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oxcao

    十六集　我弄死你「小波一」

    此刻，墻外的叫囂聲和yin笑聲此起彼伏，讓那凝固的空氣都顫抖起來，如同

    掛在樹枝上的白雪，壓得咯吱吱地響。

    楊書香的眉頭擰出一個川子，幾乎目眥盡裂，伸展的手臂垂在身體兩側(cè)，一

    對拳頭反復(fù)捏來捏去，骨節(jié)也發(fā)出了脆響。他愣瞪著眼睛，心口劇烈起伏。

    王宏和胖墩的心都提溜起來，他倆把目光投向楊書香，見楊哥鐵青著臉，一

    言不發(fā)，拳頭來回攥著都隱隱約約聽到指關(guān)節(jié)交錯的聲音。

    「媽了個屄的，倒開始算計起我mama來啦！我cao你們小mama性的！」怒火中

    燒，楊書香覺著怒發(fā)沖冠，頭發(fā)都豎起來了。

    這仨背后論人短長的狗逼他都認的，是四班的敗類，平時不學(xué)無術(shù)也就罷了，

    還時常欺負別人，拿別人找樂玩。那個叫剛哥的本名叫許加剛，大夢莊鄉(xiāng)鎮(zhèn)本村

    人，沒上初中前兒楊書香就認識他了，因為他親大姐嫁到了陸家營，還是楊書香

    姥家的本家，這要是從陸家營論輩兒的話，那許加剛還得管楊書香叫一聲小叔叔

    呢。而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叫李逵，另一個外號叫皮三的本名叫王曉峰，也都是

    大夢莊本村人。

    球場上楊書香曾和四班的這三塊料打過很多次交道，開始前兒楊書香并

    未太在意他們幾個，后來時間久了他發(fā)覺那個叫許加剛的簡直就是個無賴，腳下

    技術(shù)糙的厲害不說，還舔著個屄臉子自詡：「我的踢球就是專業(yè)」，咋咋呼呼的

    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也不嫌寒磣。

    至于說那個叫大奎的，還不如說他是真李鬼，楊書香聽聞他爸媽在村里專注

    于練那個所謂的什么中功，神神叨叨的，可想而知這大奎本人是什么貨色了。而

    那個皮三王曉峰，楊書香聽陳浩天說過，他爸偷雞摸狗好幾次進宮了，這樣一個

    上梁不正的家庭，兒子能怎么樣？他就一個隨屁飛，舔?qū)潞饶驇凸烦允旱呢洠?/br>
    就在楊書香氣炸了肺心里憤憤然想著事兒前，繼而又聽到那個皮三言語了一

    句：「用不用回家把咱村那些個不念書的找來？」

    就聽許加剛亮著公鴨嗓兒叫囂了一聲：「咱們還干不過他們？哼～我還嫌打

    他小掉價呢！不過呢，為了吳泓玉的我必須的要找趙煥章，他要是不把吳泓玉讓

    給我，沒完的！」

    「拾金拾銀還有拾打拾罵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算了吧！怎么說他們

    也沒有當(dāng)面罵你，自當(dāng)沒聽見……不行，絕對不行！誰叫他們罵你mama，侮辱

    你mama就得揍屄養(yǎng)的們……mama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叫你在外面別惹事，別學(xué)

    那地痞流氓……媽屄的，背地里算計煥章還把你給捎上了，你媽又招他們?nèi)撬?/br>
    們什么了？你說！……別沖動，千萬別沖動，先忍一忍，如果他們膽敢跑到教

    室找人，到那前兒再說……」心里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楊書香真想朝墻頭外

    面扔幾塊大磚頭子，砸死屄養(yǎng)的們得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咬著牙強自忍了下來。

    回來的路上，王宏早看出了楊哥心里不痛快了，小聲說道：「剛才我和胖墩

    上廁所前就看肛門和皮三、大奎在女廁所邊上了，也不知道這仨屄尅的家走沒家

    走?！挂慌缘呐侄找舱f了一句：「那幾塊料挨著女廁所還不是心懷不軌，哼～」

    剛上初一前，王宏和胖墩議論街霸時說里面的那個叫春麗的娘們不厲害，結(jié)

