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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嗎?”沈意微微沉默片刻,突然閃身出現(xiàn)在天道身前,伸出蒼白而泛著黑氣的手,掐住了天道的脖子。他抬起暗紅的眸子,突然笑了:“我不在乎?!?/br>天道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是嗎。”說罷抬手一擊,便擊退了沈意。“一點殘存的魔氣罷了,”天道淡淡道,“還想對抗我?”兩人對視一眼,這一眼,天道似乎察覺到什么,臉色微變:“居然還有個孽子?!?/br>沈意微微一怔,此時那不知何處來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奶聲奶氣道:“娘親!”你在叫誰?你在叫我嗎?我孑然一身,你居然在叫我嗎?“娘親!”那聲音脆生生的,從他靈魂深處響起。沈意瞳孔驟縮,此時一道勁風(fēng)襲來,是天道的威壓!搖光殘存的魔氣根本不足以抵擋天道的憤怒一擊,沈意勉強應(yīng)對,臉頰上依舊被天道的銀光劃出一道傷口。血流了下來,是黑色的。沈意用手指沾了沾自己的血,放在舌尖,舔了舔。“甜的。”他笑道。天道又是一擊襲來,沈意避無可避,干脆利落地縱身一躍,躍入了冥海中。冥海的盡頭便是歸墟的盡頭,是一切虛無的歸處,是即使強如天道,也無法染指的虛空。他順著冰冷刺骨的冥海漂流著,一面抬起頭來沖天道微笑:“你敢下來嗎?”“你瘋了?!碧斓览淅涓┮曋澳氵@是在自殺?!?/br>這又有什么,沈意想著,我已然死過一次了。“不過這樣也好,”天道漠然地站在原地,負手而立,“免得臟了我的手。”沈意無所謂地笑了笑,任冰冷的冥海吞沒自己的血rou,任自己化為一團黑霧,向虛空漂流而去。“都說歸墟九死一生,唯有圣人境能夠幸免,”沈意輕聲道,“那么便讓我賭一賭,我能不能活下來罷!”就算死了也沒關(guān)系,畢竟死前還讓他睡了道子,夠本了。總之是死了不虧,活著血賺。沈意這樣想著,干脆放松地舒展開自己的身體,放空自己的思緒,一路隨波逐流。“媽的,”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子這輩子從沒有這么自在過?!?/br>無所畏懼,也不必苦苦追尋。此時,他又聽到了那個聲音:“娘親?!?/br>雖然沈意依舊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這一次,他開口回答了:“怎么了,寶貝?”“娘親,這里好冷?!蹦锹曇艉芪频?,“我想回家,我想要爹爹?!?/br>這得看咱倆的命夠不夠硬了,沈意心道,卻沒有說出口。神智渙散間,他笑了笑,用盡最后的力氣道:“行啊,帶你回家,找你那什么……爹爹……”冥海翻涌,吞沒了他的聲音。章節(jié)目錄重回人間中原,桃酒鎮(zhèn)。顧名思義,這座小鎮(zhèn)以釀桃酒聞名。按理說,中原乃風(fēng)沙之地,并不適合桃樹這種南方草木的生長,好在天地造化,平地拱起幾座高大的山脈,遮擋風(fēng)沙,降下雨水,幽深的山谷中桃花盛開,果實甜美,這才釀做了遠近聞名的桃酒。不過,不論桃酒鎮(zhèn)再有名,都無法彌補它偏僻位置的缺陷。于是這座小鎮(zhèn)上除了一些商隊,幾乎沒有外人往來。鎮(zhèn)上人家?guī)状朔毖苌⑾聛恚鱾€沾親帶故,幾乎像是一個血緣聚落。可是這些年來,因著外面的紛亂變動,來桃酒鎮(zhèn)的人多了一種,那便是軍人。或者更貼切一點,逃兵。比如此時,兩三個士卒扛著長矛走在桃酒鎮(zhèn)的街上,一路行來,引得眾人好奇圍觀,雞鳴犬吠不斷。士卒們盡力露出兇惡表情,卻見這幫鄉(xiāng)下人極為不知好歹,不僅不畏懼,反而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瞧,又來了幾個兵油子?!?/br>“這回是朝廷的,還是五大家族的?”“我看像裴家的?!?/br>“胡扯,聽說裴家軍軍紀極好,怎么可能出逃兵!”“那就是秦家的了?”“秦家還有精力弄軍隊?他們家都死的七七八八了,那老家主今年八十了吧?半截身子都入土咯?!?/br>一眾男人們一面抽著旱煙,一面倚在門邊聊著聽來的一星半點消息,說說笑笑,全然不懼逃兵們威脅的眼神——幾個外來的小卒,能奈他們何呢?莫說是小卒,便是那什么五大家族什么皇親國戚,什么大人物來都不頂事。畢竟外面的紛爭影響不了桃酒鎮(zhèn)。大不了也就是不賣酒了便是,種種田養(yǎng)養(yǎng)雞,日子照樣逍遙。逃兵們見眾人對自己完全不懼,心里窩了一肚子火,大步踏進鎮(zhèn)上唯一一個客棧,伸手便重重地拍著柜臺:“三斤牛rou五兩桃酒,快給爺弄上來!”柜臺后的賬房先生頭也不抬:“點菜找小二?!?/br>逃兵們幾次三番被無視,頓時勃然大怒,伸手便要奪過他那狗屁賬本,然而剛剛伸手,便見那賬房先生抬頭望了他們一眼。那一眼極淺淡,長睫微抬,神光幽微,明明是信手拈來,卻無端有種壓迫感,讓他們不敢動彈。“別碰我的賬本?!彼p聲提醒道,“剛寫好的,還沒給掌柜的過目呢?!?/br>逃兵們下意識點頭,賬房先生便重又低下頭去,繼續(xù)翻看他的賬本了。隨著他移開目光,那壓迫感便也隨之消失。幾人茫然四顧,旁人一切如常,什么威壓不威壓,仿佛只是他們的錯覺。應(yīng)該是錯覺吧。幾人這樣想著,卻仍忍不住偷偷打量賬房先生,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過一個文弱的年輕人,穿一身半舊的袍子,袖口露出的手腕白皙而纖細,一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拈著一支毛筆,一面翻看著賬本,一面隨手在上面加幾筆,從容自若間,有一種行云流水的美感,縹緲不似凡人。幾人一時看得呆了,而此時小二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動靜,忙笑著湊上來:“客官們里面請,敢問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吭蹅冞@盛產(chǎn)桃酒,客官們要不要來點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