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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好處?”睡蓮不肯啊,跟她媽爭執(zhí)著。 “睡蓮阿姨,老炮兒伯伯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兒?!背M可能兇的, 抱著罐子走過去了。 程睡蓮和何向陽同時回頭,同時問:“啥事兒?” 超生抱著罐子,踮起腳尖,力爭自己能更兇一點:“他說……” “我明白了,這冰糖金桔干兒走后門都弄不來,他是不是讓你把這個送我?”睡蓮看到超生懷里的罐頭,一把就給搶過去了。 超生給搶了桔干兒,那還了得:“不是,睡蓮阿姨你還我的桔干兒。” “什么不是,他好久沒回家了,一直在忙吧,超生,謝謝你啊,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程睡蓮笑著說。 超生畢竟是孩子,已經(jīng)忘了自己肩負(fù)的重任,跟著程睡蓮一路小跑:“阿姨,你還我的桔干兒?!?/br> “行了行了,桔干兒阿姨送你,不過你告訴阿姨,你老炮兒伯伯幾點回來,我去他家等他?!背趟徲窒沧套痰恼f。 何向陽連忙加了一句:“他要不愿意,咱就說他耍流氓!” “耍流氓?何大媽,你準(zhǔn)備跟誰耍個流氓?”胡同口響起一個冷冷的,粗粗的聲音來,超生回頭一看,這不他爸嗎? “爸爸!”超生立刻跑過去了。 “何大媽,我現(xiàn)在在公安局上班了,我得跟您說個事兒,那就是,流氓罪的量刑,現(xiàn)在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你在大街上看見一小伙兒,或者一姑娘,看人不順眼就喊一聲流氓,然后喊公安抓人那種事兒,以后不會有了,趕緊回家歇著吧。”賀譯民說。 程睡蓮還美滋滋兒的呢:“賀哥,我們知道啦,您快回家吧?!?/br> “睡蓮你也回家去,在鋼廠,你是留過女流氓案底的吧,愛惜點自己的羽毛,別讓胡同里的人整天拿你嚼舌根兒?!辟R譯民又說。 得,何向陽和程睡蓮一個看看一個,轉(zhuǎn)身回家了。 賀譯民知道老炮兒不想結(jié)婚,也不喜歡程睡蓮,話說這么難聽,當(dāng)然是在嚇唬程睡蓮,回家之后把這事兒講給陳月牙聽,陳月牙聽了,卻有不同的意見。 “睡蓮人挺不錯的,配老炮兒綽綽有余,他老炮兒一奔四的男人,有個小他十歲的女人上趕著追,他有啥不樂意的?” “問題是給何向陽當(dāng)女婿,張虎咱們大家可都看見的,那日子就沒有安生過?!辟R譯民說。 陳月牙低聲說:“放心吧,何向陽的皮很快得叫程春花給揉掉,不信你看著。” 惡人還須惡人魔,陳月牙堅信這一點,她相信,早晚何向陽得給程春花揉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人的審美是要被一點點撥高的。 在沒有收到付敞亮的服裝樣稿之前,鄧翠蓮心里極為不屑,一大男人,會設(shè)計什么服裝呀。 結(jié)果第二天一大清早六點多付敞亮就敲門了,穿著嶄新的軍裝,手里抓著一只大油條,付敞亮把稿子丟給鄧翠蓮:“你們自己商量,我得去上班啦!” “唉,你不是退伍了嘛,咋又當(dāng)兵啦?”鄧翠蓮追著問。 “三嫂,為人民服務(wù)!”付敞亮急匆匆往外跑著,回頭給鄧翠蓮敬了個禮,笑著喊了一句。 