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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認識一下,我,林一淳,家里有礦的女人。別老林小姐林小姐的叫,你每次這么叫我都感覺你是不是要給我推銷東西了?!?/br>顧蘇看了看她的手,拒絕和她握手。“老板……不對,宗明哥哥怎么樣?隔壁關(guān)著門,護工說辜阿姨在,我沒好意思去看,不會真的殘廢了吧?”林一淳滿臉擔憂和好奇。顧蘇差點笑出聲:“你聽誰說的?”“我爸,昨天剛出事,今天就要安排我相親,嘖!資本主義的嘴臉?!绷忠淮緷M臉不屑。顧蘇只能說:“他恢復(fù)得很快。”“你們真的很幸運,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都沒什么事?!绷忠淮鞠胂攵加X得不可思議。顧蘇眨眨眼:“奇跡?”“沒錯?!绷忠淮绢H為贊同,她想起什么,從桌上的糕點里翻出一個小盒來,“剛出爐就打包給你送來了,嘗一嘗,我覺得可好吃了!我看過你之后,一會兒還要去看我侄子?!?/br>“你侄子?”顧蘇不客氣地拆開一包點心,自己拿了一塊,又往林一淳面前遞。林一淳捏了一塊放嘴里:“對呀,我侄子前段時間摔斷了腿,也在這里住著院呢。我哥說不能讓他小小年紀就體會到特權(quán),讓他住著普通病房,就在三樓?!?/br>林霈旸雖然頑皮了些,但是林一淳覺得他完全就是隨了那對不靠譜的父母!獨特的腦回路簡直一模一樣!說什么兒子要窮養(yǎng),不能讓孩子小小年紀就被金錢腐蝕,打小就告訴他家里窮,只能住自己做的房子,不能像別人一樣住高樓大廈、高檔小區(qū)里,連吃點零食都要擺出一副rou疼的模樣,還是她這個做姑姑的不時去“接濟”一下。林一淳突然一拍手:“還有件事可巧了,他同病房里還有個小朋友呢,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說巧不巧!”第四十三章“我第一次去的時候,見到那個小孩簡直嚇了一跳,我從沒有在現(xiàn)實中接觸過病成那樣的人,陪我侄子說話都忍不住往那邊看。”林一淳滿臉憐憫,“不過最近幾天見到他,竟然覺得他好了很多,看來積極地接受治療還是很有用的?!?/br>“好了很多嗎?”顧蘇問道。“小蘇你今天怎么了?像個復(fù)讀機,人家說什么,你又問一遍,真的沒事嗎?”林一淳有些擔心,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顧蘇象征性后退了一點:“沒事沒事,你說的那個小孩我也見過,叫周博言。前一段時間我經(jīng)常上午去那里看望肖阿姨——她是劉叔的妻子,和你侄子一個病房。我是驚訝,那么重的病,居然也好轉(zhuǎn)了。”“你也去了那間病房?哦,估計是你上午去,我下午,咱們剛好錯開了?!绷忠淮臼栈厥?,滿臉感慨:“可惜有所好轉(zhuǎn)又有什么用?我聽見他mama和醫(yī)生在外面說的話了,醫(yī)生說要做手術(shù)最好就是這段穩(wěn)定的時期。他mama當然是滿口答應(yīng),但我去上廁所的時候,就聽見她在廁所里歇斯底里地對電話吼,應(yīng)該是找孩子爸爸要錢,結(jié)果電話被掛掉了。那個mama好厲害啊,廁所里剛哭完吼完,擦干眼淚就和沒事人一樣回病房去了。”她不想自己尷尬也不想別人尷尬,這樣不體面的場景沒有誰是想讓人看見的,林一淳就待在隔間里,等周博言mama走了再出來,又多走了一會兒回的病房。林霈旸性格開了自來熟,和周博言玩得來,也很招他mama喜歡。自己的父母醉心于事業(yè),陪床的阿姨不怎么愛說話,他也毫不在意,和那對母子相處得十分和諧。林一淳回到病房,女人正在剝橙子給林霈旸吃,惹得周博言也在一旁口水直冒,兩個小孩爭先恐后,比單獨吃東西積極多了。她見林一淳進來,大方笑著點頭,反倒讓林一淳不怎么好意思,自家孩子還要讓別人照顧。“她穿的衣服都是很有質(zhì)感的,氣質(zhì)修養(yǎng)也不錯,按道理,家庭情況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里去,怎么會為手術(shù)費吵成那樣啊?而且我從來就沒見過周博言的爸爸?!绷忠淮居行┎欢?。“人家家里的事,我們怎么會知道呢?!鳖櫶K搖搖頭。“也是?!绷忠淮緮[擺手,看了一眼腕表,“我先下去了,有空再來看你?!?/br>林一淳挎著包風風火火地走了,華莎靠在床頭,幽幽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善良的女孩?!?/br>沒想到華莎還沒走,顧蘇警惕地看著她,卻換來輕蔑的一個白眼:“別把我當害人精,我可是有明確目標的?!?/br>“周錄康沒錢嗎?為什么不拿錢出來給他兒子做手術(shù)?”顧蘇心里有些生氣。華莎低頭不語,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端詳剛做的美甲。顧蘇一眼就看到她手指上套著的鉑金鉆戒,“他不但有錢,還花錢給你買鉆戒?”華莎懶洋洋地看著他:“你別傻了。周老頭真是識貨,他偷的金錢是會給人帶來財富與地位的,周錄康得到金錢之后,拿到了幾千萬,現(xiàn)在正在外面花天酒地呢。就算是要用在正途上,他那間破產(chǎn)的公司還等著續(xù)命的錢,至于糟糠之妻與重病之子,誰在乎?”顧蘇眉頭皺得緊緊的,半晌,他才說道:“我去把金錢拿回來,給誰也不能給他?!?/br>“隨你便,只是現(xiàn)在拿回來他摔得可就沒那么慘痛了。我就愛看大喜大悲的場面,你不覺得看這種人錢財散盡、家破人亡,心里就舒坦嗎?”她的紅唇勾了起來,殷紅得像是糊了一層血,隱隱有些發(fā)黑。“不!”顧蘇堅定否認,“一個人的過錯便由一個人承擔,他或許該死,可周博言是無辜的,他還只是個孩子?!?/br>華莎的表情冷了下來:“這是兩碼事。你怕是忘了第一次見到周博言是什么樣子。你以為,你以為騙過了閻王,也能騙過命數(shù)嗎?那些被竊走生命的人就該早赴黃泉?你還妄想他真的能活,我真是厭透了你們這些人?!?/br>顧蘇一陣語塞,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他剛才確實陷入了誤區(qū),一旦人接受了一件事情的存在,往往也會忽略一些別的事情。周博言一直活著,他的身邊還有拼盡全力讓他接受治療的母親。明明早就知道有人暗中竊取別人的命續(xù)給他,顧蘇心理上仍然會憐憫,會不忍心見到悲劇的發(fā)生。只是因為相識,心里自然而然便會有失偏頗。他面上露出可見的失落,華莎語氣緩和下來:“人們總是妄圖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后對既定事實強行做出改變,可結(jié)局完美的屈指可數(shù)。你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什么也不要做?!?/br>她什么都沒有做,事情無論如何發(fā)展都是一段故事,即便乏味也聊勝于無。同樣的,她也知道這番話不會有人聽得進去。人類就是這樣,所有道理都在書里,也記在他們的腦海里,可事情發(fā)生在眼前的那一刻,書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