    果被大夢莊的許加剛聽到了，那許加剛上來就問王宏的名字，并且在得知了王宏

    叫什么之后給王宏起了個外號，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以后你別叫王宏了，干脆

    叫王瞇得了！」隨后解釋說，「你們看他那倆小眼不叫王瞇叫啥？」這且不說，

    還管胖墩叫「鐵針肥肥」，說他是大型游戲機三國里面那些個頭戴鋼盔、手拿炸

    彈扔雷的，把王宏和胖墩給氣壞了，直上去理論。

    許加剛成心找王宏和胖墩的茬兒，要不是楊書香和趙煥章哥倆從中插手幫忙，

    他倆真有可能被許加剛給揍了，后來這事過去之后吧，那個曾經(jīng)惦記打他倆的人

    被分到了四班，也既是王宏嘴里說的那個叫肛門的小子，要么王宏和胖墩在說話

    時會帶著一些情緒呢。

    除了煥章，這事兒還牽扯到了自個兒，楊書香覺得再沒必要把王宏和胖墩拉

    進來，讓他倆也跟著一塊倒霉，便朝著王宏和胖墩交代了一句：「王宏，回到班

    里之后你跟胖墩甭攙和，下半晌放學(xué)之后給我趕緊家走，別到時候惹禍上身」。

    有些時候，就算你再如何低調(diào)做人也總會無緣無故被卷進來，何況這年頭打

    架斗毆形成了風(fēng)氣，很多時候就是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不對付，雙方那就開始大

    打出手。

    趕集前兒，楊書香可沒少看見集市上一群人拿著鎬把子追打另一群人，有一

    回甚至看到集市上一伙人追出去七八里地，那群被追趕的碰上了己方接應(yīng)的人，

    這又反過來提著椽子打追他們的人，不管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還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總

    之就是一個打字，這種事真的是屢見不鮮。

    回到教室大約十分鐘過后，就在楊書香以為許加剛等人不會過來找茬兒的時

    候，教室的前門哐當(dāng)一聲被一腳踹開。瞬間，屋子里的祥和與旖旎氛圍被這一聲

    不和諧的響動破壞殆盡。楊書香和趙煥章相互對視了一眼。

    之前楊書香就跟煥章打過招呼，支走吳泓玉的同時，把前因后果講明白了，

    鬧不好今兒個要干架，叫煥章心理有所準(zhǔn)備，見那許加剛?cè)绱苏袚u，哥倆齊齊把

    目光盯向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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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頭晃腦的許加剛首當(dāng)其沖走在前面，他哼哼唧唧的，那相貌還算說得過去，

    就是眼睛有些狹長，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很陰柔。

    許加剛的嘴角略微翹起來，有點小撅嘴兒。他大搖大擺地來到黑板前，巡視

    著眼么前那一群不知所謂的同學(xué)。明明晌午頭還看到吳泓玉跟在趙煥章的旁邊，

    怎么這眨眼功夫就沒影兒了呢？反正今兒個是來教訓(xùn)趙煥章的，也不怕吳泓玉跑

    掉，隨即許加剛咳嗽了一聲，耀武揚威地朝著趙煥章勾著食指，大拇哥朝外一挑，

    歪著腦袋喊了一句：「趙煥章你的跟我出來一趟，我有點事的要跟你說。」

    見趙煥章毫無動作更不搭話，許加剛照著講桌拍了一掌，虎著眼喊道：「你

    聾了是嗎？我喊你的你屄養(yǎng)的過來你聽不見？」原本屋子里有十來個同學(xué)，見許

    加剛罵罵咧咧的，旁邊的皮三和大奎又連續(xù)踹著桌子，氣焰囂張，弄得屋子里的

    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比那溝上村的雞還惡？cao你媽的！」什么三俠五義小五義、水泊梁山小八

