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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祁寄這句回答,他卻突然有了新的領悟。那句“先生”……聽起來比想象中有趣得多。祁寄對此一無所覺,他走過來,將隔間的門推開。裴俞聲站在一旁,他比祁寄高出許多,垂眼一看,便能從那系到最上面一顆紐扣卻依然寬松的制.服襯衫里,望見男孩光滑細膩的鎖骨,和內里一小片雪白肌膚。還有對方白.皙下頜上那依然顯眼的淺粉指痕。于是他又補了一句:“我朋友不喜歡被人扶,你在前面給他指路就好?!?/br>祁寄樂得不和人接觸,說了聲“請跟我來”,就上前一步走了出去。連清整個人還暈乎乎的,沒搞懂情況:“她怎、怎么走了……”裴俞聲抬了抬下巴:“你先跟他回去?!?/br>“哦……”連清老老實實點頭,還朝祁寄叫了一聲,“小姑娘,等等我……!”兩人前腳離開,裴俞聲后腳就出了盥洗室,不過他并未回包廂,反而掉頭去了另一個房間。他本來考慮過帶著連清一起去,聽見對方在盥洗室的那番抱怨之后才改了這念頭。二十多分鐘后,裴俞聲離開房間。他仍戴著無線耳機,這次里面的聲音卻成了恭敬的提示音,提醒他如何.在走廊中避開人。“前方右拐有人,可以直行從九號通道繞行回到您的包廂?!?/br>裴俞聲正想從前面避開走,路過右拐的通道時,卻隱隱聽見了從走廊盡頭傳來的聲音。他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裴俞聲聽力絕佳,拐角盡頭的聲音雖小,他依舊從中聽出了熟悉的音色。他想了想,沿著通道走近幾步,微一側身,就見走廊拐角的空地上,站著一個身穿經理制.服的中年男人。角度問題,那中年男人并未看到裴俞聲。“別以為給有錢人領個路就能傍上了?!?/br>因為走得近了,那男經理的惡聲惡氣也愈發(fā)清晰。“我告訴你,老老實實把這個任務完成,不然你這星期一分錢也別想拿走!”裴俞聲遙遙看了一眼經理對面的人,熟悉的身影讓他不由挑了挑眉。怪不得剛剛的聲音聽著耳熟。那人側對著他,身形單薄,發(fā)絲柔軟,側腰纖細到仿佛一手可握。正是祁寄。第8章008祁寄原本以為在外兼.職時被本職公司的總裁撞見,已經能算是倒霉頂透,卻完全沒想到還會有更糟糕的事在后面等著他。因為拒絕了拳場繼續(xù)打比賽的邀請,祁寄這次一來華亭,經理的態(tài)度就明顯惡劣了很多。但祁寄做事周全,態(tài)度嚴謹,經理想挑毛病也無從下手,原本是該有驚無險地渡過去。可祁寄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結薪的前一天晚上無理取鬧,出爾反爾。祁寄在華亭負責的是端送酒水服務,并不包括陪酒。這個工作給的工資不少,按周結算,兩周大概就能攢齊祁鳴宇出國比賽所需的費用。所以它也并非聽起來那么容易。除了外形條件和禮儀姿態(tài),祁寄得以勝任這個工作,最大的倚仗就是自己出色的記憶力。華庭會所是整個S市最奢華的頂級會所之一,酒水規(guī)格極高,種類繁盛,單是紅酒一種,就有近百個品牌的數(shù)百種品型。酒瓶上的標簽大多用外文標注,除了英語法語,還有意大利語、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普通的服務生進來,光是記住酒品種類就是個費時費力的大工程。再加上不同酒品保持最佳狀態(tài)所需的不同溫度,端呈給客人時需要的特殊開瓶及倒酒方式,所選用的不同器皿,要搭配的不同配料……按正規(guī)流程走,會所的服務生一般需要經過四到五個月的培訓才能徹底背熟這些東西,期間還要通過三場嚴格的考試,得分率百分之九十之后才能正式上崗。而祁寄,他來了兩個晚上就把所有培訓視頻看完了,之后他又實踐了三個晚上,然后連考三場,只用一周時間就拿到了正式員工的胸牌。畢竟培訓期間沒有工資,多過一天就少賺一天的錢。有上次的培訓合格證,這次祁寄來直接就上了崗,工作內容與之前的一樣。然而等他干滿了六天,眼看明天就到結周薪的時候了,經理卻突然找到他,強行給他添了一個新標準。“你這周的酒必須開夠二十萬,開不夠就別想拿這周的工資!”祁寄一聽這話就愣了。之前經理從來沒有提過開酒有額度的事,現(xiàn)在卻突然強加條件。加上今晚的點單,他這周總共才開了不到五萬的酒水,經理卻勒令他在明天結薪前完成二十萬的額度,這擺明就是刁難,根本不可能完成。“經理,您之前并沒有和我說過二十萬的額度……”祁寄試圖爭辯,經理卻直接擺手:“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啊,把這二十萬完成,不然你明天就別想拿錢了?!?/br>祁寄皺眉:“可我還有基本工資……”“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和客人說上幾句話就覺得自己能耐是吧?”他說的是剛剛祁寄帶連清回包廂的事。走廊隔音效果極好,這個角落的攝像頭又壞了,經理直接拔高了聲調。“別以為給個有錢人領個路就能傍上了,我告訴你,老老實實把這個任務完成,不然你這星期一分錢也別想拿走!”說完這句,經理直接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帶條碼的新胸牌,扔在祁寄身上。“把這個換上,別讓我抓.住你拿別人的酒冒充自己的數(shù)額,聽見沒有?”祁寄拿著新胸牌,冰冷鋒銳的胸牌尖角硌進手心。在經理的催促下,他低著頭換上了新胸牌。收走舊胸牌,經理冷哼一聲,扔下他直接離開了。祁寄站在原地,額發(fā)垂落下來,牙齒在下唇咬出一片明艷血紅。暖調光線自頭頂籠罩而來,卻無法給他蒼白的皮膚裹上一點溫度。這些天來,祁寄白天上班,下班兼.職,回去還要用天亮前的最后一點時間趕自己接的設計商稿,算一算,他每天的睡眠時間甚至不足三個小時。內兜里的手機突然振了一下。祁寄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