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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沒想好要說什么,隨即他看見遇卓的右手用束縛帶被綁在了輪椅上,突然有點揪心,開口卻變成了:“……你用的得著這樣么你?”話一出口就發(fā)現(xiàn)語氣有點不對,白航宇對自己說,他現(xiàn)在是個學生,是個晚輩,是個不熟的合作搭檔,他是不該用這種很熟甚至帶了點控制欲感覺跟遇卓說話的,這樣聽起來奇奇怪怪的。白航宇在沉思中臉色已經(jīng)變了三變,遇卓沒一直什么表情,只是冷著臉:“我控制不住自己亂動,這樣好點。”說完單手推著輪椅,從白航宇身邊推過去了。白航宇站在原地站了足有三秒鐘,這才追了上來,他試圖去推遇卓輪椅后面的把手。遇卓微微回了頭:“不用!我自己來就行?!?/br>白航宇有些無奈:“那個,遇老師,姚導叫我們過來不就是安排我們來體驗生活的么,我要是你的護工…”“我知道,可現(xiàn)在我一只手可以推輪椅,就先不麻煩你了。”遇卓打斷了他,說了聲“謝謝”,然后就半點謝意都沒有的把白航宇甩在了后面。白航宇僵在半地。冷漠,生硬,不近人情。跟他第一次在課堂上碰到遇卓的時候沒一丁點進步。白航宇站在走廊上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看著遇卓頗有些吃力地把自己推回了屋里。要不是…要不是……白航宇想,要不是我他媽上輩子欠了你的……他吐了口氣,然后跟著遇卓進了病房。那天暈倒的時候他記起來過的,翟陽最后一次藝考的那天沒帶準考證,是遇卓給他送過來的。那是個大冬天,遇卓一路跑過來的,跑的太急了,最后過馬路的時候,直接被車頂在了地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就空了。當時路上圍了很多人,把遇卓圍起來了,翟陽過去看的時候腿都軟了。遇卓是趴在地上,他就跑過去抓遇卓的衣服。天特別冷,自己的手伸出來,硬的像冰棍。幸好摸到的人還是活的,他拉了一把,遇卓就自個兒轉過來了,看見翟陽說:“你準考證都沒帶!”然后把壓在胸口的紙塞在他手里,懊惱道:“都揉了,拿著快去吧!”翟陽:“你沒事?”遇卓按著腰從地上爬了起來,有點踉蹌但看起來沒什么大事:“沒事,快去,來不及了你快去!”好在人太多,車速不快,那司機及時踩住了。翟陽也不知道自己那場是怎么過的。只記得情緒都被剛才的一場意外耗盡了,他是考本能考完的。從考場走出來的時候,遇卓還在人群里等他。晚上的時候,遇卓帶翟陽混進了自己的宿舍,放寒假了,人都走光了,遇卓是留下陪他的。進了宿舍遇卓才扭扭捏捏地說,好像把屁股給磕了。就著臺燈,翟陽把遇卓扒了,幫往他屁股上擦紅花油,一邊擦一邊罵著:“你個傻逼,過馬路都不知道看車!”遇卓就轉過頭來看他,眼神有點受傷的樣子,嘴角拉下來,就像小時候每一次自己把自己摔趴了的時候一樣。翟陽不得不改了口:“行了行了,轉過去趴好,小傻逼?!奔恿藗€小字,突然就可愛點了,聽起來還有點怪寵的意思。遇卓學戲劇文學的,對這種關鍵語氣十分敏感,再趴回去的時候,腰身都放軟了,屁股翹翹的,一下子乖的不行,讓人忍不住就很想去摸摸他的腦袋。一屋子紅花油味,宿舍里就感覺更冷了,翟陽問他:“還是去醫(yī)務室看一下吧?”遇卓說不用了,當著醫(yī)生脫褲子,他覺得不好意思。第16章復習白航宇記得,那時候藝考是兩天,他晚上給遇卓上來藥,第二天還有一門要考,但遇卓早上臉色就不太好,撐著說要多睡會兒,等晚點會去接他。等翟陽考完了出來卻沒找到遇卓,再回宿舍一看,人已經(jīng)疼的動不了了。是背到醫(yī)院做的檢查,盆骨骨裂。這下坐不了火車了,卻也不想讓家里擔心,翟陽就陪遇卓留在了北京。本來是不太好意思去住姚文青那兒的,自己蹭沙發(fā)也就算了,帶著小男朋友一起蹭沙發(fā)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幸好那年寒假姚文青和他爸媽去海南度假了,他就把遇卓偷偷摸摸帶進來了。伺候了有一個月吧,也是不讓亂動,不過記得那時候明明很聽話的,而且還很喜歡讓翟陽抱來抱去的。白航宇于是再一次懷疑自己,這一切他媽的是不是都是個幻覺。明明記得遇卓當年,那么聽過自己的話。他跟著進了門,看見遇卓正試圖用一只手把自己從輪椅,轉移到床上。他趕上前去說:“醫(yī)院復建了好幾年的一只手自己轉移還得用輔具呢,你可別又把自己摔趴了?!?/br>這話好像更怪了,遇卓也察覺到,抬起頭來莫名地看了看他,白航宇就又想抽自己嘴巴。面對陳思嘉的時候明明控制的很好的,面對姚文青的時候也只是出了一點點紕漏,為啥到了遇卓這兒,他就老像個傻逼一樣,完全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呢。白航宇猛的甩了甩頭,克制著自己,告誡自己是時候調用一下養(yǎng)成了十五年的豪門貴公子的修養(yǎng)了。他醞釀了一下:“咳,我是說,遇老師,要不還是讓我…吧?”調用失敗。白航宇把自己給噎了,他想說啥來著?讓我?抱你?上..床?吧?莫名羞恥,說不出口,滿腦子都在亂七八糟的想,不受控制的肢體還來回指點著遇卓、床,床、遇卓,然而一點也沒有起到增進理解的作用。好在遇卓的理解力,還算可以。他點了點頭。白航宇松了口氣,上前把輪椅的手剎放下,然后再放倒一側的扶手:“老師,你就摟住我脖……咳”好像還是不太對,他就不敢再說話了。遇卓明顯猶豫一下,但也還是照做了,兩人身體湊近了,白航宇的手從遇卓的腋下穿過去,他聞見遇卓身上的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把遇卓架起來的時候,白航宇覺得這個身體,其實一點都沒變過。他把遇卓屁股挪放在床上,然后去順他的腿,脫了鞋,再幫他把被子展開來蓋上,遇卓的腿被他自己并著綁在了一起。遇卓有一分詫異,然后夾雜著十分尷尬:“你會護理?”“看幾次就知道了唄,又不難,醫(yī)院里都這么干的?!卑缀接钫f,因為這個似乎隱含了那么一點點的贊許的意思的問句,讓他有點放松了下來,然后順嘴就說了句:“轉移就是要先轉重心,就不能像陳思嘉那個傻逼那樣連拖帶拽的……”遇卓:……白航宇:……嘴賤真他媽是個病,白航宇心里對自個兒說。本來就很尷尬了的氣氛,又尷尬了幾分。白航宇清了清嗓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