    義，什么四猛八大錘，隋唐十八好漢，楊書香打記事起就開始從電匣子里聽，從

    那徐瘋子的嘴里也不止一次聽他講過，還有那過五關(guān)斬六將的武圣關(guān)羽關(guān)云長與

    那長坂坡前殺個七進七出的趙云趙子龍，這些個英雄豪杰們的事跡也早已爛熟于

    胸，這年紀(jì)又是熱血沸騰天不怕地不怕的歲數(shù)，既然對方如此欺人太甚，找上門

    來，不管是出于維護mama的尊嚴還是顧全哥們之間的情意，這回楊書香都要出手

    了，心里咒罵了一句，又從腦子里竄出了一句：jiba頭子綁菜刀，跟屄干了！

    趙煥章看了一眼楊書香，分明從楊哥顫抖的肩頭和噴火的眼里讀明白一些東

    西，轉(zhuǎn)瞬間又看到楊哥嘴角上揚，臉上帶笑，他知道楊哥要陰人了，自個兒的心

    里也早已憋著一股子勁兒，就等著一會兒上前動手打人了。

    身體顫抖是因為興奮，趙煥章也看到了楊哥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想來他也

    和自個兒一樣，血液沸騰起來……這時就見楊哥沖著許加剛邊笑邊說：「呵呵，

    火氣還挺大，我說侄兒小舅子，到底什么情況？」

    小舅子也就罷了，還給安了個侄兒小舅子，惹來屋內(nèi)一眾人哄堂大笑。許加

    剛臉兒掛不住了，拍著桌子吼道：「楊書sao，誰你的媽小舅子，我抽你小逼！」

    「哎呦，大伙兒看看啊，小波一還急了，這侄兒小舅子在哪頭論也變不了?！?/br>
    楊書香慢悠悠說著話，估摸許加剛等人也聽不出來「小波一」是個什么意思。楊

    書香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趙煥章心領(lǐng)神會隨在楊書香身后，于是哥倆一前一后朝

    著講臺走去。

    進門之后，見威懾其他同學(xué)的效果達到了，許加剛的心里很滿意，他也早猜

    到楊書香會仨鼻孔多出一口氣，可萬萬沒想到楊書香會從從容容一臉笑容地朝著

    自個兒這邊過來，便用手指戳著楊書香警告了一句：「楊書sao，這里的沒你啥事，

    別你媽狗拿耗子的！」在他看來，原本的時候，楊書香優(yōu)勢只不過是學(xué)習(xí)的占優(yōu)，

    平時的在球場上愛逞個逼能罷了，至于說打架，身為運動員的許加剛心里極其篤

    定地認為：「他白給的，敢攔我駁回的話，就當(dāng)眾我叫他丟人現(xiàn)眼！」

    「你他媽少跟我嬉皮笑臉！滾！」在警告楊書香的同時，許加剛的心里竟多

    多少少還有一絲失落甚至說是有些后悔。他覺得，應(yīng)該在初一報道前兒就應(yīng)該給

    楊書香來一個下馬威，管他表哥和自個兒姐夫是不是當(dāng)家子呢，先揍他一頓再說，

    不過呢，既然楊書香這么愛出風(fēng)頭，正中下懷，要是屄養(yǎng)的敢滋毛說些不中聽的

    話，自個兒絕不介意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把他胖揍一頓。

    楊書香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湊到講桌旁，一手搭著講臺上的講桌，一邊對著

    許加剛言道：「都是同學(xué)，有什么事兒不能好好說嗎？」

    做人要有一個態(tài)度，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尤其是家庭里的熏陶還有那

    來自于mama的教誨，因為柴靈秀的工作性質(zhì)就是和人打交道，要在鄉(xiāng)鎮(zhèn)和鄉(xiāng)下接

    觸各類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個婦女們，如果你一味蠻橫的話，不但工作難

    以展開，適得其反之下甚至?xí)硪恍┎槐匾穆闊?，所以在這一點上，楊書香

    把mama身上的優(yōu)點學(xué)了個透，不管心里多不樂意，說話之前總是先笑，絕對讓對

    方在自個兒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同時，麻痹對方讓他們放松警惕。

    什么叫大氣？現(xiàn)在楊書香身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股子鎮(zhèn)靜就是大氣。當(dāng)著眾人的

