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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不再有讓沈意迷戀的能力了,秦越自嘲地想著,縱使他再如何進(jìn)境神速,叫修仙界側(cè)目,在那一代魔君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沈意或許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親口說的,他的敵人是天道——天道!他為何有這樣大的變化?他又為何對天道恨之入骨?秦越對此一無所知——他對魔君沈意一無所知。這是蓬萊秘境后,秦越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無力。而這兩次刻骨銘心的痛苦,全都是因?yàn)樯蛞狻?/br>他給他的愛,的確是毒藥,秦越驀地笑了起來。莫之云還眼巴巴等著秦越發(fā)表他與沈意如何情投意合,腦海中甚至已經(jīng)想象出了秦越帶著沈笑笑和沈意抱頭痛哭的場景——說實(shí)話,縱使他算過無數(shù)人間姻緣,也沒有哪一對情節(jié)如此離奇,簡直可以寫作話本。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若是真寫成了話本,一定可以大賣,劍閣從此便再也不愁錢了!莫之云心中樂開了花,期待地望著秦越,卻見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并不是歡欣,倒是有些自嘲的意味。莫之云頗有些摸不著頭腦,清虛卻清晰看到了秦越眼中的寥落,心道果然如此,嘆著氣道:“什么人間風(fēng)月,都不過黃粱一夢。秦越,你還是清醒些罷!”他躊躇片刻,還是繼續(xù)道,“若是往常也就罷了,有諸位前輩坐鎮(zhèn),爾等執(zhí)迷不悟也沒什么大礙。只是現(xiàn)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五大化神境修士所剩唯有莫閣主與我二人,朝廷也是亂糟糟。你身為秦家家主,又是新晉化神境,更于民間有著道主美名,力挽狂瀾者,舍汝其誰?”“至于你和沈意之間那些事,過去便就過去了?!鼻逄摮烈鞯?,“我知道你割舍不下與他的情誼,何況你二人還有個孩子。只是你總該有個取舍,秦越。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有劫難加身。沈意和那孩子,便是你的劫難了?!?/br>他一席話說完,三人都短暫地沉默了片刻。莫之云撫弄著自己的胡須,正在想該如何反駁清虛的話,便聽得秦越道:“讓我想想罷?!?/br>莫之云微微一怔,還要開口,秦越閉了閉眼睛:“讓我想想,二位。給我點(diǎn)時間?!?/br>清虛表示理解:“我相信你終究會想明白的?!?/br>秦越不置可否,只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失陪了,二位請便。”他說罷不再看兩人一眼,轉(zhuǎn)身便走了,衣角拂過長廊邊盛開的芙蓉花,惹得花瓣上露水滴落在地,如美人垂淚。.秦越倚坐在書房軟椅中,默默望著書案前手忙腳亂的沈笑笑,自顧自喝一口茶。沈笑笑好不容易藏起書案上的小人書、點(diǎn)心盒和蛐蛐罐子,偷偷瞥一眼秦越,見他神色平靜,想來是沒看見這些東西,心下這才松了口氣。“準(zhǔn)備好了?”秦越淡淡道,“那就開始背吧,從老莊開始。還是老規(guī)矩,錯一句話抄書十遍,上不封頂?!?/br>沈笑笑心下罵了一句,面上干笑一聲:“我是個魔修啊我背老莊做什么?”她說罷,眼見秦越定定看她一眼,又吞了口口水:“行吧我背就是——只不過,十遍是不是有點(diǎn)太多了?要不然打個折?五遍怎么樣?”秦越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幾遍有什么區(qū)別?反正你也是找丫鬟們代筆,是不是?”沈笑笑心下咯噔一聲,第一反應(yīng)是誰出賣我了?心下又覺得不可能,以她跟丫鬟們這幾日結(jié)下的深厚友誼,自己怎么會被出賣?此時卻見秦越微微挑眉:“看來我猜對了?嗯?”沈笑笑這才知道自己被誑了,心下再次問候了秦越的家人,正想著如何從秦越手下逃出生天,卻見秦越并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只低聲笑了笑:“真像啊。”什么真像?和誰像?沈笑笑一臉懵逼地望著秦越,而秦越?jīng)_她招了招手,言語間竟然很有些溫情:“來,笑笑,過來?!?/br>沈笑笑一時頭皮發(fā)麻,警惕地望著他:“你吃錯藥了秦越?”秦越沉默片刻,伸手就把沈笑笑拎了起來,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軟椅上,沒好氣道:“再說一句我就真收拾你了——坐好別動!”沈笑笑這才放下心來,心道這才是正常的秦越嘛,一個暴力狂、偽君子、死/變/態(tài)!她心下翻個白眼,哼哼道:“少裝啦,有事直說!我忙著呢!”下午跟隔壁幾個小哥約好了斗蛐蛐,晚上和丫鬟們逛花會,明天還要去廚房試吃新點(diǎn)心——簡直是忙不過來了!誰有空跟他唇槍舌劍的,她又不是朝廷里那幫無聊的老頭。秦越依舊沒對她的無禮發(fā)表任何看法,態(tài)度甚而是縱容的:“的確是有事找你?!彼噶酥干蛐πΦ氖直?,商量著道,“找你取一點(diǎn)血,一點(diǎn)就可以,行不行?”沈笑笑危險地瞇起眼睛:“你要我的血做什么?”章節(jié)目錄狼山之殿距離帝都千里之遙的山谷中,沈意不知怎的,眼皮驀地一跳。他放下手里的道經(jīng),按著自己的額頭,微微蹙眉。而小院中幾人都忙碌著,暫時無人注意到他的異常。此時正是清晨時分,晨霧還未散去,清玉指揮著風(fēng)不眠收拾行李,姜夔懷里抱著小貓,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看著。起初聽到風(fēng)不眠說要帶他離開這兒,清玉心里是不太樂意的。直到沈意含笑道:“師尊,請你去我家里做客,好不好?”沈意的家?清玉微微一怔,這才答應(yīng)下來。沈意是他的徒弟——準(zhǔn)確的說是未來的他的徒弟,雖然清玉自失憶以來跟他見面不多,但是那一種親切和信任卻早已扎根心底。清玉時常想,未來的他一定很滿意這個徒弟,而且除了滿意,他還注意到,自己心底的關(guān)切中夾雜著幾許愧疚。他為什么會對沈意心懷愧疚?難道是因?yàn)樽杂X長久不在沈意身邊,有失人師之責(zé)嗎?清玉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這份愧疚叫他更無法拒絕沈意的請求。既然答應(yīng)下來,他便開始著手收拾行李——所謂收拾,不過是把需要的東西扔到儲物戒指中罷了,花不了什么時間,一番倒騰完也不過東方既白。這時清玉才想起來問沈意一句:“沈意,說起來,你家在哪里?”沈意仿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