這小伙子,原來他也會笑? 鄧翠蓮還以為他不會笑呢。 看他趁著朝陽,一身綠軍裝,真是英姿飚爽啊。 一翻人家的設(shè)計稿,乖乖,鄧翠蓮就得說,她畢竟也是有審美的人,一看其中一件蝙蝠衫就愛不釋手,腦子里一直在想象,要陳月牙穿上會是啥樣子。 要她自己做,她是做不出來的,但是現(xiàn)在有付敞亮畫好的樣稿版式,她就好做了呀。 說做就做,等到中午的時候,鄧翠蓮自己裁剪按著陳月牙的身材,已經(jīng)做出一件蝙蝠衫來了。 “這不敢穿吧,雖然好看,但這屬于奇裝異服。”陳月牙接過衣服,猶豫了。 超生蹦的一下跳起來了:“敢敢敢,電視里的阿姨就是這么穿的?!?/br> “真的?超生你在哪兒看的?”鄧翠蓮問。 “胡爺爺家呀,電視機里的阿姨就這么穿,我保證mama可以穿?!背B忙說。 說實話,付敞亮這設(shè)計稿,好多衣服都太時髦了一點,穿大街上,說不定就得給治安隊當(dāng)成流氓抓起來。 但是,超生的話讓陳月牙豁然開朗。 “走走走,翠蓮,帶著設(shè)計稿,咱們上胡嬸嬸家去,電視里的女人咋穿,咱們就咋做,那么做出來準(zhǔn)沒錯。” “對哦,電視里的女人全在北京,她們穿啥,那都是國家允許的,誰敢說咱們耍流氓!”鄧翠蓮一聽也樂了,這時候等啥,趕緊去看電視啊。 照著電視上的衣服來做,這個主意實在是太妙了。 轉(zhuǎn)眼又是半個月,天天兒跑趟胡進(jìn)步家,衣服的版型,就這么確定下來了。 現(xiàn)在,區(qū)政府在河灘上發(fā)起了軍民共建,美化河道的工作,鄰近河灘的幾個街道,家家戶戶都要出人工,因為父母都在上班,半大孩子們幾乎是主力軍。 就比如帥斌炮,全是得力人手,得到河灘上跟武警一起勞動。 由他們配合武警,清理整個河灘上的垃圾,然后再進(jìn)一步的種植樹木,修剪雜草,力爭要把污水橫流的清水河,治理的干干凈凈,成為城市的門面。 超生當(dāng)然屬于來湊熱鬧的,她的小桔干兒吃的慢,到現(xiàn)在還沒吃完,抱著罐子,跟在賀帥屁股后面,半天才往嘴里放一顆,慢慢兒的含著。 “不能再吃那么多甜的,牙會吃壞的,你看看我的牙?”賀帥一邊在鏟草,一邊指著自己給蟲蛀了的大門牙說。 “我是不會蛀牙噠,因為我是小人參!”超生趾高氣昂的說。 賀帥一把就把她的嘴巴給捂上了:“這話可不能在人的地兒說,小心別人聽到把你給吃掉!” 差不多就是個謊誕的玩笑,但是,超生在爸爸mama和賀帥的眼里,現(xiàn)在確實是一顆白白嫩嫩的小人參精,他們已經(jīng)慢慢接受現(xiàn)實啦。 “哥哥,好累啊,你能背我嗎?小人參喜歡背背哦!”跟在賀帥屁股后面,超生累了,撒嬌耍賴說。 賀帥翻個白眼,躲遠(yuǎn)了,超生又賴皮過去:“小人參還想喝水,讓哥哥打扇子扇風(fēng),還想早點回家啊哥哥。” 要說原來是小須須嬌氣,那現(xiàn)在,就是超生丈著別人都看不見的小須須故意嬌氣了。 賀帥才不給她慣這個毛病,從衣領(lǐng)上拎起來,跟那老獅子拎小獅子一樣,把超生這條小癩皮狗給拎的遠(yuǎn)遠(yuǎn)的,放到路邊,重新又回來干活了。 “賀帥,賀帥,你們這些胡同居民可真慘吶,看看我們鋼廠子弟,不用出工,看著你們干活兒就行,哈哈。”頭頂?shù)臉蛏?,張福運笑哈哈的說。 張福生也說:“是哦,看我們在這兒玩兒,你們兄弟肯定特別羨慕吧,羨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