    面，他站在教室的正前方，臉上沒有一絲懼色。

    許加剛經(jīng)常欺負別人，尤其是喜歡當(dāng)眾侮辱別人，有句話說的好「欺負弱者

    是快樂之本」，見楊書香說話挺客氣，他越發(fā)得意，仰著個腦袋，這要是鼻子眼

    能說話，他一準(zhǔn)兒會用鼻孔跟楊書香講。

    見楊書香不退反進還敢如此猖狂，大奎忍耐不住了，他最看不慣楊書香這個

    樣子了，挺身而出張嘴罵道：「楊書sao，我cao你媽??！我們找趙煥章又沒叫你。」

    說話之間就從講臺上走了下來，準(zhǔn)備教訓(xùn)一下眼前這個令他厭惡的人。

    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觸及到楊書香的底線了，欺負煥章不行，詆毀柴靈秀更

    是龍之逆鱗，觸之即怒，楊書香覺得自個兒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心臟怦怦亂跳幾

    乎要在胸口炸出來一般，那股子熱從體內(nèi)沸騰起來，怒火攻心。

    哈哈大笑了一聲，楊書香把手伸了起來，朝著大奎比劃著說道：「先消消氣，

    有什么事……咳咳」，見楊書香唯唯諾諾的竟然這幅德行，大奎和許加剛的臉

    上不再緊繃，露出微笑的同時，他倆從相互對望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欺負別人帶來

    的樂子，哼～平時在班里頭挺玩鬧，原來你楊書sao不過是徒有其名，遇到了陣勢

    也有慫的時候??！

    趙煥章和楊書香并排站在了一處，當(dāng)他聽到楊書香咳嗽一聲后，就看他朝前

    動了半個步子，緊接著就聽到楊哥吼了一嗓子：「我弄死你小波一」。順著聲音

    那伸出來的手可就扇了過去，一個大嘴巴子著著實實地扇在了大奎的臉上，啪的

    一聲振聾發(fā)聵，不等大奎做出反應(yīng)，楊書香瞬間又一腳丫子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緊接著側(cè)身朝著講桌后面的許加剛踹了過去。

    電閃之間，兩腿連環(huán)蹬出去，見楊哥率先下了黑手，趙煥章當(dāng)即一個虎撲上

    去，對著大奎摟頭就打，和楊書香分頭行動，拳頭如雨點一般就落在了大奎的腦

    袋上。

    嚎叫聲在教室里響了起來，頓時引來了其他幾個班級沒走的同學(xué)的注意，紛

    紛跑到三班教室外面，圍攏著一起來看教室里的熱鬧，吵吵嚷嚷響成了一片。

    「打呀，打死一個少一個哦～哦～哦～」

    「我cao，書香這兩腳不是那陳真的連環(huán)踢嗎，動作真利索！」

    「剛子不是經(jīng)常自詡己個兒踢球就是專業(yè)，而且還是專業(yè)運動員嗎！總說己

    個兒速度快，可這出拳的速度咋慢半拍呢？」

    「狗咬狗一嘴毛，都是倒被手尿尿，誰也不服誰～」

    炸鍋的同時，人群里猛地沖進來三個女孩，進屋之后朝著許加剛等人喊道：

    「你們憑啥跑到我們?nèi)鄟眙[事？」這姐仨其中一個叫楊美麗，另外兩個分別叫

    做趙然和吳麗麗，平時瘋慣了，是三班有名的「三朵金花」，擔(dān)心楊書香吃虧，

    又唯恐趙煥章落了下風(fēng)，喊了一句之后見沒人理她們，更是無法阻止事態(tài)的發(fā)展，

    心急之下三美吵吵喊喊地又紛紛跑了出去，叫人去了。

    對于楊書香的突下黑手，許加剛是始料不及的，瞬間打亂了他的計劃，多山

    之間，他老羞成怒叫罵道：「cao媽屄的你還敢動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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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屋內(nèi)的人都看傻了，明明之前楊書香還客客氣氣的，

