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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也因如此,就算我有疑問,也只是放在心里偶爾想想,卻沒有再去找人問個究竟的沖動。我跟唐聞秋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有任何聯(lián)系,倒是蘇錦溪又給我打過兩個電話。第一次是在王媽走后沒多久。他問我過得怎么樣,我冷淡地甩了一句”還不錯“就掛了。其實我知道他沒有惡意,關(guān)心大概也是真的,問題出在我,我沒辦法毫無芥蒂地跟他親近。第二次則在昨天下班時,他又打過來,我看一眼號碼就沒接,斷線后緊接著又收到他的短信,語氣十分客氣,說務必請我跟他見一面。時間地點都詳寫在短信里,還說什么不見不散。今天是周六。我開著空調(diào)卷著被子睡了個懶覺,醒來后又翻了一會兒手機。公司群里有人問網(wǎng)絡設(shè)置的事,我電話解答完,又看看郵件,順便再爬爬游戲論壇。年底有個大型游戲編程類競賽。賽事每年舉辦一次,已經(jīng)連續(xù)辦了很多年,在同領(lǐng)域里有著相當高的名氣和口碑?,F(xiàn)在正是宣傳造勢最熱烈的時候,好多游戲愛好者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想起當年,我和那位同系師兄組隊也是奔著獎項去的。只是后來我們劍走偏鋒,跟獎項雖然無緣,處女作卻有幸賣出版權(quán),算是掘到人生第一桶金。看完賽事章程,我隱隱有些心動。不過這念頭,很快就被剛收到的一條私信打斷。給發(fā)私信我的人,正是那位久不現(xiàn)身的“顧少”,他倒是一點都不認生,上來就問我還缺不缺合租人。我回頭看我上次給他留言的時間,沒想到已經(jīng)隔了快一個月,這么久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也難怪他會這么問。我想了想,回他:“缺,也不缺,看對象?!?/br>沒看出來這顧少還是個急脾氣:“我就是看你留言才來問,有沒有一句話,少扯沒用的。PS,我說了我十指空空,那意思是我沒錢,家務活也不太會,你還是仔細考慮好再回答我。”“那你爆個照吧,我只看臉,長得太丑都免談?!?/br>顧少沒回復,過一會兒賬號頭像也暗下去,我料定他是不想再談,沒想多過一會兒他真的發(fā)了張照片過來,很小一張黑白證件照。我盯著看了又看,手默默撫住了心口。老天跟我開了個玩笑。我喜歡唐聞秋的確不假,但我也沒想到我能變態(tài)到這種程度,見誰好看點,第一時間都要找找唐聞秋的影子。很不幸,這位顧少偏偏好看得,也像蒙了一張冷冰冰的人、皮、面、具。我發(fā)愣的空當,顧少敲了一行字過來:“怎么樣?你可要想好了,接受的話,你只需要比平時多付出一點點勞動,可你如果拒絕,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提著刀子上門。”還能說什么,我向來最怕死。跟顧少打了一會兒嘴仗,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中午,蘇錦溪約的正是飯點,可我還是沒有跟他一起吃飯的打算。給自己煮了碗面,哧溜哧溜吃完,閑的沒事,干脆卷起袖子把隔壁客房收拾出來。屋子是干凈整齊多了,但還少了床單被子。我想了想,最后決定趁熱打鐵去商場轉(zhuǎn)轉(zhuǎn)。我的確是來買東西,一圈逛下來,缺的不缺的,已經(jīng)拎了幾大包,可我腦子抽,該往下的電梯,我摁了往上。八樓全是吃飯的地方,名氣大,價位高,不過這會兒不到四點,正是中飯?zhí)硗盹堄痔绲臅r間,整層樓沒幾個客人。我隔著商場中庭,一眼就看到對面日料店靠窗的位置,蘇錦溪還像個傻子似的,孤零零坐在那里,既不往別處張望,也不像其他人那樣低頭玩手機。他單純只是坐著,等著,身影透著孤寂,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我竟看得有些心酸,默默地提上大包小包,繞過中庭走過去。服務員疊聲打著招呼,我說找人,徑自走到蘇錦溪面前,在對面的沙發(fā)里坐下。他顯然沒想到我還會來,所以抬頭看我的瞬間,臉上明顯有些呆愣,接著又是不加掩飾的雀躍,他眉眼彎彎地沖我笑,聲音低啞地說:“你來了。”雖然已經(jīng)是八月,外面的氣溫高得人都像要化成水,商場里空調(diào)開的足,我穿著短信T恤覺得涼爽怡人,蘇錦溪卻在襯衣外又穿了件黑色線衫,帽子口罩,依然一件不少。我看得皺眉,心里是有些不忍的,可是嘴上卻做不到溫柔,沒好氣地問他:“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得把人家這地兒給坐穿?”“我會給他們付錢?!碧K錦溪理所當然道,又問我:“幾點了?”我一愣:“你沒帶手機嗎?”他搖搖頭:“嗯,沒帶。帶了手機,我怕我會不停的問你什么時候來,而且他們肯定也會不停地打我電話?!?/br>我聽得無語,卻氣不起來,只盯著他的臉看。口罩上露出來的眼睛,明澈得令人無地自容??墒茄壑艿钠つw卻不怎么好,泛黃,黑眼圈也很明顯,像是很久沒有睡過覺。“要不要吃點什么?”蘇錦溪問我時,已經(jīng)揚手叫服務員,他的手枯瘦蒼白,手背上還貼著紗布,紗布下埋著置留針。他應該是從醫(yī)院出來等我的。我收回視線,跟服務員點了杯咖啡,蘇錦溪又興致勃勃加了幾個點心,不是甜的就是油炸,他自己肯定吃不了,而我也不愛吃。可我也沒阻止他。相對無言坐著也是尷尬,我喝了口咖啡,問他:“你這么出來,又不帶手機,就不怕他們著急?”蘇錦溪笑了笑:“沒事的,我有時候也會自己去店里呆上一整天,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br>“生意還好嗎?”我問他。其實應該是說“生意好些了嗎”,但顯然可能性不大。“沒多少人知道那里。平時去的,也都是些朋友熟人?!彼孟癫⒉辉趺丛谝猓^一會兒問我,“寧遠,你覺得我那里怎么樣?”我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問題,雖然當著他的面兒,我也不打算假惺惺地吹捧:“你又不靠它掙錢,自己開著玩兒,那樣子已經(jīng)不錯了?!?/br>“如果是你呢?”他問。“什么是我?”“如果你當老板呢?”我看了看蘇錦溪,不由嗤笑了下:“我要開飯店,那肯定是為了掙錢啊。你那地方那么偏,沒人氣,還不宣傳,我就算有錢也沒那個興致燒。不過,我說你費這么大勁要見我就為這個,那我勸你還是找專業(yè)人士咨詢。”蘇錦溪靠在沙發(fā)里,擺手笑道:“我就隨便問問。”我看了下手機,這繞了半天還沒到正題,便有點煩躁,正色問他:“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別說就想看看我,我們倆的關(guān)系可沒到那個程度。”蘇錦溪神色一怔,問我:“你覺得我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