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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響起在耳邊,若粘膩的情人廝纏。身體緊繃,封擇上前一步。帳內陡然響起一聲低低的痛叫,是清凝的聲音。纖白的柔荑劃過帳幔,挽在手臂上的碧綠披帛順著她手臂滑落的動作長長垂在地上。榻上又是一陣簌簌的聲響,緊閉的帳幔陡然被那只纖纖素手用力一拽,轟然落下。“清凝?!蓖滓豢s,封擇忍不住叫出俯仰在床榻上女子的名。“唔……公、子。”彼日里甜美嬌嫩的婉轉聲嗓此時宛若遲暮的老嫗嘶啞難聽。清凝被纏著紗布的男子牢牢按在床上動彈不得,一雙美目里含著盈盈秋水與驚懼無措。她一見著封擇,眼中瞬間流下一行清淚來,打濕了鬢下的烏發(fā)。“痛……公子,救我……”聽清凝艱難地從唇中吐出幾個字,封擇凝眸才仔細發(fā)現,她白嫩纖細的臂腕上青青紫紫地被攥住幾個可怖的手印來,脆弱的下顎被男人一雙如烙鐵一般的粗糲手掌狠狠地扼住。精致細膩的妝容此時斑駁成了一塊一塊的臟污,露出了蒼白到幾近缺氧的漲紫面容。這……封擇愣在原地,才發(fā)覺出榻上兩人雖是看似交疊的姿態(tài),但實際上古越卻十分警惕地與清凝保持著一段涇渭分明的距離。只是古越俯視在清凝的上方,使得兩人實際危險的姿勢變得無端曖昧起來。目光終是落在了古越身上。男人的身體昨日被細心清洗過,此時他緊繃這身體,紗布包裹下古銅色的肌膚若隱若現,他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豹子,而清凝就是落入他爪下的獵物。可就算如此——“放開她?!?/br>一團無名火在心底滾滾燃燒,黑白分明的鳳眸里仿若簇上了火苗。無視過男人與自己的武力值的天然差距,封擇一步上前便“啪”地一聲欲要掃開男人禁錮著清凝的手掌。古越驀地一下抬起頭來,蒼白堅毅的面容上,黝黑的眸子里泛著一陣如若利刃的冷光,泛著森森寒氣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他抬頭的動作有些太過突然,封擇嚇了一跳,鼻尖幾乎要與古越挺直的鼻梁碰在一起。視線交匯了一瞬,古越森冷的眼底陡然劃過一絲迷茫。眸中閃過莫名的光色,封擇緊抿了下嘴唇,重復道:“放開她。”眼色一沉,古越不動聲色。“公子……”清凝抽噎不止,感受到男人手下的力道一松,她憤然用盡平生力氣將扣在自己下顎的手掌掙開。顧不得形象跌撞著滾下床去,又忙不迭便奔向封擇身后,她捂起吃痛下巴,牢牢抓緊了封擇的袖擺躲在背后,眼中盡是對古越的厭惡與惶恐。衣袖被人抓著的感覺并不美妙,封擇欲要用力揮開,另一只胳膊卻不知在何時又被古越擒住。“……”沉默了一瞬,他直直地盯著古越帶著繭子的粗糲大手,話卻是對清凝說,“回你的院子去?!?/br>“公子!”清凝攥得更緊了些,還在將布料握在手里擰了擰,“不要,妾身不能眼睜睜看著您被這個男人蒙騙吶!他就是個瘋子!”是個小婊砸!公子您一定要看清楚,不要被這張臉騙到呀!清凝憤憤不休地探出頭去,古越眼中眸光一動,看向她的一瞬眼底有明滅交接,閃爍著令人心寒的暗芒。一道掌風陡然自耳邊劃過,還未看清男人的動作,便聽一聲清泠的脆響伴著墜地的聲音在耳側炸開。“啊,我的頭發(fā)——!”尖叫一聲,清凝挽著發(fā)髻的簪子靜靜躺在了地上,均勻地碎成三段,她柔順的烏發(fā)自肩膀滑落,盤旋著挨靠在了那支碎玉簪之上。“姑娘!”實心眼兒的小丫鬟瞬間撲了上來。兩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看著臉頰上花掉的妝容,一時悲從心底來,相互抱住肩膀依偎著低泣起來……我去,這也行?挑了挑眉,封擇對著這對主仆,心底突然失了計較的心情。只對著窩在門口不敢動作的小廝斜睨去一眼,意思是——趕緊幫爺把這兩個有礙瞻觀的女人給拖回后院去!小廝心領神會,領著一眾仆役,半拉半拽著將兩人帶出了屋。清凝離開了,房內瞬間安靜下來。封擇眼下看過古越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掌,力道不大,卻足以讓他無法立刻掙脫。鳳眸微瞇,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你還要扯我到什么時候?”古越目光灼灼,薄如利刃的唇緊抿出一道慘白的痕跡。半晌,他只張開沙啞的嗓子,問了一句:“你是誰?”“封擇?!?/br>“封、擇?!贝竭吽剖菄艺Z低喃,古越的手下五指的力道卻更緊了一些。他身體微微前傾,牽動到胸膛上的傷口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愣愣地看著封擇,舔了舔干澀的唇角,又問,“那……我又是誰?”封擇看著男人眼底透過層層冰封下的茫然,即使早已知曉劇情,心中卻還是不由地柔軟下來。認真盯著男人如若鋒刃的冷厲眉眼,他彎了彎唇,笑說:“你是阿越啊,我的阿越。”古越的表情難得呆滯了一下,生硬的五官莫名升起一抹詭異的紅暈:“我是……你的?”封擇嘴角扯著笑,腳步紅心不跳地瞎扯:“你當然是我的了?!?/br>“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古越皺起眉頭,恍惚一聲。“那是因為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受傷……”腦袋里閃過許多零碎的片段,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古越抬眼直直看向封擇,艷麗斐然的精致五官在腦海中隱約浮現……捂住胸口,一陣撕裂的疼痛讓他額頭上陡然冒出豆大的冷汗,死死的咬緊牙關,他五指抓緊眼前矜貴青年的力道漸漸加大。吃痛了一下,封擇卻并未掙扎。“怎么了?”他見男人臉上刻下的隱忍,伸手摸上古越的胸口,溫熱的胸膛下,傷口重新崩裂出的鮮血殷濕了厚厚的紗布。手指細膩冰涼的觸感幾乎隔著紗布也能感受到,古越只覺得心頭一熱,傷口的疼痛竟一時消去了大半。“方才你說我是你的,那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我們又是什么關系?”趁機握住那指節(jié)優(yōu)美的手指,古越將它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嗯,這樣傷口就不疼了。男人一系列流暢的動作讓封擇目瞪口呆,耳廓一紅,心中隱隱升起一陣不服氣。憑什么你丫失憶了還能這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