    怎么眨眼之間就反客為主翻臉了呢？更是在一瞬間就占據(jù)了主動，偷襲成功。見

    本班的人把那三塊料干了，這些忍氣吞聲的學(xué)生自然拍手稱快了，一個個的在心

    里齊聲吶喊：「加油楊哥，加油煥章，狠狠地揍他們！」

    狹小的地界兒實在折騰不開，這要是換了麥場的開闊地界兒或者是院子里、

    cao場上，楊書香一準(zhǔn)會揪住那許加剛給他來上一個背口袋，以楊書香的性子，不

    把許加剛那狗姓的屎摔出來他都不叫楊書香。

    摔跤不行就改為用腳揣，都說「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蹬出去兩腳可

    又耍不開了，楊書香沒轍，只能掄拳頭捶了。

    打人專門打臉，打臉專門捶鼻子打眼，這句話是以前顧長風(fēng)時常告訴楊書香

    的，曾經(jīng)楊書香在和鐵蛋交手的過程里也是頗有心得體會，自然絕不留情，他早

    想好了，既然撕破了臉兒，就算你不想惹事，那也絕對脫不了干系，講不起了，

    我cao你mama的先打再說，向前傾斜身子時，拳頭便集中招呼在許加剛的臉上。

    許加剛后躥著身體躲避了那幾腳，見楊書香輪開了拳頭，他順手抄起一旁的

    三角板也對著楊書香輪開了。一旁看眼的皮三見大奎被一巴掌扇懵了又挨了一腳

    癱在地上，被趙煥章按住了捶，急忙跑上前幫忙。

    像這種混戰(zhàn)楊書香曾不止一次聽到顧長風(fēng)說起過，絕對要速戰(zhàn)速決不能拖拖

    拉拉，右眼犄角一不留神硬挨了許加剛擂了一下，抽得楊書香腦袋嗡嗡作響，眼

    冒金星，一下就給楊書香打急了，他近身用胳膊肘對著許加剛的臉上就碓了過去，

    打得許加剛連連后退，趁著這個機會，橫向里楊書香朝著皮三的腰上就是一腳，

    把他斜踹到了課桌上，一陣嘩啦啦的爛響，皮三整個人也倒了下去。

    趁機踹飛了皮三，正面面對許加剛時，楊書香也不跟他廢話，輪開拳頭照著

    許加剛的臉兒又招呼了過去，拳拳鎖定住了那個腦袋，他心說話：「你不是專業(yè)

    運動員嗎？爺爺今兒個就給你那專業(yè)腦袋來幾老拳，叫你知道知道，今個兒我就

    弄死你小波一！」

    倆人的個頭相仿，論爆發(fā)力和勁頭的話，他們二人在球場上不止一次碰撞過，

    可謂是知根知底。因沒有皮三和大奎在一旁給阻擊拉偏手，單挑的情況下，別看

    許加剛是短跑運動員，但要拿下楊書香還真就不是那么簡單，何況氣勢又被楊書

    香壓倒，最終的結(jié)果便可想而知了。

    當(dāng)那三朵金花跑去把初三的人找來時，許加剛的鼻子已經(jīng)被楊書香打出了血，

    衣服上也染成了一片紅，那大奎和皮三的情況也好不了哪去，讓這有備而來的三

    個人在占優(yōu)的情況下居然出現(xiàn)了這種令人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并且還是當(dāng)著里三層

    外三層那么多同學(xué)的面，這跟頭栽的！

    烏泱泱進來十多個大小伙子，都是三朵金花找來的人，這里面有她們的哥哥，

    也有溝頭堡的人，眾人強行分開扭打在一處的楊書香和許加剛，問道：「打什么

    架?。俊故盏饺浣鸹ǖ那笾?，本來是幫著拉架來的，見許加剛吃了虧，知道他

    是大夢莊的，也不便過多擠兌。

    上衣的前胸處沾了不少鮮血，許加剛掙歪著用手擦抹著鼻子，惡狠狠地說：

    「媽屄的沒看到我挨打了嗎？cao你媽的楊書sao，你給我等著！」雖然楊春生和趙

    金龍比許加剛高了一個年級，平時也是惹是生非的人，但聽那許加剛嘴里罵罵咧

    咧的話，顯然哥們并不買他倆的賬。

    趙金龍吐了一口唾液，沒等楊春生說話，他指著許加剛等人就說：「我告你，

    差不多就得了，沒事別欺負人！」

    「反正你的管不著，這事反正沒完，楊書sao你最終給我等著！」許加剛用手

    捏著鼻子，血似乎堵不住似的，甩了一句狠話之后，仰著腦袋走了出去，那原本

    公鴨嗓的音兒，這回都變成了齉鼻兒。

    楊書香冷冷地看著許加剛在皮三和大奎的攙扶下從教室里走了出去，他沒有

    言語。等眾人散了，三朵金花湊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說：「楊哥，你們挨欺負怎

    么不喊我們一聲呢？」

    楊書香沖著那十來個初三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么事兒，到了教室外面

    讓了幾根煙，把他們勸了回去。

    回頭楊書香沖著三朵金花說道：「屁大點的事兒，驚動那么些人干嘛？我說

    你們就甭攙和了！」

    他和趙煥章的臉上多少也掛了點彩，一個眼框子一拉溜紫了，一個嘴巴子上

    腫了。既然對方臨走前放了狠話，估摸著以他們的狗食德行放學(xué)之后肯定會在道

    上憋著，跟三朵金花說了兩句便不再言語，楊書香沖著趙煥章使了個眼兒，走到

    教室后面直接劈了一個廢凳子，他早想好了，要是放學(xué)之后許加剛敢在半道劫人

    的話，他不介意再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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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知道許加剛是那種癩蛤蟆黏腳面的貨，本以為他要采取的手段是在放學(xué)之

