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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落在界淵手上。“王夫!王夫!——”她最后叫道,芙蓉悲泣,杜鵑啼血,而后咽下胸中最后一口氣。這片水域最璀璨的明珠于此黯淡。界淵將令海公主平放,拭去伊人臉上血痕。美麗之物,難得長久。作者有話要說: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文中兩個女性角色,德云拉茉和令海公主的對比其實(shí)蠻有趣的,同樣是公主出身,一個在北疆的環(huán)境之中變成了女王,另一個并無任何野心,只想當(dāng)一輩子的公主。公平的說,從上一章到這一章中間,令海公主有無數(shù)的機(jī)會選擇別的道路,但是最終這些選擇都會繞到如今的結(jié)局。她不能報仇,又不能不報仇,并不是別人殺了她,是她內(nèi)心的痛苦殺了她自己。界淵看清楚了這一點(diǎn),才有“若有似無的嘆息和憐憫”。界淵確實(shí)對令海公主懷抱著一點(diǎn)憐憫,但正如上一章所說,“平靜則是永恒的”。同樣的,令海公主心知肚明界淵就是原音流,但她真正愛的還是原音流,對于界淵,她多多少少有點(diǎn)討厭,因?yàn)橛X得界淵的出現(xiàn)使得她的王夫再也不見了。這種有些偏執(zhí)和無理取鬧的感情正是令海公主這個人物獨(dú)有的特質(zhì)。第78章北疆凜冽的風(fēng)霜,從來不曾改變。正如其戰(zhàn)鼓之聲,永遠(yuǎn)不會消亡。有關(guān)靜微女冠死在劍宮之上的事情已經(jīng)一路傳回了北疆,這份屬同源的兩家雖然并未真刀實(shí)槍地對峙,但情報之中“翟玉山重傷”、“靜微女冠親傳弟子失蹤”等種種消息已足夠外人窺出冰封之下的洶涌暗流。明如晝掩卷沉思,而后按照界淵離開之前留下的話,集合炎殿隊(duì)伍,在第十日之間,將燧宮人馬陳列于北疆與大慶的邊界!大慶往北是北疆,大慶往西是劍宮。燧宮人馬停留于大慶北疆交界線上,也既停留于劍宮之下。此局面一經(jīng)出現(xiàn),大慶慌亂,重兵以待,本來存在于劍宮與落心齋之間的動蕩也即刻被壓下,這兩家正道魁首同時與大慶互通消息,不日便將派弟子下山,攘助大慶,共抗燧宮。這就是大人想要得到的局面嗎?明如晝暗暗沉思。大人于此時出兵,不像是趁火打劫,倒像是幫正道把戰(zhàn)火撲滅……這其中,是否還有另外的深意?如果大人陳兵于此,想要對付的不是正道,那么大人想要對付的是哪方勢力?他心中疑竇叢生。自澤國出來的神念再度回到了劍宮。來自幽陸各處的混亂之力源源不絕地匯入它的身軀之內(nèi),補(bǔ)充著因cao縱澤國而略顯空虛的身體。此時此刻,憤怒已經(jīng)遠(yuǎn)離神念,神念呼吸著由無數(shù)人浮動的心念匯聚而成的氣息,于心中感慨:幽陸四大正道勢力,劍宮,佛國,密宗,落心齋,心思之正,意志之堅,無出其左右者。但人皆有心,心皆有隙。它于半空轉(zhuǎn)了一圈,停留在了一處殿宇之外。此殿宇名為方圓堂,乃是劍宮執(zhí)法堂,此執(zhí)法堂本該是翟玉山之處。但翟玉山在靜微女冠的偷襲之中受傷頗重,一時不能起身,還要避嫌,此事便如上回外門弟子失蹤案一般,由齊云蔚處理。