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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陣小激動,穩(wěn)住心跳走上去敲門,結(jié)果卻是固定來打掃的阿姨,戒備得連門都不肯開。上周三,唐氏有個新樓盤啟動。我抱著一絲希望,混在人群里,等來致辭的卻是副總林凱。我放棄上去找他搭話。畢竟碰了那么幾次灰,我也明白,他要是有心告訴我,我也不至于今天還在這里。王媽生日前一天我回唐宅,陪她一起整理唐聞秋的房間,但從頭到尾,我們誰也沒有提過他,直到晚上坐在樓下客廳看電視,王媽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電話是不是壞了。她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我在旁邊聽著,倒心里一緊。她一直在等她的大少爺。而我,等的是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然而電話最終都沒有響起。王媽失望地回房休息,我像上次一樣,在唐聞秋書房里過夜。大概白天想的多,晚上居然夢到他,冷面冷口地問我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吃早餐時,王媽問我能不能陪她去下醫(yī)院,我嚇一跳,問她怎么了,她才不好意思地說眼睛模糊,都快看不見東西。不知道是怕我擔(dān)心,還是怕我嫌煩,王媽小心地陪著笑,說瞎了也沒什么,就是怕看不到大少爺和我結(jié)婚。王媽說結(jié)婚的意思,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樣,可我還是狠狠嗆了一口粥,咳得眼淚都快下來。醫(yī)生幫王媽做了詳細檢查,確診為白內(nèi)障,最好的治療方案是做手術(shù)。王媽一聽做手術(shù),就很猶豫。我知道她是舍不得錢,只好半哄半威脅,說眼睛不好,還怎么照顧大少爺,她委委屈屈糾結(jié)了半天,也只能答應(yīng)。手術(shù)日期定在一個禮拜后。從醫(yī)院出來,我直接帶王媽去新房子,進門后我把鑰匙給她,她不明所以,隨手又把鑰匙放茶幾上。我?guī)е锢锿馔鈪⒂^了一圈,問她感覺怎么樣。她的反應(yīng)出乎我意料,紅著眼,說我這兩年不回家,原來是一個人,孤零零住在這里。我懶得解釋,直接問她喜不喜歡,她又挨個房間看了看,最后站在后門臺階那,朝著小花園說,她喜歡那些花花草草。這倒是正常反應(yīng),她在老宅那邊就很會侍弄花草。我扶著王媽的肩,笑著提議:“不如你搬到這里住,以后這些花都拜托你照顧。”“那,可能不行,”王媽有些為難,她是放不下唐宅那邊,可又不想讓我失望,拍拍我的手,又說:“小少爺也長大了,自己能把這里收拾這么好,你mama……”“王媽?!?/br>我笑著叫她,她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有些訕訕的,過一會兒問我:“還生氣哪?”“今天不聊這個?!?/br>我搖搖頭,又把鑰匙給她,她還是不解,我只能直說,她立即就從我身邊退開,擺著手,堅決不肯要。我了解王媽。她這人最心軟,只好使出殺手锏,說我都要畢業(yè)了,以后上了班回這里,都是黑燈瞎火冷鍋冷灶。她聽得不忍,猶豫著,到底還是接了。我沒想到會接到林凱的電話,正是我陪王媽吃飯的時候,怕她多想,便摁掉了,過后再撥回去。林凱問我在哪,我笑他難道還要查我的崗,他也笑,說:“你哥讓我去趟你們家,我當(dāng)然先問你在不在?!?/br>“他聯(lián)系你了?”問了后,我才反應(yīng)自己問的什么蠢問題,唐聞秋怎么可能不聯(lián)系林凱,他會聯(lián)系很多人,只是不聯(lián)系我而已。電話短暫地陷入尷尬,還是林凱老道,笑著問我:“你小子生日不是八月嘛,怎么提前了?”“不是我,是唐總奶媽?!蔽艺f著又來氣,“他要真忙得連個電話都不能打,干脆也別叫人過來,這樣有什么意思!”我沒讓林凱上門,氣狠狠掛了電話,回到唐宅氣還下不來。王媽也察覺到了,問我是不是在生氣。我當(dāng)然不會說我生唐聞秋的氣,其實除了氣他這樣不近人情,我也恨我自己沒出息,明知道他不會回,我還失望成這樣。晚飯后,我再也坐不住,跟王媽說學(xué)校有事,就出來了,直接開車去找林凱。我給他打電話,他那頭吵得要死,一聽就知道是酒吧。林凱大概已經(jīng)喝得不少,大著舌頭問我要不要過去坐一坐,不過沒一會兒,他又打電話給我,讓我直接去他家。林凱住的地方離他們公司不遠。以前還跟唐聞秋住同一棟樓,后來聽說林凱從酒吧帶人回家過夜,正好跟唐聞秋撞了個正面,那之后沒多久,林凱就換了地方。有一次跟林凱出差聊到這個,我問他:“你們關(guān)系這么鐵還會覺得尷尬?”“為什么不?”他嘴里叼著煙,吧嗒抽兩口,挑眉看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再好的兄弟,也有不能分享的東西不是。”我到時,林凱已經(jīng)在家了,可能正在換衣服,光著上身就來開門。他問我喝什么,我也沒客氣,自己去他的冰箱取啤酒。別看林凱在外面總一副精英派頭,家里實在算不上整潔,沙發(fā)上襯衣襪子雜志報表,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電視遙控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我用遙控挑起他那些臟亂衣服,堆到沙發(fā)一角,給自己騰了塊地方坐下。林凱換好衣服出來,站我面前,居高臨下地對著我笑。“小朋友,早知道你要喝酒,哥哥帶你去酒吧呀?!?/br>他不做我上司后,簡直親民得都沒了型,我本來也不怕他,翻了個白眼,自顧自靠到沙發(fā)里。“你不是怕我撞破好事,才臨時改主意不讓我去?”“開什么玩笑,有好事我還怕你撞?”林凱一臉不屑,自己也開了一罐,邊喝,邊盤腿往地毯上坐。“你小子不是很有種?掛我電話,怎么就沒想到還要來找我?”“他在哪?”我下意識地捏緊易拉罐,一仰頭將剩下的啤酒悶下去,看向林凱:“你一直都知道他在哪,是不是?”林凱大概早料到我會這么問,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問,“這就等不及了?”“告訴我他在哪?!?/br>“告訴你?然后呢,你還打算怎么做?”林凱見我答不上話,輕笑了一聲,拍著膝蓋站起來,轉(zhuǎn)身進了旁邊的房間。我又開了一罐啤酒,看著迅速往外冒的泡沫,感覺心里的憤怒和無力感,糾纏在一起也快漲得溢出來。開第三罐時,林凱才出來,一手夾著兩個玻璃杯,一手晃著紅酒瓶,遠遠沖我抱怨。“我說你小子這么個喝法,是嫌我家啤酒不要錢?”“你照價算,我給你?!?/br>“嘿口氣不??!”林凱走過來,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