    后的道上截人，畢竟從鄉(xiāng)鎮(zhèn)中學(xué)回家要途徑大夢莊，可楊書香還是低估了這廝。

    半個小時之后，一個寸頭模樣的社會青年醉醺醺的從外面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叫囂著罵道：「cao你媽的誰，誰是那sao貨，sao什么，對，書sao？誰是書

    sao！」來前他已經(jīng)喝了一瓶白的，聽大奎等人翻翻之后腦子里也只印了書sao這倆

    字，還模模糊糊，昏頭昏腦的也不記得趙煥章的名字。

    早已料到今個兒不能善了，但楊書香沒想到許加剛會如此猖狂，竟無恥的把

    社會青年找來了。本來楊書香也不是那種慫蛋包，又被對方反復(fù)罵娘，還管你媽

    的眼前的人是不是社會青年了，火往上沖的同時，騰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把我小舅——舅子給打，打，打了……」社會青年打了個酒嗝，半了咯

    唧地說，見教室后面突然站起了一個小伙子，頓時又大著舌頭罵開了：「cao你媽

    的書sao，給，給我出來，今兒，今兒就干，你屄養(yǎng)的??！」

    面對著眼么前這個喝的有點多的豪橫青年，楊書香知道自個兒幾斤幾兩，三

    朵金花還要出去喊人幫著，楊書香立起眼來朝著她們喊了一嗓子：「都給我回來！」

    在他看來，這個事兒早晚是要面對的，總讓女孩子找人替自個兒擦屁股算jiba怎

    么回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三美一愣，不知道楊哥這是要干嘛？正疑惑，就聽楊書香說道：「我的事兒

    不用你們管！」說的三朵金花大眼瞪小眼，心里一陣委屈，可一想，都知道楊哥

    的良苦用心，便不敢和他對著干了。

    楊書香也知道明著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可這事兒來了早晚也妥不過去，

    與其當(dāng)那縮頭烏龜還不如褲襠里耍大刀，跟jiba干呢！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讓

    你打！什么冷靜不冷靜的，腦子早就被那句「我cao你媽」給激得怒不可遏，還管

    你是不是社會青年？呸，狗逼一個，jiba毛不是！

    楊書香把心一橫，伸手一戳，朝著那社會青年吼道：「你說話干凈點！別滿

    嘴噴糞！」

    見外面烏央圍著不少看眼的學(xué)生，社會青年皺起眉頭，嚷嚷道：「甭你媽的

    跟我，跟我廢話，趕緊，給我滾過來！呃～」打著酒嗝，說話吭吭哧哧的，也不

    知道這人原本就是結(jié)巴還是喝多了酒成了那短舌頭。

    楊書香火冒三丈，離開座位朝前走去，心里一飄：「幸好今兒個我穿了一身

    毛衣毛褲，cao你媽的，今兒個爺爺就跟你滾了！」見那寸頭的社會青年兀自罵罵

    咧咧的，楊書香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咆哮了一聲：「你兇我沒有用，有種的去縣城

    找顧長風(fēng)～～」

    rou爛嘴不爛的東西，我叫你賊兒了吧唧的，寸頭青年上前抓住楊書香的衣服

    一嘴巴就勺了過來，見楊書香用手擋著不說，嘴里還振振有詞，他惡狠狠地說：

    「顧長風(fēng)？你屄養(yǎng)的～的嘴還挺硬，我打～打你小屄～養(yǎng)的。」見對方伸手來打，

    楊書香抓住他的手不放開始執(zhí)拗，支蹦起來。

    雖然攔住了寸頭青年的巴掌，沒讓他打著自個兒的臉，可手臂被對方輪了一

    下也夠楊書香受的。但他緊緊咬著牙關(guān)，早就打定主意，即便挨打了，也要跟他

    磕磕，決不讓對方討著便宜。

    見那寸頭青年來勢洶洶，直把矛頭指向了楊哥，這個事兒是因己而起，趙煥

    章也在那一刻竄了出來，尥著腳跑到社會青年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給楊書香從

    側(cè)面拉偏手，結(jié)果被寸頭青年用胳膊肘一撐，反手照后面碓了一下，把趙煥章頂

    了一個趔趄，人也跟著退后了好幾步，摔在了地上……

    自打社會青年進屋之后，那邊的王宏和胖墩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什么，見情況不對，

