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來支援的戰(zhàn)士也拍手叫絕。由于地勢與動作限制,現(xiàn)場無法啟用威亞。為了保護韓孟與替身演員,劇組在懸崖下方鋪設了緩沖氣墊。韓孟故意從懸崖上往下跳了一次,還躺在氣墊上拍了張自拍。不少戰(zhàn)士也出于好奇跟著往下跳,無一例外被保護得很好。但正式拍攝時,韓孟在完成握匕首飛踹的動作后,本想收腿猛地一踩,腳下的黃沙卻頃刻間層層往下崩塌。匕首無法再在崖壁上固定,他整個人幾乎被下沉的黃沙沖下谷底。一旁的替身演員試圖穩(wěn)住他,無奈沙石下滑的速度就像萬丈瀑布。他拼命嘗試用匕首卡住身子,但沒有成功。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還算鎮(zhèn)定,導演在下方喊他別管匕首了,直接跳。而變數(shù)卻正好出現(xiàn)在他轉身的剎那——黃塵剝落后,一塊突起的巨石暴露顯現(xiàn),他根本來不及躲避,整個身子就朝石塊撞擊而去。他的頭磕在石塊上,摔倒在氣墊上時已經沒有知覺。幾位女性成員當場就被嚇哭,萬幸的是現(xiàn)場有很多懂得緊急處理的反恐軍人,部隊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調用直升機。韓孟被連夜送往喀什的醫(yī)院急救,柯?lián)P在外面守著,手腳冰涼得像當初得知兄長的死訊。恐懼像戈壁灘上漫天飛揚的黃沙,將他包裹得幾近窒息。最難受的時候他不停給秦徐打電話,但秦徐的電話竟然從無人接聽變成關機。秦徐渾身冷汗直下,哆嗦著撥去電話,柯?lián)P的聲音帶著哭腔。“韓孟在重癥監(jiān)護室,身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但腦子里有血腫,一直沒有醒來?!?/br>18歲的男孩抽泣道:“秦哥……你在哪兒?你能來看看他嗎?我怕……我怕你來晚了,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別瞎說!”秦徐嘴唇顫抖得厲害,緊抓著手機問:“你們在喀什哪家醫(yī)院?”柯?lián)P許是想起了未見上最后一面的兄長,聲音壓抑得叫人心痛,“武警醫(yī)院……秦哥,等會兒可能會轉去烏魯木齊的醫(yī)院。”秦徐心臟一陣亂跳,不停念叨“沒事”,但這兩個字既無法安撫已經失去一個哥哥的柯?lián)P,也無法安慰他自己。掛斷電話后,他點開微博,劇組官微沒有更新消息,韓孟出意外的事似乎也沒有傳開。他趴在方向盤上,寒氣從背脊向周身擴散。他緊張得發(fā)抖,快速地自言自語道——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柯?lián)P的哭聲在腦子里回蕩,“你能來看看他嗎?”他猛然撐起身子來,睚眥欲裂地看著前方蜿蜒的公路,一個瘋狂的想法突然閃現(xiàn)。去新疆!他喉嚨干啞,手忙腳亂地找出一瓶礦泉水一飲而盡,眼睛充血,雙手難以抑制地顫動。理智說,秦徐你在想什么?你是現(xiàn)役軍人,你憑什么為了私事擅離職守?你去新疆有什么用?你是醫(yī)生嗎?去了韓孟就能醒過來?情感卻說,秦徐,不去你會后悔。他腦子就像過了一道電,指尖麻得酸澀難忍。理智列了無數(shù)條軍營的規(guī)矩,甚至罵道:你只要敢走,就不配再當一名軍人,你會被開除!他猛烈地晃了晃頭,魔怔了似的發(fā)動吉普。情感說,但是你喜歡他啊!你喜歡韓孟?。?/br>他猛踩剎車,胸口險些撞在方向盤上。車停在路邊,他發(fā)了瘋似的抓過隨身攜帶的包,慌亂地翻找證件與銀行卡。身份證、卡,一應俱全!他抱著包,深呼吸好幾次也沒平靜下來。如果此時他身在機關,那么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趕往新疆,祁排和許連會將他關起來,政委與司令員會罵他胡鬧,很快他遠在北方的家人也會知道,所有人都會盡全力將他摁在原地,無論他怎么掙扎,最后也無法離開機關半步,而落在頭上的處罰頂多是“思過半月”。但他沒在機關,他是自由的!此時沒有任何人能對他說教,只要他打定主意,就能立即買一張飛往烏魯木齊的機票!可是如果去了,他一定會被開除。就算家里動用一切能夠動用的關系,保他留在軍營,那未來等待著他的也是荒涼的邊關——就像劉沉鋒差點去的西藏崗巴哨所。如果走到那一步,他的部隊生涯也算是完結了,更別說什么戰(zhàn)區(qū)比武,什么獵鷹選訓。他與獵鷹,是徹底無緣了!但是如果不去……他抬起右手,隔著軍裝摸了摸鎖骨上的戒指,半晌后無聲地苦笑起來。吉普再次發(fā)動,他苦澀地想——秦徐,你他媽不配當軍人!軍人可以為任務舍棄一切。而他,卻因為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甘愿脫下軍裝。吉普駛向C市江北機場,候機時,他刷卡買了一套運動服,將換下的軍裝鄭重疊好,放進迷彩背包中。客機起飛的轟鳴聲里,他強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兩眼緊緊地閉著,拼命將一年多的軍營生活、警衛(wèi)連的兄弟擠出大腦,像念咒一般默默自語道:姓韓的,你給我醒過來!航班抵達烏魯木齊時,他忐忑地開機,既害怕柯?lián)P發(fā)來什么不好的消息,又怕看到祁飛與許連的未接來電——按計劃,他今日早上駕車離開野戰(zhàn)部隊,理應在中午之前回到機關大營。微信里果然有柯?lián)P的語音,祁飛的未接來電與短信也一并跳出。他屏住呼吸點開語音,柯?lián)P說:“秦哥,韓孟還沒醒,這邊準備將他轉移到烏魯木齊了,大概下午4點能到,你在哪里?你會來嗎?”他本想打字,手指卻不聽使喚,新?lián)Q的運動服已經滿是汗水,濕漉漉地貼在身上。他按住語音鍵,沙啞地說:“我已在烏魯木齊,你們去哪家醫(yī)院?”柯?lián)P沒有回。他失神地坐在地上,過了好一陣才點開祁飛的短信,看著“怎么不接電話,你到哪里了,什么時候回來”,眼眶一陣發(fā)脹。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祁飛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閃一閃。他深吸一口氣,劃開接聽鍵,盡量用輕松的語氣道:“祁排?!?/br>“你搞什么?怎么還不回來?那邊偵察連說你天不亮就走了,在哪?想挨處分是不是?”他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我已經到新疆了”這種話,只能強迫自己擠出幾聲笑,“嘿,祁排,我刻苦訓練10天了,你就讓我放放風唄,天黑之前我肯定回來,別告訴許連啊,我怕蹲小黑屋?!?/br>“我就不關你黑屋了嗎!”祁飛見他沒出什么事,語氣明顯放松下來,吼道:“馬上回來,晚飯之前我見不到人,你就給我蹲1個月黑屋!”秦徐抿著唇角,聽那邊風風火火吼完,又風風火火掛斷電話。他看著黑下去的屏幕,片刻后將臉埋入膝間。渾身像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