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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那副樣子,明明很在意護身符的去向,態(tài)度卻又不太耐煩。他不如杜羨的愿,偏偏要說點杜羨不樂意聽的:“送給投球十進八的那個,祝他以后百發(fā)百中?!?/br>“靠?!倍帕w黑下臉來,“你真的送他???蕭俞不才是你的好朋友嗎?”“要不你還一個給我,我給蕭俞?!苯醒┏麛傞_手心。杜羨不輕不重打了下他手心,他急忙把手收回去。接下來幾天,江行雪在學(xué)校按時上下學(xué),抽了個空歡天喜地和杜羨打電話,打算問問他既然工作出了岔子,那他什么時候回來。杜羨陰陽怪氣地和他講:“我記得快新生杯球賽了吧,不忙著給你的十進八加油鼓勁?”這把江行雪問得啞口無言,之后再也不和杜羨發(fā)消息了。周五,他無精打采地整理完書包,蕭俞問他去不去看籃球賽,江行雪不可避免地再次記起杜羨和他說的話,搖頭拒絕:“我要回家?!?/br>“去嘛,球賽很精彩的,就當(dāng)陪陪我?!笔捰岵环潘?。江行雪被拖著往體育館走,路上有人討論剛才在校門口停了輛怎么樣的超跑,以及他們偶遇了怎么樣的帥哥,他左耳進右耳出,魂不守舍地糾結(jié)著:杜羨到底什么時候回來?自己買來的護身符還在自己口袋里呢。然而坐上觀賽席,他被人突然拍了一下肩膀。江行雪回頭一看,隨即怔愣住,之前的超跑和帥哥聯(lián)系起來,開著超跑的帥哥和杜羨再掛上了鉤。他剛想開口打招呼,杜羨長腿一跨徑直坐到他邊上來,和蕭俞一左一右在他兩旁。蕭俞疑惑:“接人放學(xué)接到體育館里?”杜羨冷冷哼了兩聲,江行雪也干巴巴地笑了下,無奈地想著,這哪是接人,分明就是逮人。杜羨問:“你們班那群人里,哪一個投球十進八?”江行雪扶住額頭,剛打算說這都是騙人的好不好,哪有他這么較真的。萬萬沒想到蕭俞搶先他一步,真誠地回答:“每一個。”第三十二章籃球賽人氣極高,他們來得晚,前排已經(jīng)沒有位子,三人擠在偏僻的角落里,時不時被周圍人打量著。“你能離我們遠點嗎?別人這么偷拍你,打擾到我看球了?!笔捰嵴f。杜羨移到后排去,他今天穿了身休閑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褲,看著像還沒畢業(yè)步入社會的學(xué)長。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他,紛紛扭過頭來打量,或干脆拿著手機錄像。過了會杜羨也對此有點不耐煩了,摘下前面江行雪帶的帽子,直接往自己腦袋上一扣。江行雪猝不及防地被搶走了帽子,郁悶地瞪了他一眼。杜羨一臉“你能拿我怎么樣”的囂張表情,江行雪愣了愣,摸著自己往上翹起來的一小戳頭發(fā),壓了幾下沒把其壓下來,反而被杜羨喊作“天線寶寶”,他切了一聲不再搭理人了。選手開始入場的時候,江行雪低頭玩了會手機。年級群里不斷有新消息跳動出來,他點了進去。本來以為大家此刻正興奮地分析這場籃球賽的雙方水平,然而事實上,他翻看了十幾頁聊天記錄,只能欣賞到各個角度的杜羨。大一新生們原先認不出杜羨是誰,到后來通過各自渠道打聽到了,此刻熱火朝天地以杜羨為中心討論起了八卦。江行雪心想,你們還記得你們的同學(xué)在打籃球賽嗎?裁判一吹哨子,江行雪關(guān)掉手機,悄聲問蕭俞:“我們班到底厲不厲害?。磕惴治鲆幌??!?/br>“我怎么分析,之前我又沒看過他們打球,好幾次想圍觀來著,邀請你你都不肯陪我,我一個人看多沒意思?!笔捰嵴f。江行雪焦慮了:“那為什么要和杜羨說每一個都能十進八……”蕭俞拍拍他肩膀:“杜羨畢業(yè)了,就算沒畢業(yè),他也不是我們院的,我們當(dāng)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輸氣勢!”“吹牛吹露餡了怎么辦?”蕭俞說:“你放心,對面是藝術(shù)院的,一群細胳膊細腿的文藝小青年,我們班吊打應(yīng)該沒問題?!?/br>他們交頭接耳地說完,對方藝術(shù)院進了一球三分。看著記分牌上數(shù)字跳動的江行雪:“……”蕭俞安慰他:“上下半場各二十分鐘,沒事的,對我們班的Alpha有點信心!”十分鐘后,藝術(shù)院又進了兩球,建筑院一分沒動。雖然雙方的確有著較為明顯的強弱體型差異,但他們院的高個子和壯實肌rou似乎只是個擺設(shè)。杜羨嗤笑了一聲,前面那兩個人對此聽得一清二楚,蕭俞尷尬地解釋:“這是個意外?!?/br>“沒事沒事,我相信他們的手指要是能碰到球,的確可以投十進八。”杜羨擺擺手。怎么這句話聽起來特別欠揍。江行雪苦惱地皺了下眉頭,他瞥了杜羨一眼。杜羨一手撐在邊上的凳子上,像是一直替人占著身旁的位置。他歪頭看江行雪,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個正著。他問:“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坐?”江行雪確實想,可不好意思。杜羨道:“我覺得你要是離場上遠一點,他們就不會那么倒霉地被淘汰了?!?/br>“這還有講究?”江行雪疑惑。杜羨的下巴一抬,指了指自己邊上:“坐過來?!?/br>江行雪的腳動了動,起身坐到杜羨的同一排,卻不是杜羨身邊,兩人之間隔了五個凳子,杜羨再挪到他這邊來。“不要靠得太近,我等一下會被別人問的?!苯醒┱f。“問什么?”“問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苯醒┮呀?jīng)察覺到有人注意著這里的動靜了,硬著頭皮答道。“我是你家上不得臺面的媳婦嗎,江老爺?”杜羨問。江老爺很害羞,他并不排斥別人猜測自己和杜羨的關(guān)系,甚至還為他們倆的名字被人放在一起,而感到竊喜。“不是?!苯醒┹p輕地說。“那你干什么這么嫌棄我,為了那張沒有任何違約責(zé)任的保密協(xié)議?”杜羨道。那張保密協(xié)議早被江行雪忘到九霄云外,此刻被杜羨一講,他詫異:“沒有任何違約責(zé)任?那你寫來干什么?”“當(dāng)時想著,反正你也不懂這些,那幾句話可以嚇到你就差不多了,真追究起來的話有點欺負人?!?/br>江行雪提醒他:“到頭來是你先違約的。”杜羨不在意:“你也沒提出來過讓我賠啊,這不正好?!?/br>“賠,馬上賠,你浪費我感情,我要求以后碗全部都你洗?!苯醒┮а狼旋X,虧他以前對這份協(xié)議在意得很,生怕一不留神觸犯其中紅線。說完,他嚴肅補充:“不準用洗碗機的那種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