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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道,他拿著鐵棍的手不易察覺的發(fā)抖,“你需得知道自己只是個賤籍的下人,就算是你死了……只要有打死你的理由,官府就也不會怎樣?!?/br> 以前他曾經(jīng)是在宮里受刑的人,這時候忽然調(diào)換了位置和角色,讓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見那李三還不說話,他忽然一挑嘴角,心里一發(fā)狠,手上的鐵棍終是一下子戳在了李三的裸露在外的脖頸處,霎時間,小聲的“呲呲”聲傳出,與之一同的,還有一股熟rou的味道。 李三口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痛呼,他疼的脖子上的肌rou都一抽一抽的,他這回是真的知道,這個叫賀穆清的,在他身上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了,再拖下去一直不說,恐怕那些銀子他都沒有命去花。 “我我……我什么都說?!?/br> 才這一下,那李三就什么都招了,薛家有人曾來找他,只要他放火燒了一個裝著貴重香料的倉庫,就能得到三百兩銀子,事成之后還會有人想辦法把他以靠譜的方法送出京城,要是有誠心就去清寧街的茶鋪去尋人。 他今天去了茶鋪,對方先給了他一百兩,事成之后再過去取剩下的二百兩。 三百兩銀子,已經(jīng)夠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用上幾十年得了,任是一個普通百姓都會心動的數(shù)字,更何況他一個賤籍的奴仆。 他取了一百兩銀子,覺得叫人發(fā)現(xiàn)了太過顯眼,于是回來的路上埋在了一顆樹底下八十兩,身上只帶了這二十兩。 得虧賀穆清下了狠手。 王奕和心里一股悶氣上來,想動手卻又把手收了回來,“你他娘的,吃里扒外的東西!你……” 賀穆清拉了王奕和一把,真動了手傷了人之后他心里反而更平靜了。 他笑看著李三,一張好看的臉上,這笑容卻怎么看怎么覺得詭異,“李三,你不會真以為,燒了香料之后再去那茶鋪,能取到二百兩銀子吧?” 脖頸被燙的那塊火燎燎的疼,李三猛一抬頭時狠狠扯了脖子以下,嘴里沒忍住“嘶”了一聲,他的聲音稍微有些打顫,“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把火是薛家的人叫你放的,他們還能饒了你這性命不成?”賀穆清不疾不徐的說著,抬手在李三的脖頸處拍了拍,疼的李三齜牙咧齒。 宮里那么多陰私,他聽說的多了,也親眼見到一個小太監(jiān)幫主子辦了事之后、第二天就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井里,自然能知曉是怎么一回事。 李三大概也是想通了此事,背脊上一涼,額頭上蹭的冒出了冷汗來,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你拿了他們家的銀錢,又知道了他們家的計劃,就算是不燒那香料,老老實實待在顧家,他們也不會饒過你的?!?/br> 賀穆清并無表情的輕聲說著,他的聲音這時候顯得有點纖細陰柔,說氣話來才更是嚇人,不禁叫李三咽了咽口水,“那、那這怎么辦才好?” 彎彎嘴角,賀穆清道:“燒?!?/br> 王奕和眼皮一跳,他覺得這賀穆清應(yīng)該是跟他想到了一塊去了。 “隨便找上個倉庫放了雜草和些許最下等的香料,夜晚里燒了,你假意被王大哥抓了個正形,去到公堂上說出薛家指使你的真相。公堂之上,皆有律法,你至多就是有個牢獄之災(zāi),還不至于死在薛家的手里?!?/br> “這……”李三怔怔地看著賀穆清。 賀穆清到底也是不敢自己隨意做主的,便看向了王奕和,“王大哥,你說這樣做可行么?” 王奕和也是有這么個想法,但他也是拿不準主意,只得道:“我在這看著李三,你去將九叔和大小姐請到這邊來,咱們商量商量?!?/br> 賀穆清張了張口,一提到顧和以,他剛剛那股子勁兒立刻就下去了,聲音瞬間軟下了不少,“小姐就……就算了吧,我去請九叔過來。” 小姐心善,他不想讓小姐知道他是個會對人下狠手的人。 王奕和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頭,說道:“這種事總得讓大小姐知道啊,咱們?nèi)私o大小姐做決定算是個什么事?” “那我先回去與九叔和小姐商量好了,再來回來尋你?!辟R穆清低聲說了那么一句,就出了王奕和這矮房。 小姐要是來這邊,肯定會來看李三,瞧見他脖頸那的傷…… 呵,小姐告訴他人人生而平等,他也期盼著小姐能真的一直那樣平等對待他,可他……卻一口一個賤籍,叫小姐知道了,恐怕也會不喜吧。 也不知道小姐這樣心善的人面對薛家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 …… 聽完了賀穆清的話,顧和以跟九叔也是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和以兩輩子頭一回碰上這么壞的人,以前也是有學(xué)校里的斗爭和辦公室斗爭,可還真沒壞到這種程度,且以前那是文明社會,辦公室斗爭里出了什么事最多也就是個丟了工作吧,可這是古代啊,給皇家供應(yīng)的東西出了差錯,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場的。 薛家這么陰毒,她不覺得自己能忍得下這口氣。 她忽然想起了薛世清在她耳旁說的那么句話,所以……他當(dāng)時說他爹沒這么心善,指得是這么回事? “他們薛家簡直是欺人太甚,之前幾次找事也就算了,這次竟然還要在我們馬上需得供應(yīng)香料的時候做這種事?!本攀寰o皺著眉頭,完全不像平時一樣淡定。 “等等,之前還和我們找過事?”顧和以抓住了重點,忽然問道。 九叔大概是心里憤怒所以不小心說漏的嘴,他看了看顧和以,嘆了一聲,“小打小鬧罷了,那些算不得什么,都好處理。” 賀穆清緊了緊拳頭,“小姐,那我們……” 顧和以目光落在桌上的豆青色茶盞上,抬手淺淺飲了一口,茶盞中還有霧氣升騰,奶白色的霧氣稍稍遮了一瞬她的神色。 她本就知道越是忍耐就越是受欺辱的道理,沉默了一下,挑挑嘴角,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九叔他們二人完全沒想到顧和以會這么說。 賀穆清怔怔的看著顧和以,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對一個陌生人都那么善意的小姐會說出這種話來。 而九叔則是在心里被嚇了一跳,可面上淡定,沒顯露出來。 看面前的兩人都一副怔怔地模樣看著自己,顧和以笑了出來,“他們家大業(yè)大,比我們強,斬草除根是斬不了,但也不能就這么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鳖D了頓,她扭頭看向九叔,“九叔覺得呢?” “他們這次過分了,賀穆清和王奕和他們的想法也可行。”雖然薛家肯定不會因為一個賤籍的證人而受到什么損失,但是確實不能就這么一直忍下去了。 顧和以點點頭,“嗯,那就這么辦吧。” 賀穆清退下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