珠,那本來就是鬼王的東西,沾了他的氣息,這結(jié)界自然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碧K牧淡淡道,方阿草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東西一掠而過,但他沒有深究。只見方阿花靈巧的竄到結(jié)界中央,事出突然,鬼王沒想到方阿草還能再追來,加上儀式正在進(jìn)行中,雖然察覺了入侵者,但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揮手抖開一陣黑霧,試圖滅掉這個搗亂的家伙。方阿花就地打滾,吱吱亂叫,爪子里的攝魂珠突然放光,沈越的魂魄迷迷瞪瞪的看著方阿花,眼神漸漸清明。鬼王惱怒的揮手,黑霧更甚。無奈猴子畢竟是猴子,雖然被沈七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許久,但身手依舊靈活,它左沖右竄,很快就把沙地上的線條搞得亂七八糟,鬼王幾次出手都只是削掉了它一點點猴毛。不出幾個回合,方阿花成功接近沈越,爪子一伸,淡淡的白光瞬間籠罩了沈越,只是一眨眼,方阿花收爪打滾,屁股上還是被黑霧給掃到了,疼得小猴子眼淚汪汪吱吱亂叫,一溜煙的繞著鬼王打轉(zhuǎn)轉(zhuǎn),這邊蘇牧一見得手,立即打著口哨招呼方阿花,后者再不戀戰(zhàn),尾巴冒著青煙吱吱亂叫著一頭扎進(jìn)了草叢深處。鬼王怒吼著撤掉結(jié)界,沖著方阿花的方向追了過去。蘇牧一見立即拉著方阿草直奔黑人寨。一路上,兩人只看見前面黑霧滾滾,蘇牧的臉繃得緊緊的,方阿草一聲不吭的抱著沈越的身體飛奔,兩人都明白,方阿花撐不了多久,一旦讓鬼王抓住,不但沒救了人,還要搭上方阿花。剛翻上山頭,黑人寨雷人的大門遙遙在望,方阿花火燒屁股似的飛奔,眼看著要被追上了,斜刺里突然沖出一抹黑影,飛快的掠過地上的方阿花,再仔細(xì)看時,卻發(fā)現(xiàn)時黑人寨的老王,他騎著一匹黑馬全速飛奔,方阿花被他倒提在手中,吱吱亂叫四肢亂扭。方阿草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目瞪口呆:“這……”蘇牧頭上冒汗:“這怎么回事,不是讓他們先行撤離了么?”黑霧怒吼著逼進(jìn)了老王,老王回頭一看,大叫一聲突然揚手,小猴子被脫手而出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又落入了草叢后另一人的手中,黑霧怒吼著改變方向,小猴子卻在逼進(jìn)時又被人拋了出去,如此這般,方阿花在眾人的手中做著來回的飛躍動作,興奮地猴毛亂豎吱吱亂叫,黑霧卻在一次一次的改變方向中暈頭昏腦。那些看似毫無章法的亂拋其實都是在悄悄接近一個目標(biāo),黑人寨的大門。“想不到,他們……”蘇牧震驚的看著這一切。“他大爺?shù)模阍趺锤麄冋f的?”方阿草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道。“我……我就是說我們需要借用一下寨子救人……”蘇牧徹底無力,他不知是該慶幸這些人沒有撤離,還是抱怨他們的魯莽。漸漸的,鬼王被引到了寨子里,一過大門,黑人寨眾人就把小猴子直接丟到地上,然后從紛紛從后山跑了出去。方阿花在寨子的各間屋子里來回逃竄,蘇牧一見立即搖著輪椅奔上了后山的斷崖,那里,一個祭壇已經(jīng)擺好了,蘇牧奔到近前,二話不說開始催動陣法,方阿草看了一眼桌上空著的一只小碗,了然的撈起袖子還是放血。密集的咒語催動了布置在黑人寨四周的陣法,紅光漸漸從大地深處冒出來,夾雜著些許金光,瞬間把寨子扣了個嚴(yán)實,東方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幾縷霞光刺破黑暗而來,照亮了山谷中的一切。鬼王再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變化,他突然抬頭直看向斷崖上的蘇牧,眼神暴虐而乖戾。蘇牧被這眼神看得一抖,差點打翻了盛著蘇牧鮮血的小碗,隨即被一只微涼的手穩(wěn)住了,他抬頭看看方阿草,心中安定了一些,接著催動陣法。黎明來了,大地陽氣回升,陰氣下降,加上這里又是難得的極陽之地,陣法中竟然隱隱有了火光之勢,一些屋子的窗紙開始冒出青煙,方阿花熱的上躥下跳,一頭扎進(jìn)了后院的水桶中把自己搞了個落湯猴。鬼王已經(jīng)沒有在追逐方阿花了,他突然停在后院的水井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在借著水里的陰氣來和這陽氣抗?fàn)帯LK牧不斷催動陣法,卻始終因為那一線陰氣的原因,不能傷鬼王分毫,當(dāng)下兩方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方阿草有些著急,蘇牧額上冷汗?jié)L滾,卻再無進(jìn)展。恰此時天色突然一暗,原來是黎明前那最黑暗的時候到了,此時陰氣有一個小小的反撲,蘇牧當(dāng)下受不住這反撲,嘴角滲出一絲鮮紅。“快……”蘇牧抬手指著桌上那一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