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你……”

似乎在哪里見過。

女子淡笑：“長老真是貴人多忘事。神武營，修士?！?/br>
這下連秦石都想起來，不禁訝然：“居然是你？！”

這女子正是當日老九老十兩人糾纏的那個。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分外璀璨。

秦石道：“我記得當日讓鐘林送你出營，往蒲蘭去了。你怎會在這兒？”

“說來話長，改日再敘。”女子輕輕搖頭，“玄晏，你先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br>
她修長的手貼在了玄晏后背，玄晏只覺自己體內(nèi)陡然動蕩，先前壓制住的老九老十的修為翻滾出來，被女子盡數(shù)吸走。

事情發(fā)生在一瞬間，玄晏一個喘息，體內(nèi)便恢復了平靜。

女子的手法十分詭奇。玄晏覺得這手法也似曾相識，深感不安。他暗暗調(diào)息，卻發(fā)覺老九老十的修為已經(jīng)全部不見，而自己的修為也完好無損。

“下一個，”清寂在上面冷聲叫道，“燕十八?！?/br>
沒來得及問她，玄晏已經(jīng)被叫上了臺。檢查的藍衣人也由兩個變成了四個，顯然就是沖著他來的。

清寂冷笑著走到他面前，扔出幾張符咒又結(jié)了個手勢，倏地一愣，隨即冷汗便下來了。

怎么會沒有？！

他一向自負于自己的感知力，清平在處理門內(nèi)刑罰的同時，經(jīng)常會請他協(xié)助。

明明之前感知到了老九老十的修為，現(xiàn)在怎么會沒有？！

清冥看著他滿頭大汗地來回探查，符咒都不知用了多少張，依然沒個結(jié)果，不由諷刺道：“六師弟，再檢查也是徒勞的，何必呢？”

清寂狠狠剜他一眼，又惡狠狠地看了玄晏一眼，拉長了尖細的聲音：“下一個！”

那名女子十分平靜地走上了臺，玄晏擔憂地回看，見到清寂一愣。

“怎么是你？”清寂匪夷所思，又探查一遍，“不可能……”

清冥原以為是一出鬧劇，不料他真的查出了結(jié)果，便有些不耐煩：“既然找到了人，就趕緊帶回去，別在這里糾纏?！?/br>
清寂盯著女子，“他們二人的修為怎么在你身上？”

女子微笑：“他們兩個輕浮浪蕩子，我記恨他們，再殺了他們，吸取了他們的修為。這也不行？”

雖然想不通為何是她有兩人的修為，然而畢竟找到了罪魁禍首，對玄凜有個交待。清寂與清敏低語幾句，便與清平一道，押著女子，先行回了玄天門。

“閑雜人等終于走了，該說正事了。”清冥起身，示意丹意二人退后，“今日入我玄天門，只是記名弟子。待得洞天大會結(jié)束，再行拜師事宜。眾位若有疑議，可以自行離開?！?/br>
都到這個時候了，自然無人離開。玄天門在諸多門派中地位極高，多次在洞天大會奪魁。即便門內(nèi)動蕩，對普通修士仍有極高的吸引力。

玄天門的山門在蒲蘭東北三十里處。弟子遴選結(jié)束的消息早早傳開，普通百姓連同不少被淘汰的修士，都匯聚在蒲蘭附近，等候清冥打開山門。

玄晏站在人群之中，緊緊握住秦石的手。

“馬……十八，別緊張?！鼻厥冻霭谆ɑǖ难溃置哪?，“就算這里都是修士，我也一定會保護你的?！?/br>
“蠢貨……”玄晏失笑，反倒給他捋順頭發(fā)，“現(xiàn)在的我不比以前了，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不過我還是會保護你的?！?/br>
他剃了胡子，迎著朝陽笑起來煞是好看，令玄晏想起人畜無害的羊。

真是個蠢極了的家伙。

原先空曠的荒原上人聲鼎沸，藍衣人列成隊伍，在圍觀人群中清理出一條道路。

清冥上前，命令藍衣人協(xié)助。玄晏看著這熟悉的陣仗，再度抓緊了秦石的手。

兩人并肩而立，秦石笑著反握回去，低聲道：“事先說好——就算是為了老子來修士的地盤走一遭，你也得把仇報了。”他一停，又補充道：“安安穩(wěn)穩(wěn)的?！?/br>
地面浮現(xiàn)出金色法印，清冥斷喝：“開！”

周圍響起抽氣聲，與此同時，空中浮現(xiàn)出一道金線。金線左右分開，將另一個世界展現(xiàn)在世人眼前。

古樸的青磚一路鋪陳，輾轉(zhuǎn)往上，看不見盡頭。金線之內(nèi)，竟有綠樹成蔭，盎然生機。

秦石已經(jīng)看呆了。玄晏解釋道：“凡塵能看到的玄天山，與玄天門所在的玄天山不同。要想去玄天門，必須從此進入?！?/br>
許多淘汰的修士露出艷羨神色，也有想魚目混珠進去的，卻被仇日月一腳踹住，喝道：“憑你也想來……”

門前一陣喧鬧，在清冥的指示下，所有人都佩好腰牌，由藍衣人引著，有序入內(nèi)。

兩人走在隊伍后方。金線緩緩合并，秦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就這樣與凡塵隔開了，他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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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了漫長的山路，周圍的綠色漸漸消弭在白雪中。山路的盡頭，是干干凈凈、滴雪不沾的六十六級臺階。

清冥一臉淡然地在前領路，留清敏給他們解釋：

“這臺階一共六十六級，稱作‘朝天階’，是真陽祖師親手取來的石料，磋磨而成……”

玄晏緊緊抿唇。

那天就是他就是爬在這里，像條野狗一樣。

如今這里又是干干凈凈的，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走過六十六級朝天階，眾人已經(jīng)有些累了。臺階之上，是寬闊的廣場。北方有一間寬廣的殿堂，上面懸著“天樞”二字。

“此處是玄天門七星宮之一，天樞宮所在。門內(nèi)重大儀式事件，都會在此進行?！?/br>
清敏又指了指四周。越過皚皚白雪，幾處山峰若隱若現(xiàn)。其間飛檐翹角，云靄繚繞。

“其余尚有六處殿堂。你們住的是開陽宮，長老以下都住在那里。等會兒有弟子領你們?nèi)シ块g，有用度需要，再來找我。洞天大會選拔事宜，還需等待師父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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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清平將女子押走，清寂頓時松了一口氣。

玉衡宮內(nèi)點著上百盞燈，主座上的人眼睛一抬，滿臉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你當真確定，老九老十的修為在她身上？”

清寂趕緊點頭，“回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