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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目光微微一頓,“我不是故意的。”沈意卻徑直甩開他的手,翻過身不看他了。秦越看著沈意的后腦勺,自知理虧,低聲道:“你先休息,我去叫廚房給你做點點心來?做你最喜歡的南瓜餅好不好?或者酒釀丸子?綠豆糕?還是——”“——你好煩!”沈意干脆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只露出了幾縷發(fā)絲。然后他甕聲甕氣道:“我什么都不吃,你出去,我要睡一會兒。”秦越依言閉上了嘴,最后再看了他一眼,為他放下床帳,轉身出去了。秦越關好了門,不動聲色地在門上下了禁制,一面還不放心地囑咐著那中年人:“派人候著,無論有什么動靜,都來向我通傳?!?/br>中年人連聲應了:“是。只不知這位貴人醒了,我們該如何稱呼?”“就叫他——”秦越說著,卻卡了殼。他本想說那是他的道侶,可沈意如今早已不是修道者,更不再屬于他了。秦越想到這里,眼神沉了下來,一時只想把那勾引沈意的女人挫骨揚灰,除之后快。“就叫他沈少爺吧?!鼻卦阶罱K道。“是?!敝心耆说?,又小心問著,“少爺可還有其他事?若沒有,家主還在等著您呢?!?/br>秦越微微頷首,正要去見他那倒霉父親,轉身卻看到了柱子后面一個躲躲藏藏的身影。是沈意的女兒,她何時進來的,自己居然沒有發(fā)現?秦越有些驚訝,而沈笑笑見他發(fā)現了自己,嚇得轉身就跑,卻被秦越輕而易舉地抓住,再次拎了起來。秦越看著手下欲哭無淚的小姑娘,只覺得好笑:“你跑什么?我就這么可怕?”是??!沈笑笑嘀咕道,連娘親都不是你的對手呢!雖然那是因為娘親還未恢復的緣故,但是沈笑笑想到沈意好端端地從馬車進去,卻奄奄一息地出來,只覺得毛骨悚然。他對娘親做了什么?又要對我做什么?天哪,一代魔女沈笑笑還沒有揚名四海,還沒有吃夠糖葫蘆和桂花糕,就要這樣橫死他鄉(xiāng)了嗎!沈笑笑打了個寒顫,梗著脖子道:“我警告你!我可是小、小魔女!對我動手,你會后悔的!”秦越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感到非常新鮮:“小魔女?那是什么?”“無知的修行者!”沈笑笑沖他呲牙,“聽好了,本宮乃是先天魔體,覺醒于歸墟冥海,魔君腹中——”“等等?!鼻卦揭蛔忠痪洌澳闶悄Ь暮⒆??”沈笑笑被他越發(fā)可怕的氣息嚇得哆嗦:“是、是啊。”原來是這樣,秦越眼神沉沉。怪不得沈意一心拋棄人的身份,以魔族為族人,原來是因為那個勾引蠱惑他的,竟是堂堂魔君。可惜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依舊是搖光嗎?還是早已被其他人取而代之?但是不論是誰,敢動他的人,就要付出代價!秦越危險地瞇起眼睛,耳邊卻猛然爆發(fā)出一陣哭聲:“哇——”他愕然看去,只見那方才還倨傲非常的小魔女眼眶中滿是淚花:“哇——你是壞人,嗚嗚嗚——沈笑笑好慘啊,沈笑笑要被壞人吃掉啦!嗚嗚嗚——”“……”秦越望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魔女,咳了一聲,把她放了下來,“別哭了,沒人要吃你?!?/br>沈笑笑繼續(xù)坐在地上哭:“哇——嗚嗚嗚——壞人——”群鳥被哭聲驚起,沈笑笑心如死灰,一心覺得這是自己最后的吶喊,哭的格外大聲,簡直是聲震云霄,別說是秦府,搞不好外面街上都能聽見。秦越被她哭的頭皮發(fā)麻,忍不住嘖了一聲:“別哭了我的小祖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沈意還在睡覺呢,你別吵醒他!”這招果然有效,沈笑笑的哭聲霎時小了,從放聲大吼變成了哼哼唧唧。“娘親,爹爹。”沈笑笑哽咽著,“我要回家……”秦越深吸口氣:“你可以把這里當做你的家,這里……”他四下看看,“這里有很多好玩的,你看?!?/br>他回憶著自己的童年,伸手一一給沈笑笑指著:“那邊花園里有桑葚,還有蟋蟀。東苑的廊下有會說話的鸚鵡,還有會招手的貓。南廚房邊上有棵特別高的槐樹,上面有好多鳥窩——你掏過鳥窩嗎?”沈笑笑愣愣地看著他,一面抽噎著,一面茫然地搖了搖頭。秦越笑了笑:“那你想試試嗎?”沈笑笑還沒反應過來,她還沉浸在即將一命嗚呼的悲傷之中,不知道話題怎么跑到了掏鳥窩。不過,掏鳥窩?聽起來很有意思啊……沈笑笑沉思著。秦越見她終于不哭了,微微松了口氣:“這就對了。你乖乖的少惹事,沈意會高興的?!彼D了頓,補充了句,“當然,我也會高興的。”沈笑笑狐疑地打量他:“你不吃我啦?改行去吃鳥窩了?”“……”秦越,“鳥窩不能吃,能吃的是鳥蛋——不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他忍不住扶額:“我要說的是,我從來就沒想吃你!”沈笑笑弱弱抗議:“可你好兇。”秦越無奈:“我哪兇了?”沈笑笑想了想,大著膽子戳了戳他的嘴角:“你都不笑的,就很兇?!?/br>秦越感受到她小小手指的觸感,心下一動。這五年里,他時時刻刻繃著神經,笑的次數屈指可數。眾人都說他是因為修為提升的緣故,威勢日盛,但是秦越自己知道并不是這樣。他的老師,也就是劍閣閣主、點蒼劍莫之云曾對他說:“不經困厄,劍心不成?!?/br>若說失去沈意是他的困厄,那他何止是沒成劍心,他連心都沒了。但他依舊向前,他無暇論道也不想論道,只一心要提高修為,從金丹到元嬰,又從元嬰到化神,他一步步地硬闖過每一個關口,成就最年輕的化神境大能。沒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大代價。沒人知道他雍容華貴的表象下,其實是一具行尸走rou,是一個修煉機器。莫之云察覺到,幾次三番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