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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驚動,摸索著攬住他的腰。白果睜大眼睛,盯著梁京墨臉看。又有一千只羊跑過去了。時間是凌晨三點,白果感覺自己身邊全是羊,咩咩地叫個不停。太無聊了。深秋的夜晚,被窩以外的地方都冒著涼氣。白果想上廁所又不想出去,糾結(jié)許久,他輕輕拿開梁京墨的手,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去了衛(wèi)生間。暖黃色的燈光帶來虛假的暖意,按下沖水鈕,白果拎著睡褲的邊慢慢地往上提。離開了溫暖的被窩,他裸露的皮膚上出現(xiàn)了一粒粒突起。白果關(guān)了燈,走過書房,又回來。他想到了白天收到的箱子。大學(xué)時代的梁京墨是什么樣子呢?他鬼使神差地進了書房,找到了放在角落里的紙箱子。紙箱上還有膠帶被撕扯的痕跡,帶下一層外皮,露出粗糙的紙絨,原來的位置再次被膠帶覆蓋。白果拉開抽屜,從他的手工盒里拿了一把手工刀,沿著膠帶劃開紙箱的蓋子。為什么又封起來了?他坐在地毯上,隨便挑了一本書捧在手里翻開。梁京墨的字寫得好看,字跡整潔大方,字體方正。只是所有的三點水偏旁都連成一筆,有點奇怪。有的書上有筆記,有的書上只有熒光筆和紅筆劃出的重點,他隨便翻了翻專業(yè)書就放到一邊。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也是一樣,經(jīng)濟、管理各科的專業(yè)知識白果一概不知,他匆匆翻過,感嘆梁京墨真是個好學(xué)生。看到那本粉藍色的筆記本,白果提起了興趣,打開一看,里面居然全是摘抄。“醒來覺得甚是愛你?!?/br>白果讀完第一句,一不小心笑出聲來。這樣甜蜜到膩人的情話,的確是梁京墨的風(fēng)格。他一句一句看下去,捂著嘴偷笑。梁京墨抄了很多或是深情或是可愛的情話,字里行間,透著情意。白果沒想到梁京墨會像初中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摘錄這些書上看來的句子,一一記下來,寫得端端正正,實在有趣。但其中的個別句子明顯不是梁京墨所寫,越往后看,字跡不同的地方越多。到了后面,完完全全是兩人交替,一段梁京墨寫的字,一段別人寫的字。白果沒了笑容,越看越心慌。看到最后,他想了想,心就掉下來了。“我這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shù)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dāng)最好年齡的人。”這一段話出自沈從文寫給張兆和的情書,白果看過那本書信集,他很喜歡。然而當(dāng)這段話安在他的愛人和別人身上時,他便有些傷心了。扒開十幾本專業(yè)書,再往下翻,是相冊、賀卡、明信片,還有幾個信封。白果意外地平靜。所有的照片上都是大學(xué)時代的梁京墨和他當(dāng)時的男友,沒有其余的人。年輕一點的梁京墨剃了寸頭,鬢角修剪得很干凈。肩寬腿長,脊背挺直,身材還有些少年人的單薄。僅從照片上看不出他是不是比現(xiàn)在矮一些,倒是能看出他和身邊的人很相配。小魚?他們似乎是這樣稱呼他。小魚是個唇紅齒白的男生,比梁京墨矮了一頭。這個身高差,與白果和梁京墨差不多。他的皮膚很白,頭發(fā)濃密,笑得甜甜的,好像沒什么煩惱的樣子。兩個人站在噴泉前面,摟著肩膀,勾著腰,笑容燦爛。白果看了一會,翻到下一頁。咖啡廳、游樂園、地鐵站、宿舍……在圖書館里也可以拍照嗎?這張好像是家里,不知道是誰家里。爬山,游泳,上自習(xí)課……他們一起做了好多事啊。這是在上海吧?這個是大連,這個是香港……他們還一起去了好多地方。四本相冊,四年。好羨慕啊。嫉妒得眼睛都要變綠了。綠眼睛的小妖怪,一點都不可愛。中秋節(jié)、平安夜、生日、圣誕節(jié)、元旦、情人節(jié)……三八婦女節(jié)也要寫賀卡呀。他們都天天黏在一起了,還要寫賀卡。哦,還有情書。表白的情書,寒假的情書,暑假的情書,寒假的情書,暑假的情書……這是什么?同居申請書并未來計劃書。不知道歷史上有沒有人的死因是吃醋吃到爆炸,嫉妒身亡。如果沒有,那就讓我來做第一個吧。還有一封信?打開看看吧。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真理誕生于實踐。電影、、電視劇里,墨菲定律的出現(xiàn)不勝枚舉。如果你擔(dān)心某種情況發(fā)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發(fā)生。梁京墨在大半夜被燈晃醒了,迷迷瞪瞪地看著白果舉著一張信紙坐在了他身上。寶貝兒打開了紙箱,寶貝兒看過了里面的東西,寶貝兒看起來沒生氣也不難過。梁京墨憑借目前的情況推測出一連串的結(jié)論,他有點懵。白果清了清嗓,開始聲情并茂地朗讀。梁京墨悔不當(dāng)初,他不該做一個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有了想法就要去實踐,該扔的就要早點扔。他默默哀嘆,生活遠比藝術(shù)作品來得狗血。“親愛的墨,我還能這么親昵地叫你的名字嗎?”“不能?!?/br>梁京墨從白果手里拿過信紙,刷啦一聲撕成兩半。白果目瞪口呆,“你這是毀滅證據(jù)嗎?我都看了呀?!?/br>“可是我不想聽啊,”梁京墨摸摸白果的手和腳,把他拉進被窩,抱在懷里,“寶貝兒你不冷嗎?”“有一點。哎,你不要打岔?!?/br>白果的手貼在梁京墨睡衣領(lǐng)口敞開的地方,腳踩在他小腿上,梁京墨為這冰涼的觸碰微微一顫。他用被子把他們倆裹起來,卷成一個繭。“暖氣來得太晚了,寶貝兒你怕冷嗎?南方人應(yīng)該很抗凍吧?!?/br>“哪有,我還是怕冷的。你又要轉(zhuǎn)移話題啦。我們來聊一聊你的快遞呀?!?/br>梁京墨發(fā)愁,“寶貝聽過一個快遞的笑話沒?聽了同一句話,失戀的中國姑娘和失戀的外國姑娘都不哭了——”“寶貝你再換話題你也needcry了。”“你這個笑話太冷了,”梁京墨知道這一關(guān)是躲不過了,“我不怎么哭?!?/br>“他走的時候,你一定哭了?!卑坠麌烂C起來,板著小臉說道。“沒有,還真沒哭,”梁京墨捏捏白果的臉頰,“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要去哪,難受是難受,沒有發(fā)泄的地方?!?/br>“他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就不辭而別了。兩個一無所有的年輕人在家庭的阻力下不會有好結(jié)果,所以他去為你們的未來奮斗了?,F(xiàn)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