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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脾氣。” 沒頭沒尾的話。 明明她壓根也沒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就像她全程目睹了一切似的。 蔣成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賭氣似的別過臉去。寧可去看玻璃窗上映出自己陰沉表情,也不肯再直視看她。 事實上,包括他自己在內,其實也搞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fā)究竟從何而來。 甚至當他自己動手之后,環(huán)視周遭詫異眼神,扭頭,瞧見舒沅兩眼通紅愕然不已的模樣,他一時間也說不清,到底為什么這么多年的沉心靜氣,自以為是的修養(yǎng),會在一個醉鬼酒后胡言亂語時盡數(shù)破功。 憤怒嗎? 輕蔑對方的粗鄙,還是不滿對方不知輕重,不懂尊重? 他以為這是自己所有憤怒的源頭,直到舒沅走過來,拉住他,喝止他,猶如馴獸師揚起馬鞭。 他心里忽而有道極微弱、輕到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他,也是問他:你在掩飾什么? 掩飾。 暗色濃郁,而蔣成看向玻璃窗上自己莫名無措的臉,雙眸忽而一下瑟縮。 他的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 八年前。 “蔣成——要不要去打籃球?” 城南的體育課總是這樣的流程:草草集合,草草報數(shù),草草解散,緊接著自由活動。 三拍手過后,方陣四散,蔣成還沒來得及走,就被一群男生團團圍住,一個個臉上都是熱情洋溢笑容,搶著上來同他勾肩搭背。 自打蔣母上次在家里那間五星級酒店設席請全班老師同學吃了頓飯,又個個塞了五六張折扣券后,他在班里的待遇便愈發(fā)猶如太上皇,仿佛走到哪地上都能掉一堆錢似的,沒人不對他笑臉相迎。 蔣成從小到大,都對這些奉承恭敬心知肚明。 然而他也懶得點破,只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發(fā)覺時間顯然還夠,便沒再推辭,在一群男生的簇擁下走進籃球館。 但凡他在的場次,即便是友誼賽,觀賽的學生總能坐滿大半個籃球場。 上半場打完,一身大汗淋漓,他坐在籃球架下,撩起校服下擺隨手擦汗,圍觀的“自來水”啦啦隊里瞬間爆發(fā)出一陣嘈雜尖叫聲。很快,便有眼熟的女生扭扭捏捏跑上前來,雙手遞上一瓶未開封的冰礦泉水。 “蔣、蔣成,喝水嗎?” 他一下沒認出來眼前是誰,眉心微蹙。 也沒伸手接,倒是刺猬和班上那一群兄弟搶著在后頭起哄:“哎喲,晚姐,今天這么溫柔???看上我們蔣成了吧?” 一陣哄笑聲里,女生兩頰緋紅,連連跺腳。 “哎呀!你們亂說什么!我、我才沒有!” “喲喲喲,瞧瞧,還沒成蔣嫂就開始害羞了。晚姐,你這樣不行啊,要大膽點知道嗎?撲上去?。 ?/br> “你們別瞎講~” 方晚晚和班上那群男生一向打得火熱,也吃得開他們分不清曖昧還是純友情的調侃。 但鬧歸鬧,她心里頭還是明鏡似的,要說有目標,那還得是條件最好的蔣成才配得上自己。 于是哄完逗完,照舊把水往前遞,兩條馬尾辮柔柔搭在肩膀,垂眉順目。 “蔣成,你別聽他們亂說,我只是想……” “我不喝冰水,也帶了水。你自己喝吧?!?/br> 蔣成卻不知想到什么。 倏而臉色一變,視線自不遠處人群里一眼掃過,隨即半點面子不給的拒絕了她。 方晚晚笑容瞬僵。 下一秒,嘴一撇,登時像要哭出來似的低聲抱怨著:“可你上次都接了舒——” 舒,舒什么? 她后話哽住,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只視線同他身后的刺猬對接一瞬,喪氣地輕哼兩聲,便扭頭跑了。 比賽仍在進行。 蔣成心緒不定地打完了后半場,接連兩次發(fā)球失誤,好在此前比分已經(jīng)拉開,最后還是險險得勝。 一群大男孩歡呼不已,商量了兩句,最后索性逃了最后體育課的集合,搶在下課鈴打響之前,跑到學校特色餐廳占位去了。 一群人烏泱泱聚在點餐窗口前,你一句我一句,氣氛如往常熱鬧。直到忽而有人喊了句:“蔣成呢?” 眾人面面相覷,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一群人里的大金主兼財神爺,已然不知去向。 但其實蔣成也沒跑多遠。 他不過是在出籃球館時,總覺得越想越不對,遂腳下步子一偏,沒跟著大部隊往餐廳聚,而是抱著籃球,徑直往后頭器材室走去。 體育課還沒吹哨,這里本就冷清,平時也只有當體委的刺猬搬運或送歸器材時常來,今天都跑去特色餐廳,于是借走的羽毛球乒乓球也沒歸攏,多的少的都在門前的竹筐里,還等著整理。 他看著那扇綠門,上前動了動門把,發(fā)現(xiàn)緊鎖著。 哪怕他加大動作作勢推門,里頭依舊安靜的毫無回應。 確實,這么一看,應該是他多想,不會有人在里—— “喂!” 可他竟不知為何怒上心頭,突然一腳踹上那門把,直把那門踹得簌簌作響,灰塵直抖。 一腳下去,這才聽得里頭一聲低聲驚叫。 可他也不問對方到底什么情況,只一下又一下,像是在發(fā)泄,或說遷怒,非要把面前這年久失修的破門直接弄到報廢不可。 動靜越來越大。 終于,旁邊的窗口打開了一條縫,舒沅那張圓鈍的、白團子似的臉露出來。 她看見是他,有驚喜也有驚嚇,卻被他那樣子兇得不敢開口,本就被發(fā)悶的暑氣蒸得兩頰通紅,這下更是紅得像要滴血,卻還怯生生的不太敢開口。 直到蔣成一口心火終于熄滅,停下動作。 一眼掃去,隱約能看見器材室里情況:她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但大概一直是坐在那些軟墊堆上,還留下向下陷的隱隱凹痕。旁邊放著兩本五三,一瓶尚未開封的礦泉水。 舒沅見他像是平復了情緒,終于鼓起勇氣敢開口,問了句:“你……你有鑰匙嗎?” “有鑰匙我需要踹門嗎?” “哦、哦?!?/br> “別人把你關在這,窗戶能開為什么不喊?” 比起關心,他的語氣似乎更像是冷冰冰的質問:有人欺負你為什么不反抗?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為什么這么窩囊? 舒沅沒有回答。 但蔣成其實猜到她想說什么,雖然他沒辦法理解那種情緒,但也知道,無非是哪怕喊了也不知道喊來誰,比起別的,就這樣被關一會兒,她還能安安靜靜看會兒書,也沒損失什么——她一貫擅長于這么安慰自己。從前抗爭過沒得到好結果后,她便選擇了最明智也最不拖累他人的方法。 可這到底算什么? 不反抗就等著被欺負唄,憑什么還整天在自己跟前晃悠,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