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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覺得“沒事”、“不痛”、“上個藥就好了”之類的屁話特別cao蛋。但當(dāng)啞巴也不對,思來想去干脆擠出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笑,揶揄道:“韓孟你哭啥?不就是rou掉了一塊兒嗎?痛哭了?”韓孟紅著眼看他,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抬起手臂往臉上一抹,泛紅的鼻翼一抽一抽的,“你以為我想哭?日!他媽的太疼了,老子就沒遭過這種罪,忍不??!”秦徐真沒想到韓孟會被痛哭。這家伙來部隊前就有一身精壯漂亮的肌rou,能練出如此肌rou,拍打戲還不用替身,不可能沒有吃過苦。而跟著祁飛進(jìn)行系統(tǒng)軍事訓(xùn)練后,韓孟更是比誰都刻苦,沒有絲毫明星的樣子,全然一副軍人做派。但是如今,這個前一秒累趴,后一秒又跳起來繼續(xù)練的人居然哭花了臉。不是遇到什么傷心事,也不是遭受了什么打擊,單是受了傷,就痛得忍不住淚。秦徐突然有點心痛。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rou給劃掉了顯然不值得傷心,更說不上委屈,只是感官上痛一痛而已。這種痛,難道不是忍一忍就過了?為什么要哭,難道不覺得丟臉?可此時的韓孟,還就是一邊掉著淚,一邊不顧形象地罵著“cao,痛死爺了”。秦徐第一次發(fā)現(xiàn),韓孟不撩sao的時候,其實有點可愛。軍營里絕對不會有戰(zhàn)士因為這種傷哭泣,起碼不會當(dāng)著別人的面痛哭流涕。太丟臉了,金豆子一掉,起碼被戰(zhàn)友笑話半年。韓孟倒好,不僅哭了,還哭得停不下來。說到底,韓孟不是真正的軍人——作風(fēng)硬派也好,訓(xùn)練刻苦也好,就算看上去和軍人無異,肩上也少了一個看不見的擔(dān)子。而正是這擔(dān)子,才使軍人之所以被稱為軍人。秦徐將他扶起來,不知怎么的,心口的那點痛又重了幾分。韓孟的確不是真的軍人,但為了一個角色甘受軍人才會受的苦,以至于受了這種觸目驚心的傷,痛至當(dāng)場落淚。1米8幾的成年男人,如果不是真痛得忍不了,誰會放任自己哭出來?秦徐嘆了口氣,扶著韓孟的腰,盡量溫和道:“走,去醫(yī)務(wù)室,這傷得馬上消毒?!?/br>韓孟吸了吸鼻子,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喘著氣道:“消毒是不是比現(xiàn)在還痛?”那不是肯定的嗎?秦徐這么想著,卻終歸沒說出口,只道:“是有點痛,到時候你還得忍一忍?!?/br>韓孟受傷的事,劇組工作人員并不知情,秦徐徑直將他帶到警備區(qū)醫(yī)務(wù)室,軍醫(yī)一看,不太在意道:“問題不大,上個藥過幾天就能好,但這段時間天氣熱,你們訓(xùn)練任務(wù)又重,得注意清潔,適當(dāng)降低訓(xùn)練強(qiáng)度,記住千萬不能感染。”消毒時,韓孟跨坐在靠椅上,雙手死死抱著椅背,兩眼閉得很緊,額頭上臉上全是痛出來的汗水。秦徐看著他渾身顫抖,卻一直緊咬著牙關(guān),整個上藥包扎過程中一聲都沒吭。秦徐蹲在地上,拍了拍他早被汗水浸透的褲腳,低聲說:“痛就叫出來,沒誰笑你?!?/br>他剛一睜開眼,淚水就落了下來,痛得面露猙獰,跟電視上妖嬈的男神簡直不是同一個人。“放屁!在鐵絲網(wǎng)那兒你沒笑?”