    趁著沒人注意早已悄悄溜出后門，他倆跑到了辦公室里跟班主任報信，希望班主

    任能夠出面解決，怎么說班主任也是個男老師，平時又能言善辯，不得給底下的

    學(xué)生出頭解決一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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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王宏和胖墩跑回來時，教室外面又圍了不少看眼兒的同學(xué)，正聽到楊書香

    說了一句：「有種的去縣城找顧長風(fēng)試試介，你欺負我算什么英雄好漢！」緊接

    著就看到那寸頭青年動起手來，當(dāng)眾毆打楊書香，隨之兩個人撕扯起來。

    王宏還想上前幫一把手，見煥章都給那個社會青年一胳膊肘碓了出去，看看

    己個兒這單薄雞的樣兒，上去幫忙的話不也是白給嗎！一旁的胖墩也是心有余力

    不足，皺著眉頭干瞪眼沒辦法。哥倆心里頭都盼著浩天、海濤、鼻哥他們早點回

    學(xué)校，省得楊哥和煥章吃虧。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呢，再說楊書香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反正今個兒他也

    沒打算全身而退。在煥章被打退那一刻，不等寸頭把巴掌摟過來，楊書香一歪腦

    袋趁機蹲下身子，瞅準(zhǔn)了機會就把手插進了對方的卡巴襠里，塌腰用肩膀子一扛

    直接把那個寸頭扔了出去。

    瞬息萬變，誰能料到楊書香會使這么一招，居然還奏效了，那場面簡直比剛

    才打許加剛還要精彩，人群里頓時又炸開了鍋。

    「楊哥這使得是啥??？這么厲害！」

    「楊哥把那個人摔啦！摔得爬不起來了……」

    「許加剛的二姐夫喝多了，摔得不輕啊！」

    摔倒了寸頭青年，怔怔地看著那個剛才還無比囂張現(xiàn)在卻翻來滾去的家伙，

    楊書香都大感意外。說實話，剛才他真想照著那寸頭青年的卡么襠里來那么一腳

    或者是一撇子，把他廢了得了，但腦子里倏地一閃，瞬間就改了姿勢，把對方扛

    起來扔了出去。

    其實剛才楊書香那一氣呵成的動作并不是靈光乍現(xiàn)蒙出來的，是他在耳濡目

    染之下跟顧長風(fēng)學(xué)來的。想當(dāng)初，幾歲時楊書香就開始跟著顧長風(fēng)屁股后頭跑，

    可沒少學(xué)這先挨摔后摔人的招式。像什么勾腿摔、抄腿摔、單雙腳下絆子摔、摟

    腰摔等等等等，可謂是深得三昧。那時的顧長風(fēng)還沒有去窯廠撞窯燒磚兒，等到

    后來顧長風(fēng)去了窯廠上班，楊書香又聽別人說了，不管是塊兒大的還是塊兒小的，

    也不管是個高的還是個矮的，就算是比顧長風(fēng)勁頭大的，就從沒聽說有誰摔得過

    他。

    后來楊書香十二歲那年，他跟著顧長風(fēng)跑出去玩，眼睜睜看著他把青龍河河

    北邊的那個混混二青給摔了，差點沒摔死，當(dāng)時看得楊書香心驚rou跳。隨后顧長

    風(fēng)告訴楊書香，「如果遇到比你大又比你高的跟你打架，在打不過的情況下有兩

    個偷襲法兒，算是殺招。一是瞬間矮身，單手插襠用肩膀子把對方扛起來摔出去。

    二是下絆子時故意摔倒，抓住對方的肩膀子不放，在倒地瞬間用雙腿揣住對方的

    肚子，把他蹬出去。不過你還小，不到萬不得已別跟別人動手打架，省得吃虧，

    真要是有誰欺負你的話就來找我，哥哥替你出頭。」

    此刻，楊書香并沒有去縣城找顧長風(fēng)，一是時間上不允許，哪容他脫身去找

    外援幫忙；二是mama不讓他找，不許他跟顧長風(fēng)接觸。

    挨打的反而占了先手，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楊書香使了一招顧長風(fēng)教給他的霸王

    扛鼎，辦了那個社會青年，這也跟他的身手矯健有著莫大關(guān)系，后來在接觸中，

    楊書香跟著一個木匠學(xué)到了另外一招，但那已經(jīng)是明年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