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diǎn)奇怪，都不免往他們這兒多看了兩眼。

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余衡又退了退：“老師，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先回教室了?！?/br>
“哎，你等等！”任念年喊住了他，之后怕打擾到辦公室內(nèi)的另外兩個老師休息，任念年拿起柚子，和余衡到了外頭的走廊。

這時候外面沒什么人經(jīng)過，任念年像是開了話匣子，對余衡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小余兒，你知道吃柚子有多少好處嗎？”

還沒等余衡回答，任念年就板著手指頭，一邊數(shù)著，一邊說道：“早在中就記載了很多，吃柚子可以去腸胃惡氣，能止咳化痰。除了直接服用之外，也可以將柚子做成柚子茶和柚子汁，喝了美容養(yǎng)顏，健康養(yǎng)生。橘子如果吃多了就容易上火，但吃柚子就不會啊，它反而是清涼去火的。

小余兒，我最喜歡吃的水果就是柚子了！這是我去鎮(zhèn)上的幾家水果店挑挑揀揀，選了好一會兒才買回來的。其實(shí)挑柚子也有技巧的，要選尖不選圓，選黃不選青，選重不選輕，而且你選柚子時可以用手指按住底端，按不動的最好，這樣買到的柚子才會比較成熟飽滿，嘗起來特別甜！”

“……”余衡全程安靜地聽下來，覺得任念年即使不當(dāng)老師，去專門賣柚子也不錯，這嘴皮子太溜了。

說了這么多，任念年就是想讓余衡吃一口，便又哄著他道：“來，張嘴，我喂你?！?/br>
但余衡不僅沒張嘴，還微微扭頭。

“小余兒，你不喜歡吃嗎？那你喜歡吃什么水果？下次我買給你吃。”

“不用。”余衡仍舊不冷不熱的，“老師，我沒吃過柚子，也沒什么喜歡吃的水果?！?/br>
任念年愣了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又耐著性子緩聲道：“小余兒，學(xué)生都應(yīng)該聽老師的話，對不對？”

余衡：“嗯?！?/br>
“那你閉眼，再乖乖張大嘴巴。”

“……”余衡一怔，他可不是會乖乖聽話的好學(xué)生，也覺得任念年的有些行為很幼稚，像小孩子做游戲一般，但他此時還是默默配合了任念年，閉眼張嘴，吃下了任念年喂給他的一片柚子。

“好吃嗎？”任念年滿懷期待地問。

余衡只是輕微點(diǎn)頭，發(fā)出了一聲“嗯”，任念年卻特開心，心里就跟樂開了花似的：“哈哈哈，這才對嘛！小余兒，我可是給你挑了一片最甜的！不甜不要錢！”

他……真是越來越傻了。

余衡在心中腹誹，但他常年冰冷的心里，卻又被任念年輕輕撩撥了一下。

今天中午請余衡吃柚子是其次，實(shí)際上，任念年是想更多地鼓勵這個孤獨(dú)又別扭的孩子。

“余衡，小余兒，其實(shí)你很聰明，記憶力也超好，我希望以后不只是在我的課堂上，你在其他老師的課上，也能好好聽課。”

余衡沒說話，他從來就不是個幸運(yùn)的人，上了這么多年的學(xué)，那些老師們……沒有一個像任念年這般。

21

消停了沒兩天，余衡又打架了。

這一回他不是跟別的學(xué)生動手，而是自己的表哥高文昊。

昨晚余衡和高文昊在家里起了爭執(zhí)，大大出手，今早來上課的高文昊鼻青臉腫的，他本來就肥圓的臉，現(xiàn)在又腫了一圈。他路過高二6班的教室時，隔著一層教室的窗戶玻璃，忍不住沖著余衡罵罵咧咧的，嘴里是各種難聽的臟話。

高文昊實(shí)在是氣不過，他打架打不贏余衡，這時候也只能嘴上逞能斗狠。

余衡的臉上也帶著傷，嘴角紅腫，他攥緊了拳頭：“你還想挨揍？”

他兇殘的眼神，嚇得高文昊下意識就后退了好幾步。

不只是窗外的高文昊，他們班上坐在余衡周圍的學(xué)生們，也是嚇得要命，紛紛離開了座位，巴不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余衡！你……你這個瘋子，變態(tài)！你就等著吧，學(xué)校遲早開除你，你也別想繼續(xù)賴在我家，我…我早晚把你趕出去！你就滾去找你媽，那個yin——”

“咚！”余衡的拳頭猛地砸在了窗戶玻璃上，差點(diǎn)就砸碎了玻璃，“高文昊，你罵夠了沒？”

高文昊頓時渾身一哆嗦：“你……瘋…瘋狗！”

罵完最后一句，他就慌慌張張地跑掉了。

被高文昊這么一鬧，班主任唐老師很快出面，將余衡帶到了辦公室里談話。

聽聞消息的任念年有些擔(dān)心，他在唐老師的辦公室外等待了良久，一見到余衡沉著臉從里面出來，就立馬上前喊住了他。

任念年關(guān)心了他幾句，問他怎樣了，可是余衡一句也不答。

見余衡這副態(tài)度，任念年明白，就算他此刻問得再多，余衡也不會開口說什么，畢竟這孩子有時候尤其倔。

瞧余衡不發(fā)一言，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任念年沒再開口繼續(xù)詢問，卻忽然輕輕握住了余衡的手。

任念年的嘴角帶笑，他溫?zé)崛彳浀恼菩陌嗪獾挠踩^，在拳頭的表面摩挲著，他動作輕柔，慢慢幫余衡放松下來，讓他松開了拳頭。

任念年又趁機(jī)摸了摸余衡的掌心，指腹在上面畫著圈圈，他滿是柔和笑意的眼眸，對上了余衡冷幽幽的雙眼：“小余兒，你愿意相信我嗎？”

余衡的心里微微一動，卻是抽出了手，還冷冷道：“老師，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叫余衡，這才是我的名字，請你以后不要再用奇怪的稱呼，也不要……多管閑事。”

語畢，他就轉(zhuǎn)身走遠(yuǎn)了，留下呆愣愣的任念年。

余衡一點(diǎn)也不想讓任念年知道，其實(shí)他自己的情況，遠(yuǎn)比任念年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他一旦失控了，內(nèi)心也會極度的瘋狂和扭曲。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寫了兩個番外，在微博（精分柚子茶）內(nèi)的相關(guān)文章內(nèi)可以查看，謝謝支持！

第9章第9章

22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一般學(xué)生們是去學(xué)校食堂，也有人會自己帶飯來吃，余衡在食堂里默默地逛了一圈，卻沒停留在任何一個窗口。

他掏了掏校服上衣和褲子的口袋，只能掏出幾塊錢硬幣，干脆就去學(xué)校小賣鋪買了個面包。

昨晚余衡和表哥高文昊打架，被姨媽關(guān)了一夜，晚飯沒吃，今天早上余衡又匆匆趕來上學(xué)，所以早飯也沒吃，一直餓著肚子到現(xiàn)在。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xù)多久？

余衡感覺自己真的快被逼瘋了，他迫切地想要長大，徹底擺脫這種生活。

語數(shù)外這些文化課固然重要，但學(xué)生們的身體素質(zhì)也不容忽視。即使在鄉(xiāng)下，學(xué)校也安排了體育課，有時還會組織體育競賽活動。

下午的體育課上，體育老師讓全班同學(xué)繞著cao場跑圈，女生們跑兩圈也就可以了，男孩子則是三四圈，至少要跑到一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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