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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也就那么回事罷了,他們心想著。秦越?哼,果然骨子里只是個仗勢欺人的紈绔公子,家族一旦坍塌,他便熄了火,攪不起絲毫風(fēng)浪來!帝都人來人往,群英宴辦的如火如荼,而曾經(jīng)的帝都中心秦家卻仿佛被眾人遺忘了似的,安靜地呆在角落。清晨,秦府。曾經(jīng)秦府這時早已忙碌起來,按照家主的規(guī)矩去各房中請安,只不過秦越接任秦家后,這些繁文縟節(jié)便被全部取消了,清晨的秦府中便沒了繁忙的人聲,只剩下了廊下鸚鵡清脆的啼鳴。正堂中窗明幾凈,丫鬟搬來新開的梔子花放在桌邊,又沏上碧綠的新茶,捧到兩位主人手邊:“家主,夫人,請用茶?!?/br>“謝謝?!鄙蛞鉀_她微微一笑,那丫鬟雙頰便飛上了紅霞,然而被家主危險的目光看了一眼,終究一句話不敢再說,垂著頭退下了。沈意忍不住白了秦越一眼:“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嚇?biāo)鍪裁??!?/br>秦越神色一派云淡風(fēng)輕:“我什么都沒做?!闭f著繼續(xù)拉過沈意的手腕,細(xì)細(xì)查看著他體內(nèi)的靈脈。沈意身上靈脈早已寸寸斷裂,一如凡人。唯一與凡人不同的是,他丹田中氤氳著魔氣,那些魔氣取代了曾經(jīng)靈力的位置,有這些魔氣在,靈力便沒有一絲恢復(fù)的可能。“得先把這些魔氣去掉,”秦越沉吟著,“然后才能為你修復(fù)靈脈?!?/br>沈意不置可否,抽回手來喝一口茶:“這些都不急。我反正只是個無名小卒,秦家主的修為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呢?!?/br>他眼中泛出些笑意:“是吧老爺?你整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便問你,你最近有修煉嗎?修為可穩(wěn)固了?心障可突破了?”“……”秦越摸了摸鼻子,“急什么,我自有分寸?!?/br>“分寸?!鄙蛞忄托σ宦?,“我沒看到你的分寸,只覺得你一見了我,便又恢復(fù)了懶得抽筋的樣子,連起床都要人三催四請的!”秦越笑著捏了捏他臉頰:“這叫老婆孩子熱炕頭,你不懂——誒疼疼疼!”兩人打鬧間,隨從走了進(jìn)來,面色不變地看著家主和夫人打情罵俏,一面低聲提醒著:“家主,夫人,群英宴還有一個時辰開始,您看是不是該啟程去裴府了?”沈意把秦越的手一摔便自顧自繼續(xù)喝茶,外人在場,秦越也不再鬧,淡定地收回手:“不急。”這兩個字都快成秦越的口頭禪了,沈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秦越依舊不緊不慢地問道:“都有誰到了?”隨從早有準(zhǔn)備,一一答道:“已經(jīng)入席的朝廷官員有朝中六部大臣和幾位邊城城主,幾位頗有盛名的民間高手和山野謀士,再有些修仙界的散修,修為都在元嬰境以下?!?/br>“散修,山野謀士?這都不是宴席的重點?!鼻卦铰唤?jīng)心地一笑,“若是有誰真抱著一腔熱血而來,恐怕只能失望而歸了?!?/br>“裴家的狼子野心誰人不知呢?”隨從附和著笑道,“什么群英宴,不過是拜山頭,家主英明,我們怎么會出席?只隔岸觀火便好?!?/br>秦越卻搖頭:“請?zhí)冀恿?,?dāng)然要去?!?/br>隨從猜錯了他的心思,一下子啞然:“這——您要去?”秦越?jīng)]多解釋,最后問了一句:“神微宗和劍閣的人到了沒有?”隨從忙打起精神:“還沒有,不過想來是快到了吧?!?/br>沈意這時才不經(jīng)意般問道:“好久沒看到神微的人了,也不知道這次來的是誰?”秦越眉頭一動:“神微么,仙尊清玉和宗主清和都下落不明,挽朱和昭陽也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神色淡淡,“沒了大能坐鎮(zhèn),新銳也盡皆隕落,當(dāng)年的第一仙門,轉(zhuǎn)眼間便寥落了,可惜?!?/br>隨從心里忍不住跟了一句:您還有空可惜別人呢!咱們秦家不也是一樣么!誰知道你們都是怎么想的,隨從吐槽著,您看著一點都不急,那神微道尊看著也不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隨便從街上拉個行人都比您二位上心!秦越自然不可能聽到他的心聲,而沈意聽到神微落魄,不再奮戰(zhàn)在對抗魔修的第一線,心下松了口氣,面上呢喃一句:“……是挺可惜的?!?/br>他說著微微蹙眉:“師尊,挽朱……也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里。”話雖如此說,他心里卻有幾分猜測。清玉八成還沒恢復(fù)記憶,和風(fēng)不眠呆在一起;而挽朱昭陽,若是從歸墟中活了下來,那么歸墟出口處便能找到她們蹤跡。想到這里,沈意眼神閃了閃,垂頭抿了口茶。還好他們不在,若他們還活躍在世間,若神微還是修仙界的魁首,他率領(lǐng)魔修入侵之時,豈不是要和舊友拔劍相向?這是他不想面對的局面,如今這樣正好,故人各自安好,天各一方。沈意正沉思著,耳邊被秦越呵了口氣:“想什么呢?”“嗯?”沈意回過神來,伸手便要把湊到眼前的臉推開,“沒想什么?!?/br>秦越順勢握住他的手:“那便走吧,去裴家蹭頓飯好了?!?/br>沈意打量他的神色,不由得失笑:“你真不是去砸場子?”“當(dāng)然不是,你看我是自找麻煩的人嗎?”秦越低笑一聲,眼中有一分興味,“只不過……若是麻煩自找上門,那也怨不得我了?!?/br>沈意無奈搖頭,秦越笑著握著他的手環(huán)到自己腰上:“抱緊我。”沈意尚未回過神來,下一剎那,只覺得腳下一空,再睜眼時,便已然到了裴府前。秦越湊到他耳邊笑道:“我厲害嗎?夫人?”“……”沈意再次推開他的臉,“注意形象,家主大人?!?/br>此時裴府前依舊是人山人海,裴家看門的小廝忙的腳不沾地,頭也不抬道:“請出示請?zhí)?,沒有請?zhí)驼堊甙?,若是胡攪蠻纏就直接送官了!”秦越輕笑一聲,也不見他怎么動作,一張請?zhí)闩牡搅诵P的臉上。那小廝心下大怒,狠狠從臉上撕下請?zhí)?,正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在裴家門口胡作非為,定睛一看,請?zhí)蠀s是秦越二字!秦道主!小廝頓時呆在原地,半晌才想起來抬頭問好,哪里還有秦越蹤影?他捏著這張請?zhí)?,只覺得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