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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起來。宋麒感覺到宋懷旭的意識仿佛忽然被點亮了。即使忘記了一切,他似乎還是為洗清冤屈而感到開心。“我不是大魔頭嗎?可我有時候很生氣,是個壞脾氣的人,看很多人不順眼?!?/br>宋麒問:“你看哪些人不順眼?”“記不得了……我還記得的兩件連貫的回憶,都已經(jīng)給你看過了,現(xiàn)在,連那兩件事也碎了。”“碎了?”“記不起全部了?!?/br>“你剩下的記憶都是零碎的嗎?”“對。”“能讓我看看嗎?”“你為什么要看這些?”神覺探入意識后,如果宋懷旭不去回想記得的回憶,宋麒自然也沒法去窺探他的回憶,只能耐心勸說:“為了徹底幫你洗清冤屈,還有一件很麻煩的事,跟你有關(guān),你還記得趙默飛嗎?那個*屏蔽的關(guān)鍵字*皇子?!?/br>“阿飛?”“你記得?”“不太記得了。”“你還記得哪些關(guān)于他的事?”第69章江辭風此刻在精舍中調(diào)息休養(yǎng),屋外有蜀山弟子護法,宋麒到了門口還是被攔下。“我就看他一眼,一定不會吵醒他。”宋麒再三保證。幾名弟子正欲推脫,就聽房中傳來江辭風低啞的嗓音:“你已經(jīng)吵醒我了,進來受死吧?!?/br>得到江辭風允許,宋麒立即沖進精舍中,繞過屏風,看見江辭風已經(jīng)起身靠在床背,低著頭,一手搭在膝蓋上,無精打采的樣子。“江某!你好些沒有?”宋麒毫不客氣地爬上床,坐到江辭風身邊。“沒有?!苯o風微微睜開眼,斜看向宋麒:“我長這么大,從沒受過這種罪,你要怎么補償我?”“你要我怎么補償?”宋麒蜷起雙腿,抱著膝蓋作沒錢狀,小聲嘀咕:“等我爹*屏蔽的關(guān)鍵字*,我把龍隱山分你一半行嗎?”江辭風被他逗樂了,又怕牽動傷口,低頭忍笑半晌,側(cè)頭問他:“你竟敢用金錢侮辱我?口說無憑,你得立個字據(jù)。”“不會少你的!”宋麒立即切換成金主姿勢,盤腿抱臂,冷酷道:“既然收了錢,你就得聽我的話,趕緊好起來,繼續(xù)給我賣力?!?/br>“賣什么力?”“去追捕凌子逸??!”“他還沒死?”江辭風滿面驚怒:“我……”“快*屏蔽的關(guān)鍵字*快*屏蔽的關(guān)鍵字*!”宋麒趕忙安慰好勝的江家少主:“那一戰(zhàn)是你贏了,毫無疑問,但他好像跟魔界有瓜葛,南宮宗主說他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已經(jīng)算不得活人了?!?/br>江辭風略微消氣,低頭想了想:“我爹不在山上?”宋麒一愣:“你怎么知道?”江辭風疑惑地看向宋麒:“我拖延的時間足夠你爬上山了,沒見到我爹嗎?”宋麒不知如何作答,生怕說出真相會讓他傷勢加重。“我爹不在,其他長老呢?”江辭風滿心疑惑:“就沒人管我死活了么?”宋麒仍然沒回答。“怎么回事,宋麒?”江辭風挑眼看著宋麒心虛的小臉:“山上是不是沒人?”宋麒連忙轉(zhuǎn)頭看他:“他們好像都回月炎島了。”江辭風瞳孔驟縮。“你別急?!彼西璋参康溃骸翱赡苁窃卵讔u上有要緊的事得處理,他們一直待在龍隱山也查不出真相……”“再有什么急事,也不可能一個都不留?!苯o風蹙眉低下頭,憂心忡忡地喃喃:“龍隱山究竟有什么貓膩?我爹會去哪兒?我怎么跟娘交待……”宋麒見他已然確信江渡云遇難,只好把混沌間隙的秘密全都說了出來。“你爹如果沒有回月炎島,就可能被吞入了混沌間隙。就算凌子逸不肯放人,我們也總有一天能揣摩出打開裂縫的辦法,南宮宗主說,混沌間隙中沒有時間,里面的人不需要等待,也不會感到饑餓,你不用擔心。”第70章“這還用考慮么?”江辭風質(zhì)問宋家小胖子:“你應(yīng)該感恩戴德地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立刻。”宋麒心里的那一點不爽忽然變多了,氣嘟嘟問:“你救我原來就是為了讓我下半輩子替你罰抄!”“你是什么書法大家?抄幾本經(jīng)書值得我玩兒命爭???”“不然呢!”宋麒昂起腦袋,瞪圓眼睛直擊江某靈魂:“那你為什么豁出命也要保護我!”屋里一下子安靜了。江某斜視宋麒的目光,漸漸從鄙夷,轉(zhuǎn)變?yōu)橐稽c點心虛。而他眼里那一點點心虛,就像狗尾草在宋麒心里撓來撓去。莫名的,宋麒的耳朵開始發(fā)燙,有些后悔問出這個問題。安靜在延續(xù)。兩個男孩都急切地想打破這陣不合時宜的安靜。但宋麒并沒有主動轉(zhuǎn)移話題。他有一點期待江某的回答。為什么,這樣豁出命來保護他?可江辭風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此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舍命救宋家小胖子,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不然他能怎么辦?總不能把宋麒扔那兒自己跑吧?這就跟娘親或者meimei遇險時一樣,他沒有救還是不救的猶豫,只有怎么救才能減少損失的考量。總而言之,在宋麒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江辭風一直覺得這一切理所當然。但宋麒問出口之后,他隱約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他為什么要以對待娘親和meimei的標準來對待宋家小胖子?這是個細究起來令人心驚的問題。江辭風發(fā)現(xiàn)自己在用對待家人的方式,對待宋麒。可宋麒算是他哪門子家人?一路追究到內(nèi)心的源頭,江辭風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把宋家小胖子擺在年幼時被大妖王奪走的……未婚妻位置。于是一切的奮不顧身,都成為理所當然。這一刻的恍然大悟,讓江辭風一陣頭皮發(fā)麻。他一臉嫌棄地轉(zhuǎn)頭看向宋家小胖子。如此漫長的一段沉默。連遲鈍的南方君子都已經(jīng)思考出這些復雜的內(nèi)在原因,更不用說自幼想象力過剩的宋麒了……宋麒已經(jīng)快把兩人的下半輩子想象完了。隨著想象一發(fā)不可收拾,發(fā)燙的臉頰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頸。宋麒迷迷糊糊感覺到一旁審視的視線,趕忙緊張唧唧地偷偷看江某一眼。兩個少年的視線狹路相逢。宋麒一驚,慌忙垂下長睫,暈紅的臉頰仿若春日桃花。這一幕落在江辭風眼里,讓他心神一晃,眼神渙散了一瞬,到嘴邊的揶揄一下都吞了回去。心跳忽然加重,傷口冷不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