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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俞聲居然把手伸了進來,趁著裴mama轉(zhuǎn)身走開的時候,圈住祁寄的腰把人向上抱了一點,幫著祁寄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祁寄的大.腿終于不再硌在對方胯骨上,剛剛的酸脹也明顯緩和了很多。危險被解除,祁寄無聲地長出了一口氣。但同時,他又難免生出些奇怪來。為什么裴總抱他會抱得這么順手?明明隔著被子看不到他的位置,祁寄也沒告訴對方自己腿不舒服,裴俞聲依然如此自然地伸過手來,熟練地幫他調(diào)整了姿勢。竟像是抱他抱習慣了一樣。祁寄被這個念頭驚了一下。怎么會?如非意外,高高在上的總裁先生肯定不可能屈尊抱人,換個角度,祁寄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毫無防備地與人親近。可裴俞聲的流暢動作卻無從解釋,祁寄甚至隱約覺得,對方身上的氣息都如此熟悉。百思不得其解間,右上角的縫隙被重新掀開,祁寄的呼吸也比剛剛順暢了許多,滿心疑惑無人能解,他也只能默默地聽母子兩人繼續(xù)聊。“云圖的事怎么樣,還順利嗎?”裴mama問。“已經(jīng)敲定了,”談起公事,裴俞聲的語氣更加沉穩(wěn),“流程走得差不多,下個月中旬就可以公示。”不過他的心跳還沒完全恢復(fù),祁寄貼在人胸口,依然能清晰聽見那怦然跳動聲。“好。”裴mama道,“星海也會跟著發(fā)消息,到時整套方案的體量會比較大,但我們不著急,你慢慢來,還是要當心身體?!?/br>“嗯?!?/br>祁寄只知道B城裴家很有名,卻不清楚裴mama.的身份,也沒料到對方還會在公司管理上指點裴俞聲。裴mama繼續(xù)問:“對了俞聲,舅舅說你新買了一家甜點加工廠,怎么了,之前那些甜點不夠吃嗎?”“沒有?!迸嵊崧暤溃拔沂窍胝覀€能給星海提供茶點的供應(yīng)商,才干脆自己買了一個。”咦?祁寄愣了一下,富貴是裴總買的?他的思維顯然還沒適應(yīng)“需要茶點就買個食品加工廠”的任性模式,也沒能料想到兩人接下來談話的方向。裴mama居然問都沒問加工廠多少錢,反而道:“哦,那也好,正好可以拿來搞一下實體企業(yè)的智能化。我記得這個廠子之前就用過星海提供的cao作系統(tǒng)吧?”“對?!?/br>“嗯,其實這次去歐洲簽下來的汽車合同也一樣,研發(fā)到了一定階段,就要找實體企業(yè)來合作實踐了。全自動駕駛算是里面比較高的一個鏈條,但其實這種事都是相通,你可以先拿加工廠來練練手,當個試點也不錯?!?/br>“后續(xù)我們會跟進,”裴俞聲道,“選這家加工廠也是因為他們有星海智能系統(tǒng)的基礎(chǔ)?!?/br>裴mama道:“對,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參與實體經(jīng)濟,不是真的去造糖賣糖,但物聯(lián)網(wǎng)是必須的,這點你考慮得很好?!?/br>祁寄著實沒想到,在事業(yè)方面,裴mama對裴俞聲居然是一種指導(dǎo)的狀態(tài)。他原本以為年紀輕輕出任總裁、整日忙于報表文件的裴俞聲就已經(jīng)夠厲害了。兩人繼續(xù)聊天,他們談?wù)摰男畔⒘亢艽螅鋵崟r間并不算久,聊得也都很簡短。說完工作上的事,裴mama還問了一句:“俞聲,你在這住的還習慣嗎?”裴俞聲道:“還好?!?/br>“你之前沒來過這吧?”裴mama道,“我當時的臥室就在你樓下,聽吳院長說,那里現(xiàn)在是這座療養(yǎng)院最大的房間之一?!?/br>她的語氣中帶著懷念:“一晃都這么多年了,你看到院門口那四棵樹了嗎?當年那還是我和你三個舅舅一起種的,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長這么高了?!?/br>祁寄聽著,這才明白為什么電話里把裴mama稱作“許小姐”,而不是“許女士”。裴mama小時候居然在這里住過。這座療養(yǎng)院的建筑大多是三、四層的小洋樓,雖然翻新痕跡很明顯,但還保留著那種獨屬于歲月的優(yōu)雅韻味。看起來,這棟療養(yǎng)院之前似乎也是裴總家的資產(chǎn)之一。祁寄聽著外面的聊天,亂七八糟想著,感覺有點暈乎乎的。雖然男人給他留了呼吸的縫隙,但時間一長,他還是有些缺氧。裴俞聲的手時不時會探進來,幫他多透一點氧氣,或是掩飾一下某些不太平整的部分。祁寄一開始還被嚇到了幾次,后來漸漸適應(yīng)了,又有些缺氧,對手的反應(yīng)也弱了下來。他的側(cè)臉被男人手指蹭到,已經(jīng)沒了那種被直接碰觸的過激反應(yīng),只剩一片溫涼的舒適感。祁寄模模糊糊間就明白自己的臉有多燙了。又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裴俞聲道:“媽,你先回去吧,好好倒時差,等我休息好了再回家去看你們?!?/br>這話說得同樣直白,乍一聽有點像趕人似的。不過裴mama聽了也沒說什么,又叮囑幾句,就起身準備離開了。裴俞聲道:“媽,你在門口等一下,我換件外套送你。”“好?!?/br>關(guān)門聲響起,祁寄才終于敢放下心來。他長出一口氣,虛軟地徹底趴倒下來。他緊張?zhí)昧?,此時已經(jīng)近乎脫力,甚至都沒能像起初預(yù)想的那樣,趕緊掀開被子跳下去。被子被掀開,清涼的空氣涌進來,男孩像被悶久了的幼崽,有氣無力地窩在人胸口。他耳朵尖已經(jīng)紅透了,臉頰也被悶出兩抹紅暈。手指和唇.瓣都被咬出了鮮明的紅痕,一雙漂亮的眼睛蓄滿了水汽,連卷翹的睫毛也變得濕漉漉的。一只手伸過來,輕輕在他泛紅的臉頰上捏了一把。祁寄慢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沾了水光的唇.瓣微張,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他連說話都變得慢吞吞的,不懂裴俞聲為什么捏他:“怎么了……?”那人垂眼看他,神色依舊淡定如常,甚至都沒急著讓他從自己身上下去。“你臉上沾了絨毛,我?guī)湍悴恋袅??!?/br>“啊……?哦,謝謝裴總。”祁寄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又吸了幾口空氣,他才清醒了一點。一清醒過來,他就連忙撐起身子離開裴俞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