這一聲吼得中氣十足,但氣勢卻因為泛紅的鼻尖而大打折扣。秦徐牽住他的手,耐心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好了好了,再忍忍,馬上就不痛了?!?/br>從醫(yī)務(wù)室出來時,韓孟沒穿上衣,后肩包著厚厚的紗布,腹肌上的汗水都沒擦干。秦徐拿著他被劃破的迷彩背心和一口袋藥,才與醫(yī)生道了謝,轉(zhuǎn)身就見他已經(jīng)走出老遠(yuǎn)。難以招架的劇痛已經(jīng)過去,韓孟終于意識到被痛哭的自己有些丟臉,一時不想說話,臉黑著,步伐匆匆往宿舍走去。秦徐在后面喊:“等會兒把褲子脫了,下午熱,洗了晚上就能干。”“不洗!”韓孟頭都沒回,賭氣似的,“手痛,抬不起來?!?/br>秦徐趕上去,“又沒讓你洗,你痛個jiba?”韓孟站住了,轉(zhuǎn)身看著他,張了張嘴,不太相信道:“你……你幫我洗?”“廢話!”秦徐哼了一聲,“小揚現(xiàn)在一天練完累得爬都爬不起來,你還想麻煩他給你洗?”韓孟抓了抓頭發(fā),“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動不動就要cao人的韓姓演員第一次在獵物面前啞火。秦徐心頭莫名刮過一陣爽,跟大夏天跑完步灌了一瓶冰鎮(zhèn)雪碧似的,眉梢一抬,吹著口哨往宿舍走去。韓孟脫下迷彩褲時遲疑了一下,“你真要幫我洗?”“隨手一洗,解救身殘志也不堅的小鮮rou唄。”秦徐拿過褲子塞盆里,將劃破的背心也放進(jìn)去,“內(nèi)褲和襪子能自己洗嗎?洗不動也一起脫了給我?!?/br>韓孟立即搖頭,“這兩樣我自己洗?!?/br>兩人一起去洗衣房,韓孟肩膀確實痛得厲害,搓內(nèi)褲都搓得十分吃力。秦徐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扯過來,居然也沒怎么嫌棄,抹肥皂沖水,洗得一氣呵成。就跟洗自己的沒兩樣。他沒注意到韓孟眼睛瞇了一下。晚上換藥時,“明星班”全圍著看,柯?lián)P心痛得不得了,一個勁兒問怎么會搞成這樣,是不是很痛。韓孟痛麻木了,居然沒覺得藥糊在傷口上有多刺激,笑著揉了揉柯?lián)P的額發(fā),安慰道:“沒事,這一痛,我也算是體會到了特種兵受傷時的感覺?!?/br>丁遇笑道:“敬業(yè)我還是最服咱韓少?!?/br>秦徐卻在一旁潑冷水,“嘁,這就特種兵了?特種兵受的那些傷,怕是比這皮rou傷痛十倍不止吧?”秦徐本意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這話說出來就冷了場,柯?lián)P垂下頭,表情隱藏在陰影下,看不真切,韓孟唇角繃了一下,眼神很快暗淡下去。其余人看起來似乎想岔開話題,但就算是最自來熟的丁遇也看了看韓孟,最終啥也沒說。秦徐有點尷尬,剛要開口,韓孟已經(jīng)抬起頭。繃著的唇角再次揚了起來,眸底也不再晦暗無光。他聲音很沉很穩(wěn),也很溫柔,“是啊,我們怎么可能感受到真正特種兵所承受的痛與苦呢?”說這話時,他虛目看著地面,頓了一會兒,最后吐出一口氣,又道:“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演好這個角色?!?/br>自打受了傷,韓孟的訓(xùn)練場所就從蒸籠般的戶外轉(zhuǎn)移到有空調(diào)的室內(nèi)。祁飛在部隊摸爬滾打多年,知道什么樣的傷該怎么養(yǎng)。韓孟這皮rou傷結(jié)痂之后什么都好說,但目前還血淋淋的,汗水糊上去很麻煩,于是將他與秦徐都發(fā)配到健身房,讓秦徐幫助他進(jìn)行腰部以下的力量訓(xùn)練,幾天之后結(jié)了痂