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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盈潤泛光,像個漂亮的瓷娃娃,只是安靜站在那,就一下子占據(jù)男人全部的視線。 “周總,需要我通知太太,您來了嗎?”江承道。 “不用?!?/br> 他不想她分散注意力。 江承心里感嘆,愛情果然會讓人變了個模樣,以前周總怎么會放下手上的工作提早離開公司,現(xiàn)在竟然還會默默探班了。 舞臺上,二姨太和老爺?shù)膶κ謶蚪Y(jié)束后,就到了阮煙和晏丹秋晚上的對手戲。 張晉對阮煙喊了聲“上場”。 阮煙端著一個碗,推門進(jìn)來,她大致能看清位置,而后走到晏丹秋面前,把碗放在桌上,恭敬道:“二姨太,給您做的銀耳湯。” 晏丹秋抬眼,冷冷瞪她:“你剛才去哪了?” “我剛才在廚房給您做銀耳湯,怎么了?” 晏丹秋站起身,作勢把桌上的碗打翻在地,“我現(xiàn)在倒是喝不起你做的了!” “等等——”張晉突然喊停,看向趙月,“趙老師有話說?!?/br> 趙月道:“我覺得這里二姨太的反應(yīng)還是太平淡了,再加個動作吧。二姨太直接站起身,掐著香麗的臉,而后質(zhì)問她剛才去哪了,而后香麗回答完,二姨太再生氣地把香麗甩開?!?/br> 趙月的視線余光瞥到阮煙,心底一笑,而后問張晉:“張導(dǎo)您覺得呢?” “行?!?/br> 于是阮煙重新推門進(jìn)來,說完臺詞,晏丹秋站起身,忽而掐住了她的臉,阮煙感覺到一股很大的力道,疼得她下意識皺起眉。 晏丹秋立刻松開,面露驚慌失措的模樣:“抱歉阮煙,你沒事吧?我沒掌握好力度……” 阮煙搖頭:“沒事。” 晏丹秋歉意地勾起唇角,看向臺下:“張導(dǎo),我們再來一次吧?!?/br> 第二次,晏丹秋放輕了些力度,冷著聲質(zhì)問阮煙去哪,阮煙驚慌又委屈地回答了后,晏丹秋把她甩開,“我看你是偷溜到書房里,和老爺說悄悄話了吧?” “二姨太,我沒有……” 阮煙話音未落,就感覺下巴被突然捏住,晏丹秋俯身睥睨著她:“香麗,你膽子大了啊,你說說看,是用什么法子勾引到老爺?shù)???/br> 這個捏下巴的動作是原本沒有的。 然而阮煙只是愣了下,立刻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說臺詞。 晏丹秋捏緊她下巴,“沒有?那老爺竟然會在我面前夸你漂亮?!” 張晉喊了句停之后,晏丹秋立刻松開手,朝張導(dǎo)道:“剛才那個動作我是臨時加的,我覺得配上那個捏下巴的動作,會更顯得生氣一些,這個可以嗎?” 趙月點頭:“這個動作可以。” 晏丹秋看了眼阮煙下巴上顯露的紅痕,再次和她道歉,阮煙隱隱覺得晏丹秋的態(tài)度很奇怪,但也不好說什么。 張晉:“從頭再來一次,阮煙你要顯得更驚慌些?!?/br> 阮煙上臺,演到一半,晏丹秋不小心忘了詞:“抱歉我忘了詞了,能再來一次嗎?” 坐在臺下隱秘角落的男人,看著阮煙被捏臉掐下巴的動作,眉頭微皺,回憶起曾經(jīng)看過的劇本,似乎沒有這樣的劇情。 他對江承道: “去拿一份劇本過來。” 舞臺上,兩人又重來了三次,才接到后面的劇情,阮煙得知老爺對自己有意的消息,震驚又惶恐,竭力和晏丹秋解釋,然而招來對方的怒聲斥責(zé): “若不是你在老爺面前擺弄風(fēng)姿,老爺會注意到你?虧我嫁進(jìn)王家,就把你帶在身邊,你個賤婢,竟然敢動這樣的心思!” 阮煙剛要回答,就聽到趙月叫停:“我覺得這里的生氣靠語言表現(xiàn)不夠,要加些肢體動作,二姨太要捶打香麗,表現(xiàn)出抓狂的樣子,丹秋你可以稍微做一下那種動作?!?/br> “好的?!?/br> 晏丹秋責(zé)打了阮煙后,讓其他傭人把阮煙帶出去,讓她今晚就滾出家門,阮煙眼眶發(fā)紅,拉住晏丹秋的手哀求:“二姨太求求你不要趕走我……” 接下來的情節(jié)是晏丹秋作勢甩開手,阮煙假意往后跌倒在地上,然而阮煙剛說完臺詞,手就被用力甩開,她沒反應(yīng)過來,身子往后跌走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臺下的周孟言看著劇中完全沒有的這幕,眉峰擰起,薄唇吐出幾字: “到底在搞什么?!?/br> 江承看著男人沉下的臉色,心跟著一慌,立刻說問問劇組的人。 臺上的阮煙跌了幾步,晏丹秋跑了上來,扶住她,“對不起呀,阮煙,我剛才好像太用力了,你不會怪我吧……” 阮煙不傻,這回自然看出了晏丹秋到底是否有意,她抽回手,神色淡淡: “那你下次輕點吧。” 晏丹秋臉色僵了下。 第一遍完整地拍下來,而后張晉說了兩人的問題,而阮煙的問題就是情緒還不夠有張力,太平淡。 第二次,阮煙狀態(tài)好了些,然而趙月還是覺得不滿意,看著劇本,說要添加動作: “張導(dǎo),我覺得這里的爭執(zhí)還是不夠,香麗的哭哭哀求應(yīng)該要更慘一點,被傭人帶出門的時候,讓她努力掙扎,例如抱住二姨太的腿?!?/br> 于是再來。 趙月:“二姨太這里的動作太假了,你再用點力打在香麗身上。” 再來。 趙月:“張導(dǎo),我覺得這里把這個碗砸在香麗的身上會不會更好一些……” 觀眾席的角落,燈光幽暗,周孟言摩挲著手中的婚戒,看著臺上阮煙一遍遍被打、被推、摔倒在地,臉色跟著一點點沉至谷底,眼中的怒意隨著眸色逐漸濃重。 江承看著男人的臉色,能察覺到此刻他有多生氣:“周總,聽導(dǎo)演助理說,是編劇臨時改了劇本,加了這些動作,原本是沒有這些推打責(zé)罵的戲……” “編劇是誰。” “趙月?!苯醒a充道:“就是……仲湛靜小姐的閨蜜?!?/br> 周孟言眼底如墨化開。 時間逼近五點。 接近一個小時的排練,這場戲在趙月的挑三揀四、晏丹秋各種的失誤中,還未結(jié)束。 所有人都有些累了,尤其是阮煙。 但她忍著身體和情緒的不適,直挺挺站著,沒有喊一句休息。 她必須要把這場戲演好。 即使她看得出來,這當(dāng)中有誰在故意為難她 大家都喝了點水,張晉拍了拍手:“我們最后來一遍,大家堅持一下,這遍結(jié)束就回家??!” 阮煙重新端著碗,推門進(jìn)來。 “你剛才去哪了?” “我剛才在廚房給您做銀耳湯,怎么了?” “我現(xiàn)在倒是喝不起你做的了!” “我看你是偷溜到書房里,和老爺說悄悄話了吧?” “今天晚上,你就給我離開王家!” “二姨太,您真的誤會我了……” 阮煙全情投入,說著臺詞,忽而就聯(lián)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