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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如此客氣,快快起來吧?!?/br>林玨心內暗謗,哪個與你“你我之間”了,好像多熟悉似的,其實我們并不熟好么?心內如此想著,嘴里卻道:“原是與家人一同游玩,卻不想在此沖撞了十二爺,實在是我的罪過了。如此便不打擾十二爺了,舍妹還在后面等著,我便帶著家人先行告辭了?!绷肢k并不想多做糾纏,皇室中人,還是遠著些好。李易白并未松開握著林玨手臂的手,只笑道:“自揚州一別,易白便一直惦記著玨弟,既然今日有緣相見,自要把臂言歡方好,玨如何急著要走呢?”林玨嘴角抽了抽,實在不明白怎么才兩句話的工夫,這人就變換了如此親昵的稱呼。林玨面上做出一副又是驚喜又是惶恐的表情來,到底不敢真的拒絕了這位爺,只好道:“此處到底荒涼些,若便宜,還請十二爺移步庵內。”李易白眼內閃過一絲促狹,面上卻仍是一派溫和,“既如此,還請這位小哥兒前頭說一聲,免得沖撞了女眷。”林玨遂示意念安沿原路返回,先行通知黛玉等人返回庵中規(guī)避,雖尊不讓卑,到底李易白是外男,他又主動提起,林玨自是順水推舟。林玨退后半步引著李易白往太慈庵走,兩個皇家侍衛(wèi)則跟在身后不遠處,看似雙眸低垂姿態(tài)恭敬,實際上卻在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林玨余光瞄了兩個侍衛(wèi)一眼,放了些心,這人到底是皇家貴胄,若是在跟自己一起時出了事,他可逃不了干系,還是謹慎些好。李易白見林玨始終落后自己半步,便抓著他的手臂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在外頭不必如此拘泥于禮節(jié)?!?/br>“禮不可費?!绷肢k執(zhí)意后退半步,李易白搖搖頭,也不勉強,笑著問道:“玨可有表字?”林玨恭敬道:“我表字瑾瑜。”“有云:‘今世所覩,懷瑾瑜而握蘭桂者,悉恥為之?!ぃ烙褚?,果真好字。那我便喚你瑾瑜吧,我無表字,瑾瑜喚我易白可好?”林玨忙道:“殿下身份尊貴,怎可如此?”“我心悅瑾瑜,欲與瑾瑜相交,若瑾瑜一味拘泥于禮法,反倒是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了?!?/br>林玨無法,只得道:“到底禮不可費,玨也一心欽慕十二爺,只是玨認為,相交貴在交心,并不在一個稱呼上?!?/br>李易白笑道:“瑾瑜這話很是,倒是我想左了。既如此,瑾瑜便仍喚我十二爺吧?!?/br>林玨忙應了。兩人一路回了庵內,庵內僧尼早預備好了庵房和茶點,二人說了會兒話,李易白聽聞林玨晚些要去莊子里,興致一來,便也要跟著去。林玨倒是無可無不可的,李易白既想去,林玨自不會不應允,還要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來。李易白與侍衛(wèi)也是騎馬來的,倒是省了林玨預備馬車了。女眷業(yè)已上車,林玨笑著與李易白謙了一回,方也都上了馬。兩個侍衛(wèi)分別騎馬跟在兩人身側,隱隱形成保護的姿態(tài)。林玨見狀挑了挑眉,這李易白倒是有些意思,單瞧著他的護衛(wèi),便知道這人并不如表面一般只是個閑散王爺。林玨的莊子就在京郊不遠處,打馬回車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了。如今已是秋天,天時黑的早,因著下晌耽擱了些時辰,這會兒到了莊子,天已擦了黑。羅師父與謝師兄一早便到了,聽聞十二皇子駕臨,忙出來迎接。李易白扶起羅師父,笑道:“老神醫(yī)不必多禮,易白早聽聞老神醫(yī)大名,老神醫(yī)仁心仁術,贈醫(yī)施藥,澤被百姓,有您在,實在是我朝之幸。易白一直無緣得見老神醫(yī),今日卻是借了瑾瑜的光了。”李易白天潢貴胄,能如此禮遇一鄉(xiāng)野粗人,實在可稱得上難得了,羅宋自不是那等毫無自知自明的,便笑謙道:“殿下過譽了,不過一鄉(xiāng)野之人爾,如何敢當稱一聲‘神醫(yī)’?!?/br>李易白笑道:“老神醫(yī)過謙了。”又問了謝錦軒,“我嘗于宮宴上見過西寧郡王并兩位將軍,倒是第一次與謝三公子見面。”謝錦軒道:“區(qū)區(qū)一直醉心于醫(yī)術,并不曾出仕,因而并未參加過宮宴。”“這便是了,”李易白笑道,“因我不常出來走動,因而倒是與你們這些世家公子并不多熟悉,如今既已識得,合該多親香親香方是。今日恰巧遇見瑾瑜,我便不請自到了,希望沒有打擾到兩位。待過幾日閑了,我下帖子邀幾位去我那兒說話,幾位可要賞光啊?!?/br>林玨幾人忙應了,林玨方引了李易白到廳中說話。閑話一會兒,莊子的管事來稟,酒宴已是備好了。林玨便請幾人移步,去院中亭子里賞菊用飯。因黛玉是女眷,便未安排在亭子里,廚下另送了一桌到黛玉院子里,黛玉方嬤嬤帶著念安,并身邊幾個有頭臉的丫頭,莊子里的管事娘子一起,倒也熱鬧。林玨這邊與李易白三人斟了酒,笑道:“這酒乃是莊子里的管事早一個月釀出來的,光是聞著便有一股清香味兒,殿下嘗嘗如何?”李易白小酌了一口,細細品了品,看了候在一旁的管事一眼,笑贊:“確實不錯,你手藝很好。”那管事忙跪下磕了頭,誠惶誠恐道:“殿下喜歡,是小的的榮幸。”林玨亦笑道:“殿下若喜歡,晚些我叫人送去府內幾壇。”李易白笑道:“這倒好,我還想著怎么張口要幾壇才好呢,這才瞌睡便有人送枕頭來了?!彪S即又吩咐兩個侍衛(wèi),“晚些去你們林大爺庫房里好好挑挑,多給爺捧幾壇子回去?!?/br>林玨聞言驚得目瞪口呆,這簡直是明搶了好么,到底不敢說什么。瞧著林玨一副震驚又不敢言語的委屈樣子,李易白促狹地笑笑,難得這樣松快的樣子。因著這個插曲,羅宋與謝錦軒反而不那么拘謹了,說說笑笑的,一時便到了亥時。黛玉那邊早散了,因著天時已晚,知曉這位十二皇子是要留宿的,遂做主將主院收拾了出來,留待貴人居住。黛玉著人來瞧了兩回,見這邊仍未散,便也不敢打擾,只候在自己的院子里,免得這幾人醉了酒下人不好打理。菊花酒勁頭并不多大,幾人又是邊喝邊聊,因而也只是微醺。林玨尚且清醒自持,安排了下人送了羅師父謝師兄去各自的院子,自己卻被李易白拉了去。“今日與君一番暢談,易白心內卻是愈發(fā)地悅慕瑾瑜,不如晚間你我二人抵足而眠,也好秉燭夜談。”李易白笑得一副坦蕩蕩地樣子,卻是讓林玨心內微微一動。要說林玨本身并不是個貪花好色的性子,只因他天性便不愛嬌俏美麗的女子,他更愛英姿勃發(fā)的男人。不過這個特殊的喜好卻是不好訴諸于人的,否則如賈寶玉與秦鐘那般,弄得盡人皆知,連忠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