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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有名,才好進行下一步行動。 蕭遲贊同。 糊弄貨郎幾句,待對方趕著小騾車噠噠離去,他令:“去大堤?!?/br> …… 大堤很快就到了。 即使不是繁華地段,人煙也不稀,陸陸續(xù)續(xù)在堤下過的商旅途人,還有在堤上散步的本地居民,也是因此,堤上堤下不少擺賣涼食茶飲的攤販。 鄣州有貓膩是已經(jīng)能斷定了,不過到了這里,蕭遲他們又碰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難題。 新筑的大堤,龔師傅等人偷偷摸摸拿著小錘子敲磚石,摳砂漿,步測目測,檢視地基填料,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這就奇了。 事到如今,鄣州大堤不可能沒有問題,但檢測結(jié)果,它磚石居然都是好的,砂漿土料等等也是,連規(guī)模也沒有縮水半點。 它甚至連祈州那種正常水分都沒有。 蕭遲皺了皺眉:“不可能!” 他下令往前,另外選取節(jié)點檢測。 一路走,一路檢測,一連停了五六次,走了快百里,居然還是這樣。 “不用再走了?!?/br> 不但裴月明,蕭遲,乃至葛賢蔣弘等等人都不同意繼續(xù)往前走了。 問題肯定有的,之前走的一大段都有,只是他們沒發(fā)現(xiàn)。 究竟是什么? 蕭遲索性找了個較偏僻的位置,讓龔師傅他們仔細檢查,“認真找,必須找出來!” 死命令下來,龔師傅等人對視一眼,也是頭疼,只能趕緊去了。 裴月明抬了抬草帽的帽檐,她騎著馬,心不在焉眺望外堤之外的滔滔黃河水。 她對蕭遲說:“我總覺得,這兩道堤有點古怪?!?/br> 蕭遲也點了點頭。 值得一說的是,這鄣州的河堤和別的地方不同,它是有兩道的。 別的州新堤筑后,就慢慢拆掉舊堤,一邊拆一邊筑,到最后薄薄一層,新舊替換成功。 但這鄣州,老堤壩卻沒拆,即是眼前這到外堤,新堤則在外堤里面。 這個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是由于百姓請愿,希望不要拆掉外堤的。 當初河堤大決,軍民同上陣,這老堤壩是百姓鄉(xiāng)民們自發(fā)挑著黃土扛著沙包,一點點填出來的,后來才總算暫時堵住了決口。 也是因此,這個外堤現(xiàn)在看著也是黃土和磚石夾雜的。 很有意義的大堤。 當初說要拆,本地百姓很舍不得,后來上了萬民信,希望保留舊堤,在原堤的基礎上在再修筑新堤。 刺史趙之正接見了士紳鄉(xiāng)民代表,最后同意了。 于是,就出現(xiàn)了新堤和舊堤并存的特殊景象,兩者并行,相距也就數(shù)十丈,很近。 裴月明打馬,和蕭遲并肩上了舊堤。 兩人都覺得關竅與這座舊堤有關,但就是想不出來。 “嘚嘚嘚嘚”的馬蹄聲,反復在外堤上走了幾大個來回,還是想不到,感覺僅隔了一蹭窗戶紙,可就是戳不破。 曬了頭暈腦脹,嗓子要冒煙似的,索性先不想了,回去喝點水再說。 兩人打馬而下,又上了新堤,往提著涼茶小跑回來的王鑒奔去。 馬蹄聲清脆,“踏踏踏踏”,有節(jié)奏一下接著一下。 “啊?。 ?/br> 裴月明倏地勒停馬,恍然:“聲音不對!” 蕭遲也勒住馬韁,奇怪側(cè)頭,裴月明睜大眼睛對他說:“蕭遲你聽聽,聲音不對??!” 她一揚鞭,馬吃痛奔出,“踏踏踏踏”清脆蹄聲急促。 但和方才在外堤時相比,這聲音有點兒不同,它隱隱發(fā)虛,一種空洞洞的感覺。 蕭遲驀睜大眼:“這大堤是空心的!” …… 狗膽包天,真誰也沒敢往這方面想,這一整條長長的新堤,竟然都是空心的。 保留了舊堤,甚至還有修補加固的痕跡,束水用的就是它,里面新筑的堤壩,就是面子貨。 雖是面子貨,但也是偽裝性非常好的一個面子貨,殼子規(guī)模足足的,也夠厚,料子用的都是好料子,根本不怕檢驗。 要不是馬蹄上面跑起來,而二人剛才從外堤下來印象還新,且又正在苦苦思索其中奧妙,根本就很難發(fā)現(xiàn)。 一石激起千層浪,龔師傅嚇得足足幾秒說不出話來,他做了半輩子的匠活,就沒敢想有人竟然敢這樣造工程。 可謎底一旦揭開,后面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花了好幾天時間,分別命人往兩頭騎快馬去跑一邊,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鄣州四百里的新堤,除去大小碼頭這些承重大的位置,其余全部都是空心的,愈八成。 “很好!” 蕭遲冷笑,果然不 愧為朱伯謙,這等手段果然非楊睢之輩可及的。 到了眼下,邏輯完整,一切水落石出。 蕭遲當即下令,點了人飛馬回去傳命,令留在懷州的欽差隊伍立即趕往鄣州。 …… 寧王殿下所在的欽差隊伍擺明車馬,正浩浩蕩蕩往鄣州方向急奔而來。 而蕭遲等人,則往鄣州城去了。 在欽差隊伍趕到前的這段空隙,他們先去大致了解一下鄣州的情況。 化整為零,分批而入,最后聚在城西一家叫隆通客棧的驛舍里。 興奮是真興奮,但困累也是真困累,這一路從上往下都吃了不少的苦頭,人仰馬翻。 蕭遲裴月明到客棧時已是傍晚,她坐下就不想動了。癱了足足半個時辰,飯也不怎么有胃口吃,隨意扒拉兩口,王鑒指揮人抬來浴桶熱水,兩人這才起身去梳洗。 狠狠泡了一回,感覺骨頭都格拉格拉響,出來后和蕭遲一人一邊躺在榻上晾頭發(fā)。 . 剛泡了澡以后,這精神就好了點,不免就談論起這次百轉(zhuǎn)千回好不容易才得出的成果。 蕭遲擺擺手讓王鑒擦另一邊,翻身冷哼一聲:“這老賊好狗膽!” 這點裴月明贊同,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啊,素來謹慎的人一旦辦起事來,那絕對是大事。 和大jian似忠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也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