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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一絲愜意。眼前的一幕讓簡仁有點不敢上前,他對著玻璃門理了理自己皺巴巴的衣服和亂糟糟的頭發(fā),這才鼓足勇氣走了上去。“朝暮,你好點了嗎?”秦朝暮被突然出現(xiàn)的簡仁打擾了好興致,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簡仁有些局促,他覺得嗓子有點干,偷偷咽了口唾沫“朝暮,我昨天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看到了這個?!?/br>說著,簡仁拿出戒指,他手抖得厲害,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秦朝暮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戒指,他一點都不相信簡仁說打掃衛(wèi)生的鬼話,床頭柜里有什么好打掃的?心里升起一股被人擅自亂動自己東西的怒意,秦朝暮面上卻不露聲色,依舊笑意盈盈。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枚戒指,垂眸看了一眼,眼中不帶絲毫懷念。簡仁呼吸不自覺放輕,怕打擾到什么。無聲的場面被一陣鈴聲打破,秦朝暮接通電話起身僻靜處走去。簡仁呆在原地,他胸腔中的心跳快到前所未有的頻率,每一下跳動都涌上一陣狂喜。秦朝暮拿走了戒指…他拿走了戒指!這是不是意味著,朝暮原諒自己了?!簡仁喜不自勝,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在慶幸,慶幸還好自己醒悟的不算晚,還好有補救的機會。這么想著,簡仁抬步追了上去,他想拉一拉秦朝暮垂在身側(cè)的手。然后驟然停步。視野中,秦朝暮一手舉著手機放在耳邊,微微側(cè)著頭,腳下步子閑散,慢慢朝遠處邁動。他在認真傾聽,嘴唇微啟,有著點點笑意。他路過路燈,路過草叢,路過垃圾桶,就連眼神都沒有賜予一個,揚手輕輕一拋——秦朝暮動作流暢自然,輕松寫意,落在旁人眼中或許還覺得瀟灑。他目光微垂,電話那頭的人好像說了什么好笑的話,讓秦朝暮嘴角不斷上揚。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表情、動作、步伐都沒有絲毫觸動,就好像剛才扔掉的只是垃圾,石頭,沒用的包裝袋,一張廢紙。“醫(yī)院門口?那你還打什么電話?”“是啊,安排在今天下午?!?/br>“不用那么擔(dān)心,一個小手術(shù)而已?!?/br>秦朝暮漸漸遠去,帶走了簡仁生命中唯一的聲音。簡仁眼前一黑,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踩在過去犯下的錯誤鋪就的路上。他大口呼吸,眼淚爭先恐后往下滴落,心臟急劇壓縮,張大嘴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掀開垃圾桶的蓋子,腐朽的惡臭撲面而來,簡仁不管不顧,拼了命在里面翻找。最后,簡仁終于在垃圾桶的角落里找到了戒指,他好像捧著什么珍貴的寶貝,雙手攥緊,神經(jīng)質(zhì)般在淚涕模糊的臉上扯出一個笑。簡仁把戒指急忙往自己手上戴,他的指節(jié)比起秦朝暮要粗大一些,戒指對于他來說并不合適。但他似乎毫無察覺,咬牙往指節(jié)擠壓,等戒指被戴進第三個指節(jié),他的手指早已血rou模糊。簡仁手指充血,顫抖不已,他癡癡地望著那枚戒指,只覺得再沒有什么滋味會比這一刻苦澀難以下咽。其實有的。第6章第六章手術(shù)兩周后,秦朝暮淺口恢復(fù)得非常好,醫(yī)生說他完全可以出院了,只要以后在飲食方面注意一點,就不會再有問題。秦朝暮聽了很高興,臉上的笑容燦爛到能和太陽相媲美。他辦了離院手續(xù),和護士聊了兩句,這才回病房收拾東西。把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扔掉,秦朝暮正彎腰疊衣服,忽然聽見身后房門落鎖的聲音。秦朝暮動作一頓,心中警覺,眼角余光看到有個人影朝自己猛撲過來!千鈞一發(fā)之際,秦朝暮閃身躲開,順手cao起立在墻角的晾衣叉,護在身前。秦朝暮站穩(wěn)回頭一看,竟然是簡仁。簡仁手里攥著一份檢查報表,用力到青筋暴起,他雙眼通紅,眼白血絲明顯。短短兩個星期,簡仁已經(jīng)瘦到皮包骨頭,以前穿著合身的衣服現(xiàn)在顯得松垮垮的。他另一只手不停的揪自己的頭發(fā),一揪就是一把,緊皺著眉,表情很是苦惱。秦朝暮看他狀似癲狂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或許就是這個動作驚動了簡仁,他拿著檢查報表的手抖個不停,斷斷續(xù)續(xù)道:“我以為我沒有的…為什么…為什么!”“陽性!怎么可能…為什么是陽性…”他開始不斷揉搓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臟東西。秦朝暮隱隱猜到了什么“你…有艾滋病?”聽到秦朝暮的聲音,簡仁突然停下自己的動作,他死死盯著秦朝暮,聲音沙啞難聽。“朝暮,你知道嗎,我聽到你說你有艾滋病的時候,我心里想的是,不管我有沒有,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簡仁越說,秦朝暮越是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悄悄靠近床頭柜,目光落在那只陶瓷花瓶上。簡仁自顧自說著,一步步朝秦朝暮走來“現(xiàn)在你沒有,我有,朝暮,你還是愛我的吧,你愛我,我也愛你…你答應(yīng)過要和我過一輩子的…我們一起…”說完最后一句話,簡仁借著身高優(yōu)勢按住秦朝暮的肩膀,作勢要來親他。秦朝暮心中大駭,驚慌中一腳踢中簡仁的肚子,勉強逃過一次。簡仁吃痛彎腰,一只手還是緊緊抓住秦朝暮的手臂不肯放開,情急之下秦朝暮拎起花瓶朝簡仁砸了過去。花瓶剛脫手秦朝暮就后悔了,艾滋病是通過□□和血液傳播,萬一簡仁身上見了紅,那自己被傳染的可能就急劇上升。萬幸,這只花瓶格外結(jié)實,砸在簡仁胸膛上又在地上滾了一圈,都沒有破碎的痕跡。“朝暮…朝暮…”簡仁狼狽地趴在床沿,嘴里不斷叫著秦朝暮的名字。秦朝暮胸膛起伏不定,緊咬的牙關(guān)幾乎要滲出血來,他活了快三十年,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憤怒,憤怒到只想將簡仁活活打死。簡仁還不死心,伸長了手要來夠秦朝暮,秦朝暮冷著臉后退一步,怒火終于將理智燒的一干二凈,他cao起一旁的紅木椅子就砸在簡仁背脊上。簡仁被他打的身子一矮,趴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深呼吸幾口氣,秦朝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撿蹲下起掉落的凳子腿,用它狠狠甩了簡仁一巴掌。“我以前是真喜歡你?!?/br>秦朝暮動了動喉嚨,聲音有點干啞“你說你愛我,我就跟你在一起,你說你想創(chuàng)業(yè),我就陪你創(chuàng)業(yè),你說你想買房子,我就陪你攢錢,你說你想跟我在一起一輩子,我就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