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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庭蕤卻沒接話,他懶得與他爭這口舌之利。他現(xiàn)在正在與小東西溝通,告訴它需要抓取的那一段確切的時間。小東西大大的金色眸子瞇了起來,瞳孔中閃過一片片模糊朦朧的光影,一個個支離破碎的片段,庭蕤的身影在它眼中飛快淡去,化作萬千星光掠入一段深邃幽深的漆黑隧道里,它的視線緊緊追隨著那片星光,隨著它們進入到所屬的時間長河之中。電光火石之間,它看到清晨的微風吹起那人黑色的發(fā)梢,看到修長的手指觸碰到鮮紅的蘋果,看到靜謐的空間中少年沉靜的睡顏,看到那一雙閃過金色流光的墨色眸子……最后時間定格在周三下午庭蕤得知消息出門的那一瞬間。這時它已經(jīng)感覺到了明顯的力不從心,身體中的力量從剛才就開始緩慢的流失,如同裂了縫的水缸中的水從縫隙中一點一滴流走。它咬牙堅持,用所剩無幾的力量艱難地選中了兩個節(jié)點,把兩個節(jié)點之間的時間截取了下來,庭蕤與那個前臺人員交談的畫面頓時出現(xiàn)在它的眼前,畫面上的人物眉目清晰,面容宛然,可以清楚地辨認出庭蕤的身份。“嗚……”恰在此時,小東西用光了它所有的力量,它蔫蔫地趴在庭蕤的肩頭,嘴里發(fā)出小聲的嗚咽,眼睛中透著深深的不敢置信。它震驚道:“車車,我居然變得這么弱了!”不僅失去了威風凜凜的身體,力量也只有之前的十幾分之一了!庭蕤一邊把它截下來的畫面?zhèn)鹘o杜若讓他處理,一邊斜眼看他:“是什么給了你你很強的錯覺?”他輕輕一抖肩膀,小東西就骨碌碌從上面滾了下來,一直滾到他的掌心里。這小家伙如今四肢攤開也不過他的巴掌大小,一條蓬松大尾巴耷拉下來,垂在半空中蕩來蕩去。“回去休息吧。”庭蕤說。小東西撇了撇嘴,對他剛才那句話耿耿于懷:“才不是錯覺,我一直都很強,還很有良心呢!不像你,過河拆橋,用完就丟!”它氣哼哼地鉆回了掌心山海之中。“……”不僅力量變?nèi)趿?,性格也變幼稚了?/br>鐘海生不知道庭蕤與小東西的一番行動與談話,他只看到庭蕤在他說完之后就低下了頭,開始擺弄手機,又是一語不發(fā)。天真。他嗤笑一聲:這是想搬救兵?他開口:“庭蕤同學,你說的不在場證明在哪呢?話可不能只說一半啊!”李玲玲也有些著急,她替庭蕤辯解道:“鐘主任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證據(jù)的搜集也是需要時間的,剛才你要拿出證據(jù)的時候,我們可沒有催你呢!”她三番兩次地頂撞已經(jīng)深深惹怒了鐘海生,他沉下了臉,深吸一口氣。不過是仗著自己的靠山是羅州,她在他面前就如此有恃無恐,肆無忌憚,什么話都敢說,不把他的面子當回事兒。他再三忍讓,她卻得寸進尺,她最好祈禱以后不要落在他手里,否則……他陰鷙的眼神看得李玲玲有些心慌,她不自覺地后退一步,防備地盯著他。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了,打破了室內(nèi)凝滯的氣氛,大家都不自覺地看向聲源處。李玲玲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電顯示聯(lián)系人為羅州。“玲玲啊,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匆忙,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了?”羅州大馬金刀,姿勢豪放地坐在公園亭子里的小石凳上,一邊“咔嚓咔嚓”地啃著蘋果,一邊詢問侄女今早匆匆出門的原因。坐在他旁邊的陸老爺子正在看一本棋譜,嫌他啃蘋果的聲音煩人,正推搡著他打算讓他離他遠點,卻突然從他口中聽到一個萬分耳熟的名字——“你說庭蕤受處分了?因為有人說他上周三聚眾斗毆?”“啥?”陸老爺子轉(zhuǎn)推為拉,拽住羅州的衣角把他拉了回來,“庭家小子怎么了?我今早還看見他,跟他說話了呢。聚眾斗毆?他沒有受傷吧?誰要是讓他受傷我老頭子要他好看!”陸老爺子的關注點完全不同,羅州無語地看著他,說道:“問題不是這個好不好?”陸老爺子的臉繃得緊緊的,原本就冷硬嚴肅的面孔看起來更加可怕,簡直令人望而生畏,他說:“那是哪個?難道還有比他受傷更為重要的事?”羅州卻不被他的冷面影響,他們也是百多年的老交情了,他知道他只是太著急了。他好聲好氣地解釋道:“重點是庭蕤沒做這件事,他是被冤枉了!”“哦,對!對!對!”陸老爺子也反應了過來,他派去的保鏢可沒有匯報說庭蕤上周三有跟人發(fā)生過激烈的肢體沖突,他剛才關心則亂了。不過他轉(zhuǎn)瞬間又勃然大怒:“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亂造謠污蔑人?!”他越想越氣,“沒弄清楚真相就敢隨便給人處分,穆承成的學校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烏煙瘴氣了?虧我當年還那么放心他,讓他多關照庭蕤呢!我的話他都當耳旁風啦?!”他搶過羅州的手機,打給了穆承成,電話一接通,就對著那頭劈頭蓋臉一頓罵,直罵得穆承成灰頭土臉,滿心疑惑。“不是,老爺子,你先別罵了。”他艱難地插話,“你總得告訴我我做錯了什么吧?”他現(xiàn)在正在外地考察呢,山高皇帝遠的,又怎么惹到這位老爺子了?陸老爺子在那頭罵罵咧咧地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穆承成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意,聽到最后就變得一臉嚴肅了。他說:“這件事確實賴我,是我監(jiān)管不力,御下不嚴?!辈还茉趺凑f先承認錯誤,平息一下老爺子的怒火,“庭蕤的事情我會給他一個交代的?!?/br>那頭李玲玲掛斷了電話,神情已經(jīng)輕松了許多,叔叔打算插手這件事的話,肯定不會讓庭蕤蒙受不白之冤的。鐘海生也聽到李玲玲的訴說了,他半點不慌。羅州再怎么能耐也只是個退休教師,他背后的那人要比他力量大多了。而這時杜若已經(jīng)給了庭蕤回復,視頻經(jīng)過他的加工已經(jīng)可以成為一份完美的“證據(jù)”,足以證明他的清白。庭蕤舉起了手機:“主任,我的證據(jù)來了?!?/br>他指的證據(jù)自然是這份“監(jiān)控視頻”,沒想到與此同時,鐘海生手邊的電話忽然鈴聲大作。這部固定電話是辦公室專用的,平時一個月也不會響幾次,但一旦響了,那必定是有重要事情發(fā)生的。鐘海生暫時不理會庭蕤,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深沉且飽含憤怒的質(zhì)問:“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嗎?!”第12章第十二顆櫻桃“……”鐘海生怔愣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這……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