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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匾,題為“南楚第二”,那意思就是他僅排在南楚宗師思過大師之下,位列第二,更是擺明看不上樂羨魚了。蘇辭神色平淡,道:“今日是十七,兩日前,明鑒司接到告密,霹靂堂少堂主奉命追尋刺客下落,為免鬧出誤會,明鑒司已調(diào)遣高手向霹靂堂去了。該與明鑒司為友還是為敵,請少堂主善自掂量?!弊詈笠恢鴩Z堂,逼迫秦廣,卻是顧三授意。縱是蘇辭,也覺顧三公子此舉雖縝密,卻多此一舉。霹靂堂說不定早已服軟,此番遣少堂主前來,就是為擒下刺客向明鑒司投誠。顧三卻只低嘆道:“你以為圍困霹靂堂多余,我卻尚顯不足?!苯卸嗟氖前V愚人在。此時侯庸,梁晚塵,乃至那山陽先生都以為秦廣要襄助明鑒司了,卻見秦廣面上神色終于一動,卻自陰沉中長舒一口氣,道:“樂島主來了就好?!北娙艘惑@,梁晚塵也詫異抬頭,他卻對蘇辭道:“明鑒使何必費這些口舌,要是樂島主不來,此時我已與足下交上手了?!?/br>蘇辭身后頗多他以往熟知的江湖面孔,這時仍坐在客棧內(nèi)桌旁,一一看去,慢慢按著一雙鹿皮手套下的雙手,指骨磕磕作響,他卻對樂逾道:“舅父吩咐我一路追尋梁姑娘至此,島主不來,便由我護住梁姑娘。若島主來,我們便沒什么可擔(dān)憂的,他只叫我將他的話原原本本學(xué)一遍。要是敢有一個字的差漏,就把我這小兔崽子的腦袋擰下來。”他轉(zhuǎn)述那“小兔崽子”四字時語氣仍死死板板,卻沒有一個人敢笑。侯庸當(dāng)他是敵,如今卻聽他說竟是來搭救的,敵友之間大起大落,一時懵了。梁晚塵眼中第一次閃出一點淚水,只聽他道:“舅父聽聞梁姑娘刺君,驚愕得很,三夜不眠,想通后猶如老了十歲,幾乎拆了‘三十堂’,對我說他今日才想通,‘人在江湖恥白發(fā)’。不壯年而死,老便是賊?!?/br>蘇辭目光一沉,秦廣看向蘇辭與孫椎,卻如同駁斥那番基業(yè)為重,明哲保身的說詞,道:“舅父說,我江湖人本來重意氣,輕生死,現(xiàn)在江湖要毀,不毀在什么天子陛下什么垂拱司手里,毀在人人珍惜狗屁基業(yè),舍不得身家性命,說什么留得青山在,誰是青山?你我當(dāng)柴燒都嫌老。江湖不因幾個名門大派,百年基業(yè)而生,只要有人身上還有血性骨氣,江湖就死不了,畏首畏尾貪生怕死,才是毀了江湖的根基?!?/br>梁晚塵再忍不住,一路行來幾度險些喪命都不曾落淚,此時卻掩面而泣,強轉(zhuǎn)開臉去。秦廣卻對樂逾一拱手,道:“舅父要我代他對前島主賠罪?!崩缀除垙膩聿恍艠妨w魚年不滿三十就達到宗師境界,認定她與北漢宗師論武不落下風(fēng),必有弄虛作假之處。秦廣道:“舅父說:‘我錯了,大錯特錯!’聽聞島主一人之力敵過水軍,不知大楚水軍為何與蓬萊島過不去,找了,看不懂,便讓人給他說是什么意思。他是個粗人,不會說,但心里就是這么個意思。他已經(jīng)把那塊‘南楚第二’的牌匾劈了,說連兒子都比不過,有什么臉去看不上人家娘?若無此事,已經(jīng)將牌匾送給島主當(dāng)柴燒了?!?