方圓堂大門閉合,齊云蔚盤膝而坐,不像往常背對祖師像,面向眾弟子所在,而是面向祖師像,背對眾弟子所在。此殿十丈,祖師像九丈九。殿主既代祖師行事,又受祖師注視,如此方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行差踏錯。齊云蔚就在祖師的注視之中默默沉思:靜微師姐之死,真是只為邪魔所染嗎?邪魔從何而來?是否還藏在劍宮之中?此事與最早外門弟子失蹤一事是同一件事,翟師兄兩次卷入事件之中,成為最重要的當(dāng)事人,翟師兄……真的一點(diǎn)多余線索都不知道嗎?此事連我都不相信,又如何說服落心齋的師姐師妹?但我不可表現(xiàn)出任何猶疑,否則更加速劍宮與落心齋分崩。外敵當(dāng)前,若再內(nèi)訌,唯速死耳。如今兩家都騎虎難下了!神念輕而易舉地讀取到了齊云蔚的想法。它暗暗冷笑:那粒最早藏于魔兵的種子沒有攪亂劍宮……哼,真是多虧了界淵化身的原音流?。〗鐪Y當(dāng)日來到劍宮,發(fā)現(xiàn)了精神種子,也看出翟玉山的不對,卻不動聲色,一拉一推,先在事端不可挽回之際挑破精神種子的存在,緊接著又推薛天縱出來做了替罪羔羊,讓本應(yīng)大肆沸騰的sao亂急速平息下去,好讓我吸收不到任何混亂之力,果然是我之宿敵。如今看來,事事皆有脈絡(luò)。只怕劍宮離禹塵劍,也在界淵手上!只是此時情況,翟玉山之死已不能挑起更大混亂。該死的是……它沉吟片刻,暗暗投了一粒精神種子于齊云蔚劍上。隨身所帶的佩劍與己氣息交融,精神種子順勢進(jìn)入齊云蔚體內(nèi)。齊云蔚本就波瀾起伏的心緒忽然一動,另有一個思路于她腦海浮現(xiàn):但若翟玉山出事,受益者是誰?當(dāng)日掌門病重,翟師兄身存污垢,那么劍宮只剩兩位長老,我不會去爭掌門之位,就只剩一個端木煦,眾望所歸——精神種子已經(jīng)發(fā)揮作用,神念離開方圓堂,再往翟玉山所在前行!此時翟玉山房中來了一位客人。那人坐在翟玉山床上,炯炯目視翟玉山。翟玉山將來自薛天縱的傳訊小劍交給對方,道:“執(zhí)劍長老可以一觀。”端木煦手持傳訊小劍,默運(yùn)玄功,很快從小劍中看見了薛天縱傳來的消息。薛天縱寫道:聽聞靜微師祖在劍宮出事,未知真相如何?明如晝已正式起兵,大慶此前曾有來使,不管此二者表現(xiàn)如何,師長切切謹(jǐn)防大慶與燧宮聯(lián)合。另,界淵身旁似有一隱秘之人。但尚未探查出此人是誰。端木煦看罷傳訊,對翟玉山說:“從此觀之,大慶之事天縱曾傳訊過來?”翟玉山:“我也如此以為?!?/br>端木煦:“上一份信件呢?”翟玉山:“未曾看見。”端木煦不語。片刻后,他靜靜道:“此事有兩種可能,第一,信件被燧宮所知,暗暗攔截,天縱已經(jīng)暴露。燧宮留下天縱,只為向我們傳遞虛假消息,使用離間計,讓我們懷疑大慶。第二,信件遺失?!?/br>他又說:“但無論是第一點(diǎn)還是第二點(diǎn),都有一個無法繞過的問題。劍宮傳訊小劍自三十代長老研究出來為止至今,不斷完善,除非小劍被奪,否則消息必能傳達(dá),絕不遺失。界淵莫非真的玄功莫測,能世人所不能?以我愚見,恐怕還有第三種可能?!?/br>翟玉山:“什么可能?”端木煦:“消息被人故意藏起來的可能?!?/br>翟玉山:“此劍由我保管,執(zhí)劍長老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