/br>蘇辭靜靜聽著,不為所動也不作怒,聽秦廣道:“舅父說,‘老夫年輕的時候,有人教我唱過一首歌,歌里的句子我至今記得:少年俠氣,交結(jié)五都雄,肝膽洞,毛發(fā)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麊枍u主,島主敢不敢給出一諾,若霹靂堂不在了,蓬萊島是否還會撐起這份江湖意氣?”樂逾道:“只要我樂氏一脈尚未斷絕。”秦廣道:“好?!本箯难g解下一把鯊皮鞘的短刀,道:“島主公子的壽宴,霹靂堂不曾到,就以此物贈予小公子。這本是霹靂堂的信物,然而島主既已來了,我便可以回去與霹靂堂共存亡,此物后繼無人,未免可惜。所謂虎父無犬子,便留給小公子賞玩?!?/br>他最初來,旁人以為他是擒人;明鑒司來,兩廂對峙,才知他是救人;待到剖白肝膽,短短一席話,他今日來此竟是為將霹靂堂身后事交托。托付完后,大踏步出門,一聲長嘯,竟脫下鹿皮手套,露出一雙如八十老人般蒼老的手,一連扼殺兩人,奪走一匹駿馬,道:“梁姑娘,前路多虎狼,我未能遠送,姑娘保重。”便踏馬揚長而去。兩騎明鑒司之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要追上,那柄短刀擺在樂逾面前桌上,他一拍桌,桌上粗陶酒杯裂開徑直朝外射去,竟洞穿兩名騎士,血灑雪地,馬蹄疾馳。蘇辭喝道:“不必追!”橫豎此人都是回江北霹靂堂自投羅網(wǎng)送死。江湖相逢就是這樣,遇到一個值得結(jié)交的人,有時連一杯酒也沒共同喝過,已經(jīng)知道意氣相投,可見第一面或許就是最后一面。梁晚塵猶掩著面,秦廣臨別一聲囑咐使她熱淚長流。侯庸看著她,對她如對天人,不敢擁住她安慰,只伸出手虛虛搭她肩,又匆匆放下手。蘇辭攜部下低語,明知瞞不過樂逾耳力,只求盡量簡短。樂逾卻對梁晚塵道:“梁姑娘可要我救你?”侯庸驚怒道:“樂島主什么意思,你說一飯之恩,莫非你不是來救我們的?”樂逾卻一坐,道:“我欠侯兄一飯之恩,卻沒有欠梁姑娘什么。莫非梁姑娘是侯兄什么人?”侯庸急忙道:“她是我……”卻仿似啞住,說不下去了。他昔日以為“江晚塵”是個風(fēng)塵女子,為她建出塵軒,雖不是入幕之賓,但身份也不過是一個恩客。他雖散盡家財相救,但那家財是他繼承來的,不是他胼手砥足掙來的,他對她僅有一腔愛意,自覺配不上她。囁喏起來,卻沒看見梁晚塵眼中的失望。樂逾道:“既然梁姑娘不是侯兄什么人,要我救梁姑娘,可以,只要姑娘答應(yīng)嫁我為妾?!焙钣古溃骸拔乙詾槟闶钦司?,卻不料如此趁人之危!”蘇辭卻眉頭一皺,樂逾竟在這要分勝負生死的緊要關(guān)頭談納妾之事。樂逾道:“做妾是委屈姑娘。我想讓一個人做我的妻室,但他無論如何不會嫁我。既然如此,若姑娘愿下嫁樂某,我便娶姑娘為妻?!焙钣剐乃即髞y,只道蓬萊島主也對晚塵動心了。他當(dāng)她如天人一般,也不覺樂逾對她動心有哪里古怪。只把蓬萊島主與自身比較,道是別人儀表堂堂,武藝高強,遠在海外又富可敵國,處處慚愧不及。梁晚塵卻想:這蓬萊島主不過如此,無非是要為一段舊年恩怨為難我。她先祖第一任梁侯是周始皇帝的丞相,與樂家先祖有仇。梁晚塵只當(dāng)樂逾一心為難她,要報復(fù)梁室,也不懼怕,只道:“島主另有想娶的人,妾身也另有想嫁的人。即使去死,也不會嫁給島主?!彼⑽⒁恍Γ鋈皇譁厝岬乜春钣?,道一聲:“好不好呀?”她已經(jīng)握住侯庸的手,侯庸卻連頭也抬不起來,聽她說“即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